仙人之上

    高天之上。
    乌云涌动，电闪雷鸣！
    明显可以感受到圣人的愤怒。
    几道雷束落下，不断劈在申公豹的四周，却始终没有砸在他的身上。
    “您...”
    “您也不敢杀我么？”
    “哈哈哈哈！”
    申公豹依旧迟迟的笑着。
    姜子牙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继续封神！”
    直到许久过后，高空中才再次传来一道压抑的声音。
    乌云散去。
    一切归于平静。
    只有申公豹，满身狼藉，倒在泥泞之中，却又狂笑着，踉跄起身，抬起头，看向虚空。
    “昊天！”
    “照顾好我截教的人！”
    “不然...”
    “道爷我分分钟自杀给你们看。”
    “哈哈哈哈！”
    说话间，申公豹勉强向远方走去。
    一种阐教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只能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直至申公豹离去。
    封神继续。
    一道道毫无灵智可言的魂念，在经过封神后，眼神明亮，却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只留下对天庭的尊敬，前往天庭任职。
    至于申公豹，则是又回到那三仙岛中，每日饮酒，潦倒度日。
    画面至此，彻底结束。
    就连苏阳的魂力都几乎耗空。
    赵公道自半空中跌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苏阳同样面容惨白，喷出一口血雾。
    只有‘咚’‘咚’‘咚’的声音在半空中不断回响。
    碧霄眼角不知何时流下一滴泪水，心脏更是有力的跳动着。
    不过目前看来，距离复苏，应该还需要些许时间。
    “总算是...”
    “总算是醒了。”
    “你再不醒，我们就要睡了。”
    苏阳咧开嘴笑了笑，就这么踉跄着走到赵公道身边，缓缓坐在，拍了拍赵公道的脸：“喂，还活着么？”
    “唔...”
    “该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用水泼醒，可是我没有水...”
    苏阳环顾四周，一脸为难之色。
    “用尿呲醒呢？”
    “似乎有些不太礼貌的样子。”
    苏阳嘀咕着，疲倦的靠在一旁，不再试图唤醒赵公道，而是努力恢复着自身受损的魂力。
    随着时间流逝，碧霄的心跳声愈发有力，一缕缕仙灵之力不断萦绕在她的身体周围。
    “碧霄...”
    “碧霄！”
    突兀间，赵公道睁开双眼，猛的发出一声呐喊，看向碧霄的位置，在仔细观察许久后，才长舒了口气，靠在墙壁处。
    “还活着？”
    苏阳微微扭头，看向赵公道，随意问道。
    “嗯。”
    “运气不错。”
    赵公道轻声开口。
    “其实在不拼命的情况下，也是有机会唤醒她的。”
    “只不过时间稍久点而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后，苏阳看起来已经明显好转许多。
    “嗯。”
    “我知道。”
    “但我一刻都不想再多等了。”
    申公豹显示沉默片刻，随后才轻声开口。
    苏阳仔细观察着申公豹的面容，过了片刻才啧啧称奇，玩味说道：“真是人间第一冷静的人啊...”
    “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的记忆。”
    “面对她们...”
    “我是真的无法保持理解。”
    赵公道苦涩的笑着，微微摇头：“你通过我的记忆，应该发现很多吧。”
    “嗯！”
    “我的确发现了一件事！”
    苏阳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公道。
    赵公道平静与其对视。
    “你有毒！”
    “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你都能把自己玩成重伤。”
    “赶路会重伤，伤心会重伤，抢封神榜也重伤。”
    “哦，传信的时候似乎也是重伤的？”
    “如果只是远古几次，我还能理解。”
    “但这都数千年过去了，你才刚刚出山，就又重伤了...”
    “你该不会是解锁了什么特殊的体质吧？”
    苏阳那古怪的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的惊叹。
    就连赵公道一时间都沉默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问我很多问题...”
    “没想到你的关注点在这儿。”
    申公豹笑着摇了摇头，咳嗽两声，嘴角再次流出些许的血迹。
    “这段故事，是发生在远古时期。”
    “那时虽然有战乱，但至少没有所谓的心猿...”
    “只不过从那一刻开始，我们截教沦为了整场棋盘上的棋子，成为了他们瓜分的蛋糕，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
    “呵呵...”
    “更可笑的是，自认为顺天而行的阐教在封神结束后，同样分崩离析。”
    “灵山反倒是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而昊天...”
    说到昊天二字时，申公豹微微眯起眼睛：“我们所有人，都小瞧他了。”
    “那时候，我认为昊天不过是元始等人安排的一枚棋子。”
    “但没想到，随着不断发展，昊天彻底将天庭掌控在自己手中，身负巨大的功德与因果，哪怕是圣人，都无法对他如何。”
    “再之后，心猿动荡...”
    “圣人避世，彻底不出。”
    “圣人...”
    “就连圣人也会怕啊，他们同样怕沾染上这所谓的心猿。”
    “整个仙界，彻底纳入昊天的掌控之中。”
    “甚至有时我都在怀疑...”
    “这心猿之劫，会不会是昊天自己故意弄出来，抑制圣人的手段。”
    "可惜..."
    “在昊天掌权之后，我便被他泄愤般镇压在北海海眼之中，对于后面的事，所知甚少。”
    “但据说...”
    “在我被镇压的那段时间里，天庭...”
    “挺有趣的。”
    申公豹淡淡开口。
    如果说将这个世界的时间分成三条线的话。
    申公豹代表的，就是第一条。
    那时候，昊天不显，封神刚刚开启。
    天地间更是圣人主宰。
    万仙自由自在。
    而随着封神结束，截教的落幕，这条线，也算是彻底画上句号。
    而月老，地府...
    他们所代表的，是第二条线。
    圣人避世不出，心猿之劫，天下大乱。
    地府灭，仙界以天庭，灵山为尊。
    直至发生了某件未知的事，导致仙界破碎，仙气尽散。
    无数仙人就此沉睡。
    而这一睡...
    就是数千年。
    更有无数的仙，自此泯灭，消失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