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舞乱世:凤朝吟

第4章


  嬗舞不顾形象的吃得差不多了,她没问纳兰木栩怎么没一起用餐或许是知道昨晚他陪了自己一夜,现在应该还没起床,对于这两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男子嬗舞由最初的抗拒到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至于那个被隐藏了那么多年的身份她也想试着去面对。
  这个选择已经注定无可选择了!
  “我们要离开吗?”
  嬗舞放下碗筷,试探的问道,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恩!”
  “那我能回去一趟吗?”
  就算要走,她也要回去再看看那个当了她十四年父皇的人,他身体不好,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还有那个也喜欢听自己弹琴的“皇兄”
  “不能!”
  杜染知一口否决了,嬗舞猛地一抬头问道:
  “为什么?”
  她还有牵挂的人在那里,她无法想象这一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父皇会到处找她吗?会担心她吗?
  “因为他冒不起这个险,你亦是!”
  杜染知口中的冒险是此刻嬗舞没有顾及到的,她不知道现在悸阳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官府明地里四处找人,却没人知道找的人身份是什么!
  百姓们四下猜测出的答案层出不穷,有说宫里丢了妃子的,有说王爷被拐了郡主的,倒是没人联想到她这来!
  少女初长成(五)
  最后还是决定跟随他们离开,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一刻起,便已经回不去了,她仰头看尽天空最后一缕白云,悠然转身,背后留下一片霞空泛着红。
  纳兰木栩已经睡了整整一天,杜染知也在午后便不见了踪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怀着这样的心情她走到纳兰木栩房门前,轻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屋内没人答应。
  她眉头一锁,推门进去,屋内熏着一种特别的味道,不像香料,却像一种药,这药味很清淡,不像大多数中药那般难闻刺鼻,她拖着裙摆跨过屋内的屏风,朝后面的木雕床走去,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她,蓝色丝背裹身,看不清脸。
  “你醒了吗?”她又试探的问了声,床上的人也未回答。
  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木栩的反应,他依仿若死人一般静得出奇。
  伸手去触摸他的鼻息,很轻很弱。收回手的一刹那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脸,猛地一惊,他在发烧,而且烧得很厉害。
  嬗舞一下慌了神,又伸手为他盖好被子,他似乎身体本就不好,昨晚应该还感染了风寒,这时才会高烧不退,没有大夫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着急的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随即跑出房门,正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杜染知,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他生病了!他生病了!”嬗舞一把抓住杜染知的手,使劲摇了两下。
  “我知道!”杜染知表情很严肃的回道,目光扫过房内,担心的说:
  “老毛病了,必须赶快回去!”
  “他病得这么重,怎么走?现在找大夫啊!”
  杜染知吐了一口气,跟身后几个半百老者和两个黑衣人,看他们的行头像的大夫,杜染知带着几人迅速进了房间,嬗舞本要跟进去,却被黑衣人挡住了,这两个黑衣人都披着黑色披风挡住脸,看起来十分诡异。
  “还请姑娘就在此等候!”
  站在一旁各自略高的黑衣人冷声说完,嬗舞有些气恼的瞪了两人一眼,眼见杜染知和三位老者进了屋心里才缓缓松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纳兰木栩是什么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风寒那么简单。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
  嬗舞说完,视线一直锁定在紧闭的木门上,没过多久杜染知从里面出来,脸色带着之前的沉重,看见嬗舞轻声说道:
  “别担心,只要明日赶到于安找到那个人就会没事的!”
  嬗舞疑惑的望着他,他的意思是这几个老者并不能治木栩的病吗?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又是谁!
  “我不担心……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嬗舞又是忧心地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看来自己猜得不错,木栩的病没那么简单。
  杜染知摇摇头道: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
  现在要离开吗?嬗舞猛地一抬头,想起屋里躺着的那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兄长!
  “恩!”
  天空很快退去最后一丝光亮,被黑幕笼罩。
  几个老者为木栩诊治完以后,之前那两个黑衣人将纳兰木栩从房里抬出来,他身上还包裹着那床丝背。
  夏末的夜里,天空繁星点点。
  走出宅门时,她换上了一身洁白的长袍,尖尖的脸颊配上一头墨色长发,在这夜色里胜似一个唯美的仙子,脱尘而立,郁郁清风.
  宅门外停靠了两辆马车,后面还有数十匹马与数十个黑衣人,看到这些,嬗舞才知道这宅子不是一直就他们三人。
  将视线放到悸阳的方向,就此就要离开了!
