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归魂

第十一章 我们都是幽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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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云,没有风,凭空就突起沙暴,这一定不是人间。在沙暴刚刚卷来的时候,楚妍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相信兴隆说的话,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件事能够解释得通,如果说真是那个所谓的“波尔代热斯现象”和“哈奇森效应”,那小玉和老三的故事该如何解释。说它是梦,五个人怎么同时在一个梦中,说它不是梦,一切都和现实相悖。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们已经死了,是死后的灵魂在阴间延续着生前那个未了的愿望,而且被卷入了古代神女灵魂和魔鬼之间的战争。
    幽灵也会害怕魔鬼和沙暴吗?
    兴隆、老三和小玉的灵魂不见了。
    楚妍和中秋两只紧紧拉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任凭狂斯曼卷的沙暴吹着他们身上的衣服,他俩同时摔倒之后,没有爬起来,豁出去被沙尘埋没,等待奇迹的光临。
    奇迹真的出现了,不到二十分钟,沙暴停止了。因为他俩不断地活动身体,没有被沙暴卷起的狂沙全部埋住。
    他们慢慢从沙土中钻了出来,坐在沙地上,彼此望着对方满脸沙尘、显得有些狰狞的面孔,谁也没有害怕。因为幽灵的面孔一般都被描写成这样,幽灵也不必害怕幽灵。
    此时中秋扯开了嗓子拼命的喊了起来:“老三——兴隆——小玉——”。
    空空荡荡的沙漠上没有回声,也看不见他们的踪影。
    中秋望着漫无边际的沙漠,心里牵挂着三个不知去向的同伴,只觉眼前一片茫然,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楚妍说:“我们走吧,但愿能找到他们。”
    灾难过后的沉重,有时比灾难发生的时候更加水深火热。刚刚还在一起的五个人,转眼就不见了三个,强烈的孤独和失落感笼罩在楚妍的心头,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用双手疯狂的捶打着沙土,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痛苦地哭出了声。“中秋,我们该怎么办啊?纵然是幽灵也得回家找个善处静养生息啊。”
    中秋平时桀骜不驯,但他最见不得女孩流泪。每次看见女孩流泪,他总是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他痴呆呆的看着楚妍,半天不吭一声。
    见中秋没有理会自己的问话,楚妍愤怒了,高声喊道:“怎么了,你聋了?哑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我——”见楚妍仍然哭泣,中秋还是不知说什么好。
    看见中秋不言不语,楚妍以为他被沙暴吓破了胆,于是她止住了哭声,破口大骂:“你这个草包,无能的家伙,比我吓得还惨,还是个男人吗?”
    中秋听楚妍说他是草包,非常气愤:“谁是草包,我就是不能见女孩哭,现在你不哭了,你说怎么办,就是死我也不怕。”
    楚妍见他也生气了,就不再做声,仍默默的坐在地上。
    中秋被楚妍骂了几句反而清醒了,他对楚妍说;“哭总不是办法,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走吧,他们三个肯定和我们一样,干着急没办法,但是我相信,我们都能走出去。”
    看着中秋信心十足的样子,楚妍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幽灵的想法了。
    楚妍站了起来,四下观望,忽然她喊了起来:“我们的背包!我们的背包不见了。”
    没有了背包,中秋知道意味着什么,沙漠深处没有水就等于被判了死缓。他也站了起来,急忙发疯似的四处寻找,没有找到,突然他也喊了起来:“经纬仪,经纬仪呢?”
    真是太悲惨了,没有了水,又没有了经纬仪,我们真的就快成为幽灵了,楚妍刚刚证明自己不是幽灵的兴奋又被绝望吞没了。忽然她眼睛一亮。“在你身上挂着呐!”
    中秋忙低头看,是的,经纬仪好端端的挂在胸前,看来自己真的有点懵了。
    中秋双手托起经纬仪举到嘴边,深深的吻了它一口。“楚妍,有了经纬仪,就有了希望,我们现在离吉普车不远,我们先去回到吉普车那,车里有水,我们多拿一些,也许他们三个和我们一样也丢掉了背包。”中秋觉得自己说错了忙又改了口:“但愿他们没有丢掉背包。”
    中秋和楚妍借助经纬仪的指引,回头寻找吉普车。
    大概下午五点,他们来到了原来存放吉普车的沙丘顶上,却不见了吉普车的踪迹。
    他们反复对照经纬仪的经纬度数据,就是这个地方,中秋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从昨天到现在,这里的经纬度他反复测量过五六次,绝对不会错的。恐惧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他已失去了对恐惧一词的敏感,此时反而镇静下来。他站在沙丘顶上,眼光慢慢的在四周的沙谷里寻找。突然,他看见在他们回来的路线偏北方的沙谷里有一小块奇怪的草绿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暗暗的白光。
    他和楚妍快速向那片沙谷跑去。
    他们来到近前,看清了那是吉普车的篷布,露出沙面有一平方米。真是怪事,沙暴不是很大,怎么能把汽车刮下来,而且还埋在沙下呢?中秋满脸狐疑的愣在了那里。
    楚妍心里一阵激动,但马上就茫然不知所措,什么工具也没有,这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装水的地方。嗨,不管了,挖吧,有了水才能活着出去。
    两人决定从侧面挖,当整个车窗露出之后,用脚把玻璃窗踹碎,再慢慢从里边把沙子掏出,如果里面没有沙子最好。
    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哪还有挖沙子的力量,用了一个小时,才在车门旁抠出一个一米深的锥形沙坑,透过车窗看见了车里已经灌满了沙子,究竟是怎么灌进去的他们不再考虑。为了使车里的沙子不要运得太远,沙坑的上边缘直径被他们阔大到两米多。望着双手被磨破处渐渐渗出的鲜血,仿佛他们的心也正在滴血。因为一个下午的折腾,身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现在的皮肤就像失水的干尸,已经没有了光泽,仿佛一碰就会掉下一块干巴巴的皮。他们不得不休息了,再挖下去恐怕就会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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