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舞乱世:凤朝吟

第22章


  才想起这位似乎在染雪口中听到过这个王号,不过却忘记了到底是哪位得势的亲王,想不起来也不再想,她骑在马上丝毫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
  对方行在前面的几个骑卫各个面带杀意,似乎随时有可能冲上前来将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就地正法的趋势。
  这时,嬗舞不屑一顾的扫过这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扬起马鞭直冲了过去,对方显然对她这突然横冲过来慌了阵脚,谁能想象一个如此单薄的女子竟然不顾危险要闯过王府的亲卫队。
  刹时,所有亲卫几乎同时拔出佩刀,想必认为此女子是刺客吧!
  只见嬗舞骑在白马飞驰过前面四个亲卫的坐骑前时,身体突然轻巧地往后一倾,躲过他们准备拦截的攻势,嬗舞对此时自己所做的事完全没有一个概念,她只着急着要赶去城门,唯恐再晚就赶不上了。
  亲卫队里几人眼前一空,青衣俏丽的少女已穿过他们的车队,骑马分奔而去,留下一个长发飘然地背影。
  莫贳的车队已行至城外管道之上,安坐在车内,他伸手抚摸着琴弦,车队之后传来一阵急速马蹄的声音,他急忙揭开车窗帘子,心中竟然涌出一丝期待。
  他们后面的管道上,一个娇小的青色身影骑着白马飞驰了过来,很远的地方,朦胧的一个影子都使人眼前一亮,那个人不是嬗舞又是何人?
  “三哥……三哥……”
  “停车!”
  莫贳喊了声,急忙从车内走了出来,眼睛半眯着望着那个从远处使近的人影,脸上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淡笑。
  因为骑着马赶来,嬗舞的发丝吹散了披在胸前,脸上也被深秋的风吹得通红,配上她那双大大的黑眸子,带着一种柔弱的倔强。
  “嬗舞,你怎么来了?”
  荆都缋阳(四)
  莫贳迎上前去,看着眼前这个始终无法琢磨清楚地青衣少女,身后许多莫贳的随从都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她,这队人马都是莫贳的亲信,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关系都很不错,对她的事也大致清楚。
  嬗舞翻下马背,青色裙摆与腰间的丝带随着身风飘荡起来,可以看见她正处于发育阶段的妙曼身段。
  “嬗舞来送三哥一程!”迎着官道上的清风,嬗舞盈笑着走到莫贳身前,目光中带着坦然。
  “你一个人就这样来了,叫我怎么放心!”
  莫贳虽然嘴上这样说,脸上却依旧带着那抹淡笑。在他眼中,嬗舞早已不是那么处处柔弱的小女子了,她能做能为,有胆有识,且聪明过人。
  “嬗舞只想来送三哥这一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所以嬗舞必须来!”一缕阳光斜照在莫贳半个脸的轮廓上,嬗舞定了定神,目光扫过与他一同护送自己来的十多位大哥,不用言语表达,已传递出了发自内心的情意。
  “嬗舞就此停步吧!”又是一阵清风吹过,吹打着她的青衫与长发。他们都这样微笑着,嬗舞知道,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见他们,那句“后会有期”始终哏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嬗舞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为兄一定尽力而为!”
  “嬗舞匆匆离开悸阳时,跟随我在柳府的几名下人都是宫中随我去的,对嬗舞照顾有佳,这次我突然离开还未来得及叮嘱他们,害怕他们担心,也担心他们在那的生活,所以……”
  “嬗舞放心吧!我回去了就去看他们,必定拜托柳丞相善待他们!”
  嬗舞笑容中又多了一丝安慰,有莫贳这句话,她就放心了!于是点点头道:
  “嬗舞在此谢过了!”
  嬗舞的莹莹双眸,玲珑剔透,带着不舍的目光凝望着莫贳走上马车,右手举在胸前微微摆动了一下,就此停留在半空中。
  “三哥!再见!”
  也许还有如果相见,她便再不能这般亲昵的唤他作三哥了。
  “嬗舞,请务必珍重,为兄就此别过!”莫贳站在车门外,回头带着淡笑着回望了她一眼,然后钻进马车内。
  车马队从新上路,嬗舞遥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口气,如今她是身在他乡,还是回归故土?他们的身影行向远处的官道之上,逐渐变成一些悠远的黑点,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再见了,嬗舞再次告诉自己,不要对他有任何挂念了……
  荆都缋阳(五)
  回到缋阳城里,嬗舞就发现城门角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虽然没有像她这样看着对方,她却相信他是注意着自己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人便是从于安一直尾随她到缋安的那个高手。
  上次在千雁时此人曾出手帮过她一次,由此可见他是帮自己的。
  嬗舞骑着马慢行过去,想搞清楚这人的身份,苍穹本来因暴露了行踪要离开的,见嬗舞骑马向自己走了过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初,他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保护于她,渐渐的对嬗舞了解之后,他已对这个表面上处处柔弱而实力不可小视的少女有些好奇了。
  “是你一路跟着我吧?”
