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女俩从儿子处回去后,杭氏双眼已经喷火了,“这个小贱妇,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在回来的一路上,曹妈妈也将今日发生的事,大致的对凌叶雪说了一遍。
凌叶雪自然站在母亲这边,平添了几分怒意,“母亲,这个老大和江绮罗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她门早有预谋的,三哥那种见着女人就上前的性子哪里能不上套?
不然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不行,我现在就过去将她赶出去,让她知道知道咱们府里谁才是天,谁才是主人。”
杭氏看到女儿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当即斥道:“凡是多动动脑子,后宅讲究的是一个杀人于无形,就算对方知道是你算计的她,她也有苦难言,这才是高明的手段。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凌王妃,是你可以仗着人多势众,野蛮的方式打压的吗?”
“可……”凌叶雪不忿,“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如果我们一直忍让,只会让她更张狂。”
杭氏深吸一口气,借机继续教导女儿,“母亲和你直说好了,就连母亲都小看了她,从江绮罗回来进门到现在,母亲还没有和她照面和她较量了两回合,都被她轻飘飘的挡回来了。
这证明什么?你要是没那个本事,不懂得动脑子,你也趁早不要去招惹地,免得反被她给算计,到时候搞不好我们全都得被她给打败。”
凌叶雪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您是不是太抬举她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草包而已,”
杭氏心里一直都堵得慌,此时啪的拍了下桌子,那眼神里闪过一抹狠意,“抬举她?哼,她还不够格,之前我就想着,她若伏低做小听我的话,为我所用。”
凌叶雪心里很不服气,“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了吗?这样岂不是助长了她的威风?”
“哼,来日方长,不要急。”
杭氏冷笑了声,人倒是冷静了几分,嘱咐女儿道:“你三哥这件事捂着是对的,说出来也得挨顿骂,况且这种事说出来对他也不利!”
正这个功夫,凌国公脚下带着风的从外面一回来。
只是面色十分难看,进门就嚷嚷,“墨衍呢?去,叫墨衍夫妻过来,就说我回来了,这个宁太师啊简直就是为老不尊,竟然越老越爱嚼舌根子了。”
杭氏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同时和女儿交换了一下眼色。
只是凌国公进来后,她未语眼圈先有些红,但她却没有接茬。
而是默默地为凌国公更换衣服。
凌叶雪当即告状,“爹,母亲都快被气死了。”
凌国公这才看到杭氏的神情不对来,立即就想到了自家那个纨绔子,一瞪眼,“是不是那个混账不孝子又在外面闯祸了?”
杭氏闻言心下一堵,到了她儿子这里就是混账不孝子。
他那个当王爷的儿子就是家里的荣耀,这心眼偏的让人没火也能生出火来,不过她并未言语。
凌叶雪刺激的一跺脚,“爹,您就知道怪三哥,岂不知我家里可出现了一个大人物,这厉害的没边了,回来不说给母亲见礼问安,却先给母亲一个下马威。”
这边江绮罗和凌墨衍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近乎半个时辰后了。
两个人吃完了,就没急着回来,而是当消食的逛了一圈。
而环环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和谷白说话。
二人一眼见到主子进了门,同时站了起来。
到了门口的时候,江绮罗就没进去,拉了环环去了一边,“怎么样,可打听到了?”
环环听了顿时小声道:“府里的人大多我都不认识,只见着一个熟人,他现在在府里跑腿的,对四小姐知道的不多,听说深居简出的,很少出来。”
江绮罗闻言一愣,这四小姐和前身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江青檀。
她让环环去打听一下近两年来江家发生的事。
环环显然是误会了,以为她打听是她妹妹。
这个深居简出可就耐人寻味了。
江绮罗还是问起了她关心的:“还有没有其他的?”
