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离歌:克夫新娘

第47章


    “怎么了?”他的手悬在半空,转而轻笑,“怕疼?没事,我轻揉点!”
    我立直身子,对上他的眸,“夏生,我问你,我吃的千年灵芝到底哪里来的?别告诉是买的,我知道不是!”
    他敛了笑容,“你都知道了,那还问什么?”
    这一刻的痛,竟是比方才更痛。夏生是我的天啊!如果连他也要骗我,那我还能相信谁?“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
    他只低眉道,“那又如何?我不想你和那个傻子在一起,你是我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畏东风殇豆蔻
    我霎时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张脸,俊逸如初,一身戎装,英气挺拔,只是,如此陌生……
    我捂住嘴,转身便跑,不知该去哪里,更不知自己是何感受,胸中郁结疼痛,只想找个地方狠狠发泄。
    在风里一阵狂奔,我跑至河边,倚在亭子栏杆上喘息。
    这亭子正是当初我和逸君吃糖栗子之处,往事如昨,耳边响起他轻轻柔柔的声音,如风拂面:“歌怕壳难剥,我给你剥壳,你吃。”
    眼泪,无端地,簌簌而落。
    数月前,我望着这空江远景,惆怅潸然,是为谁?如今,依然是这江,这水,我流泪,又是为何?
    不知,亦不想知……
    只将胸中郁闷彻底释放,斜靠亭柱,嚎啕大哭。这一生,都没有这般大哭过,直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一双手忽的握住我肩,惊异回眸,对上他浅锁的眉,笼烟的眸……
    腮边泪痕犹自,我的泪愈加磅礴起来,凝噎,无言……
    他见我没有抵触,轻叹一声,拥我入怀,而后,愈抱愈紧,“对不起,对不起……”他只喃喃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的泪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不知是谁对不起谁,亦或,天意如此,我和他终不得善终?我是个离人,或许,原本命该如此……
    “你为何要来?为何要来?”我呜咽着把泪胡乱蹭在他胸口。
    “春景把遇上你之事给我说了,我怕你……所以,来看看,一路跟着你跑,你欺负我跑不快呢!”依稀,手指温柔地拂过我的发。
    心中酸疼难耐,我捶着他的胸膛大哭,“你这傻子!傻子!大傻子!谁允许你去摘灵芝的?”
    他不说话,只是用双臂勒紧我的腰,似乎唯恐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我忽然安静下来,伏在他胸口,静静聆听,风声,浪声,间或,水鸟的呱唧声,还有,他的心跳声……
    我深知,千年灵芝只是一个传说,而我在千年灵芝采回之前就已苏醒,我的病,未必就是那灵芝所救,只是,他这份情,我懂。
    即便是万一的希望,可以让我活下来,他都会不惜一切去尝试……
    “歌,我会保护你一辈子……”耳边回响他往昔的痴言痴语。
    这傻子啊,总是用他最傻的方式保护我,却总不让我知道。这样的他,叫我该如何是好?那些阴差阳错不断发生的事,我到底该不该计较?还有,如烟的孩子,不是我做的,他会信吗?
    我仰起头,“逸君,如烟的孩子……”
    他忽然低头含住了我的唇……
    暖香如昨,计较?抑或不计较?闭上眼,渐渐变成几颗迷/乱的星子……
    “我知不是你!不要再提,我只可惜我们的孩子……”他松开我,我犹半梦半醒之间……
    忽想起我昏迷之时有人在哭,有人握着我的手,是他吗?是,一定是……
    泪雨阑珊,重湿了两颊,“逸君,我是个不祥之人,两个孩子都没了,你也差点不在,为何不愿写休书?我真值得你这样吗?”
    他定定看着我,手缓缓抚上我凝泪两腮,“不写,我知你还会回来?”
    我不禁蹙了眉,“你就那么有把握?若我随夏生去省城了呢?”
    他只是笑着,不答,总觉得里面有很多内容……
    “你说不说啊?”我为这猜不透的笑意心慌。
    他理了理我掉落的散发,“因为,我知歌会懂我……”
    是这样吗?听起来很舒服的理由,然我隐隐知道,不是,他有事瞒着我……
    本想继续盘问,却见雪红急匆匆跑来,冲着我大声道,“离歌姐,快!绣庄来了个女人,把里面弄砸得乱七八糟的!”
