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迷雾

第16章


门果然很厚。;这时,出来个气度不凡的中
年男子,那模样像是演员。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智子!”直美惊奇地喊道。
    “啊,直美。”
    是同班同学大津智子。直美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智子一伸舌头,笑着说: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哎,走啊!”朝电梯走去的那个中年男子回头招呼了一声。
    “你先走吧!喂,那位大叔,不是一起去爬山的那个侦探吗?你同他好上了?”
    直芙好容易平静下来:“智子,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我的情人。他经常给我零花钱,便跟他好上了。”
    “真没想到?”
    “哎,大家都这么干。……你怎么样?”智子看了看江山和高峰,瞠目说道,“跟
两个男人?你好厉害!”
    “行了,别开玩笑。”直美慌忙说,“我是来办别的事的。”
    “到旅馆办事?”智子噗啼笑了,“没关系的,大家彼此彼此嘛。”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那一个是警察。”
    “哦?不过,我可不是卖淫,我是陷入了一个有妇之夫的情网,真的。”
    “看样子不像嘛。”直美笑了。
    “哎,那个房间真是杀过人的地方?”
    “对,我们就是来调查那个案件的。”
    “直美,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一点……很复杂。
    “噢,好吧!好好于?”
    “谢谢。”
    智子吹着口哨走了。
    直美叹道:”真叫人吃惊。”
    “现在的大学生真可怕呀。走,进去吧。”江山催道。
    房间的结构很普通。没有常在杂志上见到的那些使游园地相形见细的设施,宽敞的
居室里摆着一张很大的床。
    “我们的宗旨是为两人提供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当然要比孩童的玩物强得多……”
经理开始介绍。
    “行了,以前就听你说过。”高峰打断了他的话。
    室内装饰豪华,几乎令人却步。
    “这个链子是挂着的。”江山试了试门,“不过,最大能开十公分。高峰,从外面
也能刺杀吧?”
    “这个我也想过了。”高峰应道,“刺伤应该流血的,可地毯上没有一滴。而且,
被制以后,为什么要特意跑到浴室里去死呢?”
    直美也觉得高峰的话有道理。若在门边被刺,肯定会跑到床前叫醒幸子,请她帮助。
    在来这儿的途中,听高峰介绍了案情,但来到这里实地一看,直美虽然感到有些轻
率,却不由产生一种兴奋。
    这儿发生过杀人事件!
    “让我看看浴室。”江山说。
    “那个门。”经理用手指了指。
    浴室的门是玻璃的,透明。直美想:到底是这种旅馆。
    “能看到里面呀。”
    “其实蒸气会使玻璃变得模糊,只是源股可见,有人说:这样能刺激想象力。”经
理解释说。
    浴室也很宽大。里面所有能使人想到尸体的痕迹已清除殆尽。尽管如此,直美仍觉
得毛骨惊然。
    “洗澡的地方不小嘛。”直美说。
    “嗯,一般都是两人一起人治,所以在这儿也能进行那种――轻微运动……”
    “晤,是吗?”
    直美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慌忙点点头。
    “嗯,尸体在这儿……”江山看着浴缸,“罪犯莫是从下水道溜了?”
    “不会吧?”
    “我是开玩笑。”江山说,“这么说,还是幸子……。不,我认为不会是她。”
    原来,幸子被怀疑,是因为旅馆里的人看见她慌慌张张地从总服务台前跑过。她常
来这里,旅馆的人都认识她。
    如果是推理小说,也许可以说:“罪犯是不会在逃走时让人看清面目的。”可是在
现实的犯罪中,十有八九那种人就是罪犯。
    “怎么,发现什么了?”高峰走了进来,“是不是洗个澡?”
    “我可不想在这儿洗,后来的人总会觉得很遗憾。”
    “要是不知道,什么事都没有。”高峰说着,打了个哈欠,“……嗯,慢慢调查吧,
我先回去,事太多了。”
    “给你添麻烦了。”
    高峰走出了浴室,又回头说道:
    “经理也下去了,走的时候打个招呼。”
    “知道了。”
    “睡一觉再走吧,嗯。”
    高峰嘻皮笑脸地走了。
    “……什么事他都关心。”江山苦笑道。
    “这人真有意思。”
    “有点儿过分吧。――不管这些。现在,该怎么办呢?”