环环如实告知:“其他的就是夫人经常带着二小姐出门走动,对了,听说二小姐这几天好像就要入太子府了呢,好像是太子良娣……”
江绮罗蹙眉,她才不管她做什么,”尚书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这个……”环环顿时一脸讪讪,支支吾吾的:“我认识的那个小子在府里就是个跑腿儿的,只听管家的吩咐,他连见老爷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这时,凌墨衍从窗口处传来一声,“舍近求远,你想知道什么不如问本王来得实在。”
主仆二人回头,见凌墨衍你正站在窗口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江绮罗翻个白眼,问他更让她牙疼。
索性还是不问了。
无论做什么还是得靠自己。
她刚要进屋,就见管家从大门口走了进来,江绮罗就停下了脚步。
福管家到了窗前,先恭敬的行了一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国公爷回来了,请王爷王妃过去一趟。”
江绮罗条件反射的看向凌墨衍。
凌墨衍淡淡出声道:“稍后吧,我要先去给母亲上炷香。”
说完,他离开了窗口。
福管家为难的看向江绮罗,希望她能帮着说句话。
江绮罗伸伸手,表示爱莫能助。
她早就看出来了,凌墨衍与家里人不和,她当然要站在凌墨衍这边,否则,她也就不会来的时候在大门口处闹了那么一出了。
凌国公府占地面积很大,凌墨衍生母生前住的院落在靠近西北角处。
看守院子的是一个聋哑的婆婆,可能就她一人的关系,整个院落周围都透着一股子的萧索之气。
管家就没有资格入内了,只攥着手干着急的等在外面。
聋哑婆婆见到凌墨衍来,激动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随后就将目光都给了江绮罗,是那种细细的打量。
江绮罗对她笑了下,就跟着凌墨衍进了屋里。
虽然没有人,可屋子里被擦抹的极干净,都透着幽暗的光芒。
而正中则摆放着一个牌位。
凌墨衍的目光在看到牌位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江绮罗也收起了平日里的玩笑,站在一旁等他。
聋哑婆婆在衣襟前擦了几下手,这才拿起了相就着白烛点燃,随后一脸笑意的往凌墨衍面前送。
凌墨衍这才向前走去,从聋哑婆婆的手里接过了香跪下了。
聋哑婆婆又点了一炷香,然后给了江绮罗。
江绮罗接过去跟着跪在了凌墨衍的身旁。
待上完香之后,江绮罗还不等起来,聋哑婆婆就分别递给了二人一杯茶。
江绮罗随着顿时就懂了,这是要给准婆婆敬茶。
她就看凌墨衍,意思明显,他俩这种协议关系,她就可以省下了吧???
然而,凌墨衍却端着茶放在了牌位前。
江绮罗就有些心虚,感觉骗仙人就有些过分了。
可看了眼凌墨衍的神情,她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将茶盏举过头顶,出声道:“给婆婆敬茶!”
这一声显得很突兀,打破了原有的安静,引得凌墨衍看了过来。
那眼神颇有点冷飕飕的,江绮罗心里一跳,故作淡定的顿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将茶盏放在了牌位前。
气氛已然被打破,凌墨衍也就不再逗留了,也将茶盏放下转身往外走去。
江绮罗对聋哑婆婆点点头就追了上去。
凌国公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的,大晚上的丫头婆子的在门口站一溜。
无不是规规矩矩的,见到凌墨衍来了,齐声行礼。
凌墨衍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就进了门。
江绮罗紧跟其后,厅堂里坐了几人其中正坐上坐着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看着身材高高大大的,给人一种脾气很火爆感。
他的旁边坐着一名像是四十左右岁的贵妇人。
这应该就是国公夫人杭氏了。
贵妇人的下手边坐着一名少女。江绮罗的目光一扫而过,就将国公夫人记在了心里。
让她为之惊讶的是,这位国公夫人的面相上看,很有那么几分温婉小女儿家的气质。
丝毫看不出像是能做出什么刁难人之事的人。
凌墨衍进去后,直接就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另一侧,“父亲找我来有何事?”
江绮罗有些纠结,她是应该见礼呢还是跟着凌墨衍坐下啊???
只斟的了片刻,她觉得还是礼多人不怪吧,“江绮罗见过国公,见过夫人。”
说着,根据记忆福身一礼。
然后也不等叫起,她自己起来就往凌墨衍旁边的座位走去。
从气氛上江绮罗看出几分微妙,明显是那种兴师问罪的味道。
江绮罗自不会没事找罪受的等着。
然而下一瞬,凌国公啪的一拍桌子:“这是哪家的规矩!”
凌国公这大掌来的十分突然,也很突兀,江绮罗身子一抖,小心肝都跟着一颤,成功的制止了她的脚步。
她保持着迈腿的姿势,眼神下意识的先看向凌墨衍。
凌墨衍眸光缓缓地看向凌国公,“父亲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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