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舞乱世:凤朝吟

第25章


  “嬗舞?”皇上又一次唤她。
  “舞儿想要金缕衣……”
  语毕,正个大殿中静成一片,他们沉默中,惊讶、期待、更多的也许是嘲讽。
  皇上对于嬗舞这个出人意料的要求只是愣住了片刻,他有些恍惚的凝视着嬗舞,那深眸中有着霸者的气息,没有愤怒却足以让人由心的畏惧。
  金缕衣,是嬗舞无意在杜染雪那里听来的,据说是当年父皇赐给母后的舞衣,还说它华丽无双、轻盈如丝、不过它的现世却仅仅只有三次,一次是西域使者带它进贡之时,而一次便是父皇赐给母后之时,最后次便是母后曾穿着它跳过一曲飞天。所以它的神秘与美丽足以用无价来形容。
  而苏皇后不在这里以后,金缕衣也渐渐被人遗忘了,知道它只是因为那美如天人的苏皇后,仅此而已。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嬗舞才想要它,只是想拿回她母妃的东西而已,隐约觉察到纳兰木栩的一脸阴霾,心中无底时,前方传来沉沉的声音。
  “好!”
  入宫(七)
  宴会过后,嬗舞回到暗夜宫里暂住了下来,这个深夜,她依偎在放着觉竹笼的窗台前,静静的望着觉,那只温顺得好像猫的鹰。
  那个竹笼是宫中养鹦鹉用的,这时已被拆开用来做觉零时的小窝。她伸手向从前一样去抚摸觉的羽毛,觉圆圆的黑眼睛好奇的回望着她。
  这才发现它脚腕处用黑线绑着一支小竹筒,因为羽毛挡住的原因,白天里她都没发现,心里已猜到是闻歌让觉带信来找她,急忙取下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
  “丫头,看到觉了吗?不用怀疑什么,闻歌并不知道你在哪里,只是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罢了,觉的嗅觉能找到你,无论在哪里!我写信是要告诉你,我即将离开药谷,回到山庄上,以后你有什么事,便可以让觉来找我……闻歌亲笔!”
  她浅笑着闻歌的细心,随即将纸条丢入一旁的烛灯中烧尽。
  然后目光转向床榻上那两件舞衣,一件纯白如雪,一件赤红如血。
  她几个步子迈过去,用手抚摸着血红色那件,这金缕衣是用一种稀有的红纱缝制而成,样式很漂亮,而且其外纱上还镶着许多金丝,这样看起来更加亮眼,她想象着曾经母妃穿着它跳飞天的样子,目光由起初的淡然渐渐变得迷茫,那是多么美的画面啊!
  最后,她却拿起白色那件,走到铜镜前,放在身前试看。其实两件之中因为金缕衣美丽得过分刺眼,她更喜欢这件白色的纱裙,如果说金缕衣是妖艳的孔雀,那么这件便是一只不愿展露美丽的天鹅。
  皇上许多年前喜欢坐在夜湖的湖亭中,倾听佳人的琴声,饮着酒看湖亭对岸的树影,每年这个时候,对岸一排整齐的杨树上还剩下少许黄叶挂在枝头的,被风一吹,就飘到了湖里,自从他的苏皇后离世之后,他就不再来了。
  多年之后,他又来到了这里,再一次见到同样一张脸,还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坐在湖亭中,悠然弹琴,那放入天籁的声音连水中的的鱼儿也醉了……
  “你和你母后弹琴的样子一样!”
  他静静的走过去,坐在了湖亭的栏杆上,身后的明顺想要阻拦,却还是没说出口。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已经许多年没看到皇上能有此刻洒脱的心境了。
  “父皇,你什么时候来的,舞儿都不知道!”
  嬗舞歉意地站起身拂了一礼,望着皇上望向对岸略带惆怅的眼神,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感情,这么多年了,身位帝王的他还记着自己的母妃,她该知足了,不枉母妃在卢雪宫中对他不变不移的情意。
  “母妃在那里,一直挂念着父皇的!”
  皇上慢慢将头转过来,情绪带着波动,忍不住问道:
  “真的?”
  “恩!以前舞儿不明白。现在,才终于明白了!”
  对于纳兰应天来说,此刻能听到嬗舞的这些话,才是莫大的安慰,心里又再次重复了几次她的名字,将对她的思念一起沉入了湖底。这日之后,皇上总是在下了早朝之后到暗夜殿来听嬗舞弹琴,所以这会儿,暗夜宫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里就此成了那些后宫女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初见木旻(一)
  暗夜宫晚霞的天空,秋风絮絮,朝阳正红。
  嬗舞想起将觉放回去的日子已有近十天,刚在暗夜宫中暂住下来时,她就悄悄收集了宫中檀香的原料用一个小锦囊装起来,让觉带着去找闻歌,她想知道这里药物的作用是否和院中的夜来香有关联,或许还有什么问题是她没发现的,算算路程,觉回来的日子也该到了。
  红叶树林中,不高的几行树排列整齐,由于是深秋季节,叶子红得更浓些,许多叶子都飘落得洒了一地,好像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夜湖边。
  嬗舞穿了一身白袍,很普通的料子,头上除了一支玉兰簪子外没有其他修饰。一个人迈步在夜湖边,今天因为皇上没来这里,所以那些想要在这里见到皇上的后宫嫔妃也没跟来,所以此刻这里静了许多,据说今日三皇子木旻归朝,关于这个三皇子,嬗舞听染雪讲了些,三皇子的母妃是去世的丽贵妃,而丽贵妃就恰好在苏皇后离世后三个月突然病逝了,当时三皇子刚满五岁。后来,在这皇宫的*中,他因没有生母的照拂吃了不少苦,十四岁时,他主动请旨去军营中历练,在多次与北边雪国的交锋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已是镇守北疆的镇北王了!
