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第21章


说完后,我就自己撑起拐杖,慢慢的爬上三楼。身后不时传来雪若的哭声,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走的话,我冷酷的盔甲随时都会土崩瓦解。其实我的心里充满心痛,但是让我在伤害诗渺和雪若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我自私的选择了伤害雪若。但是当我进入我自己的房间后,我的理性,我的冷酷却不翼而飞了。我哭了起来,我不敢痛哭,我只是低声的啜泣。我的心好痛,雪若看上去是如此的消瘦,如此的憔悴。过去她总是向一只美丽蝴蝶,穿梭在校园之中。现在的雪若,却好象一只折了翼的蝴蝶,而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多了一股委屈,多了一股憔悴,再也无法飞翔在花园之中了。我忘记我上次是什么时候哭了,好象是在九二一大地震时,我想打电话回家,但是打了好久都打不通。最后我急到哭了,面对即将失去亲人的伤痛,真的很痛苦。还好最后没事,接下来呢?应该是我出车祸之后,主治医师说我右脚再也无法用力了,说我最好考虑转系的时候,我在医院痛哭了一场。之后呢?之后我就没有哭过了,四年,我四年没有哭了。原来在我心中,看到这样的的雪若,还是会让我心痛难当。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一双手从我背后抱住我。我边哭边回头看,好象是诗渺。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在诗渺的怀中痛哭起来。诗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一直到我醒来,我才发现天黑了,而诗渺正抱着我睡的正香甜。我看着诗渺脸,不自主的把诗渺抱紧,现在我也很害怕我会离她而去。经过今天之后,我更加确定我还是爱着雪若的,所以以后我都不想见她了,避免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看着诗渺的脸,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我的心中有一股惆怅感慢慢的升起。
  『睡饱了啊?』诗渺问。听到诗渺问我话,我才突然回过神来。
  『帮我拿张纸拿支笔好不好?』我问。诗渺没有回答我,只是脱离了我的怀抱,站起来拿了一张纸一支笔给我。我接过纸笔后,把内心的感受写了下来。我原本是不打算让诗渺办看的,只是在写完后又习惯性的把纸又递还给诗渺。而诗渺也习惯性的读了起来:惆怅。
  原本我的心湖,早已不再荡漾。
  原本我已找到,那空气之中,属于我的飘香。
  只是,世事总是令人感伤。
  究竟,妳有什么事要让我鉴赏?
  在见过妳后,深叹一声,又是夜晚的惆怅。
  诗渺读完之后,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就这么沉默的相拥着,一直到诗渺打破沉默。
  『你还是爱她的,要离开也不一定要伤害她啊!』诗渺说。
  『如果我不伤害她,如果我不用冷酷的面孔,我根本不能面对她。』我回答。
  『下次要好好的和她说,现在她是很脆弱的。』诗渺温柔的说。原本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诗渺的唇,已经温柔的封住我想要说的话。最后,回到台湾的第一个夜晚,就在我和诗渺的沉默中,悄悄的提起它的脚步,慢慢的随时间远去了。
  
                  第三節 轻生
  等到我和诗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和诗渺各自洗好澡后,诗渺还是扶着我慢慢的下楼。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而诗渺也是一步一步的扶着我。在我走到二楼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一楼闹轰轰的,一般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而我不是很喜欢吵闹的场面,所以我和诗渺并没有立刻下楼,我是坐在二楼客厅,而诗渺则是走入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就在诗渺拿了半条吐斯和一罐草莓酱走出来的同时,我听到一楼楼梯的门被打开了。听脚步声似乎是我妈,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谁的脚步声。各位或许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去记别人的脚步声?其实是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学校禁止打任何计算机游戏,而我们每天都在和舍监玩捉迷藏,最基本的就是要记下舍监的脚步声。久了就习惯了,而习惯成自然,所以我有记别人脚步声的习惯。这时候诗渺也在我身旁坐下,而我妈带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妇人走到我面前。
  『这位是陈雪若的妈妈,她有事找你。』我妈说。看我妈的脸色似乎不是很高兴,而我在想,靠!昨天妳女儿才刚来,今天就把老妈给搬出来了,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这时候雪若的妈妈递了一张纸给我,我也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那张纸我并不陌生,因为那张纸上写了我送给雪若的最后一首诗。我一脸迷惑的样子看着雪若的妈妈。