    直美站在浴室门口,朝里面看。
    “凶手即使不是幸子,凭我的力量也查不出来。”
    “庸说没信心的话。总之,必须以不是太太为前提来考虑问题。”
    “可是,照这种情况看,不管怎么幸子都是凶手;
    “凶手不能从门进出,因为门上挂着链条。”
    “是啊!”
    “如果是挂着链条,从门缝行刺的,那么被害者为什么又回到这个浴室?而且,中
间没流一滴血。可以断定矢代就是在这儿被杀的吗?”
    “好像是吧。”
    “这样的话,罪犯是不是~开始就在房间里?藏在了什么地方,而后在浴室杀死矢
代,又藏起来。当幸子发现尸体逃走后,便离开了这儿……”
    “可是,杀完以后幸子一直睡着,他会等那么长时间而不赶快溜走?”
    “这也是啊。”
    “可是,什么地方能藏人呢?我们找找看吧。”
    两人出了浴室,在房间里找了起来。然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床下、沙发下,都
没有能容下人的地方。旅馆的房间里有衣橱,但来客进屋后,总是首先打开衣橱,无法
在里面躲藏。
    其他实在没有可藏身的地方了。
    “不行吧?”江山道。
    “是啊。这儿确实没地方可藏。”
    “我虽说是个侦探,却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没办法呀。”江山坐到沙发上说。
    “别灰心。”直美走到那张特大的床前坐了下来。“好大呀!”
    “睡觉再不老实,也不用担心掉下来。”
    “是啊。”直美用手轻轻地按了技床垫,“睡一下试试行吗?”
    “没关系吧。”
    直美脱掉鞋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
    “……唉呀!”
    “怎么?”
    “天花板上有镜子。”
    “啊,这里也有这个。要是经常擦可就麻烦了。”
    “真的呀。”直美笑道,“不过,不嫌难为情吗?看到……
    自己的姿势。”
    “不在乎的人就不会难为情的。你的朋友不就是不在乎吗?”
    “是啊,真让我吃惊。在大学的时候,智子一点儿都不风流,可是……真没想到。”
    “你没同情人到过这样的地方?”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懂,对男人我是戒备的。”
    “戒备?”
    “也许是自我意识过强吧。要让智子说,就是对自我意识过强认识不足。”
    “是啊。”江山笑道,“你认为男人都在打你的主意吧?”
    “对不起,这……”直美瞪了江山一眼,“也没那么严重。”她的视线又转向天花
板上镜子里映出的自己。
    这样观察自己还是头一次。在穿衣镜中看自己是常有的事。现在看着自己仰卧的全
身,便觉得像是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一个同自己十分相像的不相识的女人。
    直美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江山。江山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好像累了。
    那是一个。心事重重的男人,是个欲弃不忍的男人。
    突然,直美像胸口被堵住了一样,痛得闭上了眼睛。心脏没病,也不是急病发作。
    面颊发热,像是感冒了。
    从侧面看上去的江山,同以往的江山不大一样。当然还是那个江山,只是什么地方
有所不同。他低头沉思――他在为一个已经与己离婚,同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发愁。
    直美想,男人真不容易。女人就会像幸子那样,突然变脸,而后了事。
    可是,男人今天晚上变脸,明天还要去上班。
    当然,在女人中幸子那样的是例外。对应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但像江山那样责任
感比一般人强的男人,结果总是遇到麻烦事。
    这种人对施用心计感到内疚。现在,跟直美同龄的男孩子即使被女孩子看不起也不
放在心上,而这种人却不然。
    这些倒没什么,然而江山这种类型的人注定一生要吃亏。直美也不是木想有一两个
男朋友,在一起谈话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正如刚才江山说的那样,关系并不亲密,相互
间总有些不大和谐。
    “早就认识了。”智子这样一说,的确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去向一个中年男人索取零花钱,她不想如此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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