  说起雪国,嬗舞突然想起了黎清,还有在雪风岩的冰洞中他对紫水说的话。
  黎清,你还好吗?
  她将脚步停下来,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回想着以前黎清教她的剑式,挥袖而起,尽管已许久没练过了,她的招式却是柔中尽柔,连贯如风。身风灌耳,又在这静无一人的林中她没去注意许多,连有人走过来都未发现。
  “谁!”
  等来人已在十米之内了,她才突然觉察到,随即停了下来,警惕地望向对方,对方的动作很快,还没看清对方的脸,那人已几步移到自己身前,嬗舞身体轻轻往右边一移,顺手把手里的树枝朝对方丢了出去。
  来人一个人,二十出头,长相眉清目秀,本是想试试她的身手,没料到她会还击,一把接住她扔过来的树枝,手指轻轻一用力,树枝就断成了两截,嬗舞股大了眼睛,却不惊慌。
  她把头发轻轻往后一抛,抓住一旁的树干腾空跳了起来,一只腿顺势踢了出去,那人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脚,嬗舞见对方功夫还不错,眼看和他打又占不了什么便宜,就往反方向跑,那人怎会这样轻易就让她跑了,跟在她身后追了上来,追到夜湖边,嬗舞回身本要张口说什么,脚下没站稳,一声惊叫后就要掉进夜湖去了,追她上来的男子见状,急忙伸手去拉她。这个时候却突然见嬗舞嘴角上扬,没被男子拉住的手借他的力道轻轻往前一甩,就将毫无防备的男子扔进了夜湖。
  “轰哃……”
  湖里溅起巨大的水花,男子在水中用力翻腾着,并好气地盯着站在岸上一脸得意洋洋的女子,大声的吼道:
  “你……你是谁?”
  “呵呵!没想到堂堂镇北王掉进水里都这么英勇,小女子好生佩服!”
  嬗舞理了理刚才因为打斗有些散乱的发丝,挂着一脸幸灾乐祸!
  她是凭着此男子身上散发出那种专属于军人的气质,和穿着断定此人便是今日归朝的镇北王纳兰木旻,刚才还击也不过是为了试试身手,没想到木旻把她当刺客,手下一点也不留情,追她到夜湖边时,她心中才突生一计,准备整整她这个初次见面的三哥!
  “死丫头,你到底是谁?你给本王等着!”
  初见木旻(二)
  木旻望着嬗舞的一脸嬉笑,气得在水里又翻腾了一阵,正欲上了岸好好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翻,才发现身前夜湖的湖缇上没有走梯,心中大急。
  “镇北王何必关心小女子是谁呢!还是想想怎么上来吧!小女子不奉陪了,后会有期啊!”
  “死丫头,你别跑,等着!”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嬗舞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臂,然后转身往林子里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木旻浮在水里,气得手臂用力的打过水面,又一次溅起水花,只不过这次溅了他一脸。
  “噗噗……”
  张开的嘴巴也吃了一口湖水,他用手用力赶了一下脸上的水,沿着湖缇往前面游,寻找着能上岸的梯道。
  嬗舞从红叶林中跑出来,正好是进入暗夜宫后殿的后门,那里站着两个宫女正在扫地,见她回来便向她问安,她低头应着,双手用力挥着衣袖,刚才木旻掉下去时也溅了她一身的水。
  刚进了院道,宫楼上就飞下来一只黑色的鹰,嬗舞伸出手去,大声喊着:
  “觉啊!你回来了!”
  觉张开的翅膀很大,很懂事的没有落在嬗舞瘦长的手臂上,而是站在了一旁的石台上。嬗舞走过去欣慰的点点头,用手轻拍了两下觉的头,吩咐道:
  “快去给我拿点肉来!”
  “是!”
  后面扫地的一个宫女急忙应着,放下扫把就往内院里跑,嬗舞一直看着觉,小心翼翼的从它脚环上取出信纸,口里还心疼的念道:
  “觉,累坏了吧?”
  打开信封里面写着关于檀香成分和夜来香的问题。
  “丫头,你让觉带回的檀香成分我已看过了,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不过里面有一味药叫莨菪,又称天仙子,它的药效内服会重剧毒,使人内体麻痹、神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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