  那两个黑衣卫将木栩放上前面那辆马车,杜染知带着嬗舞也跟着钻了进去,那几个大夫则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马车很快就起程了,颠簸在未知的路途上。
  这辆马车很大,里面的空间在躺了一个纳兰木栩之后一样还剩下些空间,嬗舞不时为他牵牵被子,问杜染知还有多久能到于安,这一夜就在马车里颠簸迷离,疲倦到已经感觉不到疲惫。
  午夜时,嬗舞揉了揉眼睛,看见杜染知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又一次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她望着他的侧脸,那样绝色的一张脸竟然长在这个男人身上,难道她的这位兄长好男风?
  随即,她又傻笑着摇摇头,伸手去摸纳兰木栩的额头,早已退了烧,这时已是一片冰凉。
  少女初长成(六)
  迷迷糊糊车马已行至凌晨,车外骑马的黑衣卫各个都警惕十分,这一路似乎平静得有些诡异。
  杜染知靠在车壁上半睁着眼,感觉到嬗舞已经睡着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右腿麻木得似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过,他伸手轻轻捶打了两下。
  回头凝望着身后趴在皮草上的白衣少女,此次前来宪国为的就是帮太子纳兰木栩寻找江湖上盛传的神医楚姓一族,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
  眼前这女子长着一张完全不真实的脸,在荆国时他曾在太子东宫见过前皇后苏氏的画像,当时的感觉只认为画师有意美化画中之人,没想到前几日在长乐楼见到眼前这个少女时,那张还带着稚气却足以倾城的脸真的让他大惊。
  “殿下,前面就要上山了!”
  外面驾车的黑衣亲卫细声说道,杜染知闻声便掰开身侧的帘子,只见凌晨的夜空悬挂这一轮明月,月色皎洁,微光照射下还能看见道路两旁的植物树藤,更远的地方也因为地势平坦而一目了然。
  这一路平安过来,前面就要改道上山,山间山路难行,树木生长得高大挡住了月光不说还是个刺杀的好地方,想着他细声对驾车的亲卫嘱咐了几句,关上门帘继续闭目养神。
  这次太子一同出来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到达悸阳时他们已经遭受了十余次暗杀,还好一路有太子的黑衣卫誓死保护才躲过了来势汹汹的几次暗杀,虽然不能确切的肯定这股势力是谁,不过幕后人定是迫不及待的想置太子于死地。
  马车行至山道之上,车身因路面崎岖不平左右摇晃,不停发出“吱吱”的挤压声,刚刚才睡了没一会儿的嬗舞本就警觉,怎能在这么大响动又难行的山路上睡得踏实,她用力支起身子,看了一眼一旁的杜染知,他还是之前的姿势,只是换了一条腿卷在胸前,便猜到他一直就没睡着。
  她伸手拨开窗帘,窗外一片漆黑,明显感觉到整个队伍在黑夜里保持着高度警惕,似乎黑夜里有什么怪物正在时刻窥视着他们一般,这样陌生的气息里,黑暗足以让任何人不安,何况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
  担心的看着躺在她身旁正在低烧中的男子,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巾为他轻轻拭去脸上的冷寒。这一碰,木栩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嬗舞又是一惊,手足无措的为他盖好身上的丝背。
  何时起,自己已经那么在乎这个人的安危?
  “殿下!”
  这时,驾车的亲卫突然唤道,声落惊人,只是瞬间功夫车外杀气横生,剑光四起。
  杜染知闻身一起,面色冷峻,手指轻轻落在腰间的玉箫之上,问道:
  “对方有多少人?”
  “对方人数在我们之上,看来早有准备,王爷你先带太子殿下骑马先走,属下断后!”车外说话的黑衣卫停下马车,拔出腰间的佩刀,护在马车旁,后面两个黑衣卫已经牵来两匹马,一黑一白。
  嬗舞听到外面的打杀声心生害怕,小时候虽读完了锦缇的兵书、偷看过锦缇练兵、骑马射过几只野鸡,却从未见过真正的实打实杀!
  杜染知见嬗舞脸上的恐慌之色,伸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只感觉她一手冰凉刺骨,心里一酸道:
  “别怕,一会上马之后你只管往山上走,知道吗?”
  “恩,我不怕!”
  嬗舞深吸了一口气,眼下不能因为恐惧而拖累了大家,强制平复着心中的恐惧,与杜染知一同扶起一旁处于昏睡状态的纳兰木栩,将他抬到车外备好的黑马之上。
  来人出手狠绝,黑衣亲卫虽然各个身手了得却在人数上站了下风,眼前两方人马已经厮杀得一片混乱,血雾迷绕,腥气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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