  这时候雪若的妈妈问我说:『你就是刘世杰是吧?这首诗是你写的是吧?』『是的,这是我订婚时,雪若来参加时我写的。』我回答。
  『你是什么意思?她昨天是哭着回去的你知不知道?』雪若的妈妈又问。
  『我以前被她拒绝的时候,我也是哭着离开的妳知不知道?』我咄咄逼人的反问。
  『陈伯母,我叫林诗渺。我是世杰的未婚妻,也是雪若的同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伯母一大早就过来找世杰。』诗渺似乎是想打圆场。
  『什么事?我还希望妳们可以告诉我,她昨天回去后就关在房间里哭,我九点要叫她吃晚餐的时候,才发现她割腕了。手上握着的,就是这张纸条和另外一封信。』雪若的妈妈说。看到雪若的妈妈脸上还带着泪痕,相信她是哭了一夜。
  『她现在在哪家医院?赶快告诉我。』诗渺急着问。
  『是啊!她没事吧?』我妈问。
  『暂时是没事了,还好她力气不大割的不深。现在躺在…..呜…..躺在…躺在高医。』雪若的妈妈说到哭了。
  『世杰,我们立刻过去好不好?』诗渺问我说。
  『伯母,到底严不严重?她没事吧?我们立刻过去!』我也很关心的说。听到雪若自杀,我原本的心房,真的是处于崩溃边缘了。虽然我打算和诗渺一起去看她,但是我知道这次,我无法再用冷酷的面具去面对雪若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雪若的妈妈,只能在诗渺递给她一包面纸后,静静的等她回复。
  『我女儿想见你,我们立刻就走。』雪若的妈妈说。在我准备离开时,我妈在我耳边叮嘱说:一定要把持住,绝对不可以走回头路。于是诗渺扶着我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撑着拐杖,慢慢地往一楼走去。在我走到一楼之后,诗渺立刻帮我把轮椅推了过来。然后诗渺立刻把我推倒车前,我和雪若的妈妈坐在后座,而诗渺负责开车。
  『不好意思,我右脚瘫痪,所以行动不便。』我向雪若的妈妈解释。雪若的妈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她在怀疑,怀疑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在自杀后会要求要见一个残废。
  『希望你等一下可以安慰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爸爸走的早,所以我只剩下她了。拜托你。』雪若的妈妈向我恳求。
  『我会的,对不起,如果我昨天肯听她说,说不定她也不会自杀。对不起。』我想雪若的妈妈道歉。然后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和她交代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看她?』雪若的妈妈问。
  『因为他还爱她,现在他的心只有一半在我这里。』诗渺代替我回答。
  『谢谢你,我知道这会为你带来困扰。但是这是目前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谢谢你。』雪若的妈妈握着我的手说。
  『这其实是我的错,伯母不用感谢我。只是,我也只能看看我有什么事,是还能够为她做的。』我回答。在我和雪若的妈妈对谈的时候,诗渺已经把车开到高医了。诗渺还是扶着我下车,推着我走进那一栋我送走我挚友的医院。虽然我知道,我再去见雪若一定会作出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不去看她。诗渺推着我走进高医之后,我们坐电梯到了六楼。到了六楼后,我们和护理站询问诗渺的情况,并且把我爸和林伯伯的名片递给了护理长。我爸是高医的外科主任,而林伯伯则是长庚的内科主任。算是先打声招呼,毕竟有关系总比没关系好,虽然我一直都很不屑用这种靠关系的人。果然,一看到我爸的名片之后,原本满口的病人隐私的护理长,立刻陪起笑脸向我们“报告”雪若的情况。
  『她还好是发现的早,加上割的不深,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昨天大约是十点钟送到高医,十一点半由急诊室送到普通病房。目前正在观察她的心理情况,如果没有忧郁或是躁郁的倾向,大约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护理长满脸陪笑地说。我和诗渺在和护理长提出要去见雪若后,便由雪若的妈妈带领到了雪若的病房。那是一间双人共享的房,只是雪若旁边的床位并没有住院的病人。诗渺先把我推到雪若的病床旁,然后她就把雪若的妈妈也拉出病房外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雪若,还有被纱布包着的右手,还有握着我写给她的信的左手,一股无法言谕的心痛,让我痛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一直看着雪若熟睡,一直懊悔昨天的绝情。
  『你来了。』雪若醒来后说。
  『我来了。』我心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回答。
  『我很傻,是不是?我说过,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了。』雪若说。
  『人不是死了再去寻找希望的,而是必须带着希望活下去。妳太傻了。』我说。说完后,我忍不住开始啜泣。
  『我不值得你为我哭的,我以前拒绝你,对不起。』雪若温柔地说。
  『对不起,如果昨天我能听妳说一下话,妳就不会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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