  嬗舞骑在马上,微埋下头想看清楚斗笠下对方的脸。
  苍穹站在原地,斗篷遮住地脸上冷冷的望着白马上一张脸好奇的少女,嘴唇微微动了两下,终于还是没说出一个字,转身走开了,步伐轻快。
  嬗舞望着那个人的背影没有追上前去,这个人不躲避自己,那么对自己没什么恶意,既然他不想表明身份,自己又何必强问呢,于是调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苍穹走出了几十步,听到身后的嬗舞已骑马离去,又回去城门下找到自己的马,比嬗舞后一步从偏门回到太子府!
  嬗舞回到太子府时,时已近午,太子府门前雄立着两座石狮,狮面巍然。
  杜染雪便站在府门前遥望着她骑着马从街那头飞驰过来,见她安然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见到嬗舞时,始终带着习惯性的温柔笑容。
  “见到了吗?”
  “恩!”
  嬗舞听见她关切的问话,连忙点着头,对于她来说,杜染雪是那种给她一种有家感觉的人,就像母妃一样,时时刻刻都为自己想。
  “见着了就好,快进去吧!午膳已准备好了,下午你便要进宫见你父皇了,快来!”
  嬗舞将马转交给一旁的小厮,由染雪拉着往里走,听到她刚才的话,脸色微微有些起伏不过很快被染雪温暖的话语给淹没了。
  明黄地铜镜前,染雪为嬗舞梳了一个漂亮的分头髫,在燕尾出留下两缕青丝垂散在两边,最后再为她插上几只浅蓝色的小花簪。
  妆容上一层脂粉加胭脂,描上一双柳叶眉,给嬗舞精致的五官更加了几分神采,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嬗舞淡淡的笑了笑。
  “这袍子是我的,就是做时就小了,从未穿过,嬗舞你看看穿着合身吗?”染雪从她身后的檀木雕花桌前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件浅蓝色的绣花袍子,上面绣着几朵手工极好的白色玉兰花,腰身出配的是同色的腰带。
  嬗舞昨天才到了缋安,所以还没有准备其他自己的衣服,她随身带来的衣服也不过是几件换洗的素衣,心下对染雪的细心又多了一分感激,欣然接过她手里的长裙,穿戴好。
  “这袍子好像是专门为嬗舞准备的一样,很漂亮!”
  杜染雪为嬗舞系上腰带上的蝴蝶结,再帮她挂上那块刻着“沉鱼”两个字的玉佩。
  荆都缋阳(六)
  嬗舞再一次站到铜镜前,两手平张开,垂下宽大的袖子,侧着头观察着镜中那个自己,以前总是害怕每次看到这张脸时,就想起母妃,所以似乎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脸。
  杜染雪站在她身后凝望着她的侧身,又回想起初见木栩时的样子。
  当时父亲还未去世,他是百姓拥戴的护国将军,与皇上稳固江山的左右手。
  那年他们都才八岁,她与大自己两岁的哥哥一起,随父亲进宫面见皇上,在面见皇上以后,她同哥哥一时贪玩,乱闯进了木栩所住的宫殿,那里也曾经是苏皇后所住的地方。
  在那里第一次遇见木栩时,他正跪在苏皇后的画像下面痛哭,那是一个孩子想念母亲时流下的泪水,当时的染雪看着木栩在那痛哭流涕,竟然大胆的走过去为他擦着泪水,带着稚气的声音安慰他说道:
  “别哭!我的娘亲也离开了我,但是哥哥从来都不哭,还说娘亲在天上笑着看着我们,所以你也别哭!以后你要像雪儿一样坚强!”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苏皇妃的画像,幼时不懂事的她还一直期盼着自己能长出那么美丽的一张脸,这种想法后来被木栩知道后,傻笑着对她说:
  “傻雪儿,就算你长得再丑,我也会喜欢你的!”
  想到这里,杜染雪的脸上又泛起淡然地笑容,从十岁认识他,十六岁嫁给他,到如今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
  十六年啊!如同流水一般飞逝了过去。
  木栩就从苏皇后去世后开始身体不好的,起初只是伤寒,后来逐渐加深,宫里所有的御医都找不出病因来,一直拖到现在。
  嬗舞余光中感觉到染雪的走神,拖着长裙回转过身子,注意到她脸上时而淡笑时而带着忧色,心里已猜到是想到了木栩,轻轻唤着她。
  “嫂妃?”
  染雪回过神来,对上嬗舞一双明亮地清眸,淡笑出声。
  “嬗舞真美!”
  她伸手牵着嬗舞地手走出厢房,深秋午后的阳光淡淡地,夹带的秋风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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