    “女人?”我迷惑不解,客人吗?对我们的货不满意?还是我得罪谁了?
    逸君携了我手,“别去了,我叫人去看看!”
    “不行!”绣庄是我的心血,我岂可听之任之,至少得知道缘由。是以,挣脱他的手就跑。
    “你呀!等等我!”他追着上来。
    我想到他不方便的脚,回头喊道,“你别来了!回去吧!”
    便头也不回绣庄跑,一路寻思究竟是谁对我如此憎恨……
    远远的,便听见有女人的叫骂哭闹声,我加紧步伐,却在院门处愣住。
    夏生居然抱着一个女人在低声安慰。那女人穿着齐膝的靴子,和夏生一样穿着军装,头发卷成一个个卷,披散在两肩,发卷随着哭声微微跳动。
    女人背朝着我,而我,立在院门,正好可以看见夏生的眸子,慌乱,无奈……
    我轻轻咳了一声,夏生如梦初醒,她怀里的女人忽然转身,指着我,质问他,“是她吗?她就是离歌吗?”
    我依稀,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难以言语的感觉,微笑,“是,我是离歌。”
    那女人变微笑着朝我走来,我茫然不知所措,忽然,“啪”的一声,我被她扇了一耳光。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不畏东风殇豆蔻
    我捂住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夏生忽然横在我和她之间,亦是清脆一响,穿军装的女人居然被他扇翻在地上。
    “闵夏生!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诉我父亲去!”那女人仰起脸,杏眼圆睁。
    “纪兰若!若不是看在你父亲面子上,我早就教训你了!任何人你都打得,独独她,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从来没见过夏生如此愤怒的样子,温文尔雅的他,即便穿上军装,亦是那般儒雅俊秀,他,已不是春岸烟水迷离时,水墨画般的男子……
    无论,他这一巴掌扇倒的是她,还是我……
    叫纪兰若的女人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眸子里的愤恨却愈来愈浓,银牙一咬,“闵夏生!你有种!我马上就告诉父亲去!”
    他只一声冷哼,“作为女子,既嫁从夫,我要再娶,你绝不能有怨言,就算你告到玉皇大帝那里,我还是这句话。”
    纪兰若没了话语,许是夏生脸色过于严肃冷然,她眸中竟露出畏色,最后,泣然跺脚,“闵夏生!我恨你!”继而掩面跑出绣庄。
    落阳余霞,我和他相对无言,我们之间,太多,太多……
    但,从未曾有这样的设想,会以这样的立场相对。()
    终是他先开了口,“离歌,娶兰若是我情非得已,我的初衷从未曾变过,我还是原来的我,你呢?是否如初?”
    脸上指甲的刮痕火辣疼痛,原来的我?是何种模样?我竟恍惚……
    “疼吗?”他温柔地伸出手,欲抚上我的脸颊,袖口墨香,如初。
    我莫名微微一侧,欲避开,立时,被一阵暖香席卷。远离了他指尖,落入另一人怀抱。
    “歌,疼吗?对不起,我又来晚了一步。”他暖暖地呵着气,温热的气息裹着熟悉暖香喷在我脸颊,我情不自禁缩紧脖子,靠向他。
    夏生的手便尴尬地停在空中,许久,放下。
    落寞沉落眸底,他勉强一笑,“我下次再来看你,离歌,等我。”
    等?他在提醒我吗?我的誓言?夏生,我会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会等你?
    只是,人面如昨,桃花不再,斜风细雨可会归?我们错过的,何止一个春天……
    却是,谁负了谁?谁该怨谁?
    这,是否就叫做命运?
    他的皮靴踩在地上,清脆响亮,渐远的脚步,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敲痛我每一寸皮肤,每一缕发丝……
    忽想起逸君莫测的眼神,恍然,“逸君,你是否早已知道夏生的事?”
    他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缕心虚,最终点点头。
    “何时知道的?”他竟不告诉我,是何用心?
    “我知道的时候应该是浸猪笼事件以后,至于我家的人是何时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那时……你知道啊,我是傻的!”他忐忑看了我一眼。
    我知他怕我生气,可我如今已没了这脾气,即便他早告诉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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