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舞乱世:凤朝吟

第43章


  丫头清晨起来梳洗完后,才知道楚公子一早就去另一个村里给人看病了。嬗舞虽然没有了记忆,却还认识字,甚至连江里有种带毒的毒草都知道。白日里没事就教江宝和江珠识字,这个清晨也不例外,三人刚坐下就见江大姐失望的从外面回来。
  “江大哥还没回来吗?”
  嬗舞站起身来关心的问道,江大姐一张愁脸的摇摇头,然后闷头走进屋里,收拾了一番。
  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人在丈夫没回家的第三天准备进城去寻,并将孩子摆脱给了嬗舞。傍晚时,隔壁家的张大婶听说江大婶去城里找她丈夫去了就好心过来帮江家收渔网。
  平日里,嬗舞很少说话,见别人来帮忙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就多说了几句,没想到那张大婶爱管闲事,老是问东问西的。
  “姑娘和楚公子是相好?”
  嬗舞抬眼去看她,将最后一个晒的网搬进屋里,没回声,张大婶见了自觉话太多了,轻轻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子道:
  “这江三怕是寻不回来了!”
  “大婶为什么这么说?”
  嬗舞听了她的话,又从屋里走出来,见江宝和江珠都恶狠狠的盯着那张大婶。
  “你不知道?北边不是又在打仗么?城里天天都在抓壮汉去当兵呢!我看呀江江三怕是也被抓了,北边的战事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缓一缓吧,现在又开始了……哎!我看呀,这不打个三五年是不会停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么?”
  嬗舞听完,突然想起闻歌一大早就出去给人看病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心里一下子就没了底,就朝村口望过去,天色越来越暗了,他可从来没这么晚都还不回来。
  “小宝、小珠,就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丢下这句话,嬗舞一个人朝村头跑去,要是真像张大婶说的那样,闻歌整日在外面走,不是也很危险吗?
  傍晚一缕晚霞从江的那头渐渐变淡,最后升起一轮明月,月光照在嬗舞一身纺布青衫上,顺着江风牵起衣角,她就那样迎望着通往村外的小道上,那边迎着月光只看得清影子,闻歌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大难不死(三)
  时间越过越长,她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心里担心得要死,觉也没在她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如果这个时候,连闻歌也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闻歌了!担心着,她突然感觉到一个物体正在向自己靠近,她猛地一转身,见五米之外一个肥大的身影正望着自己,这个人正是村里有名的恶霸的王大汉。
  “哟,丫头姑娘听力真好,是不是早就知道爷要从这来,在这等爷啊?”
  王大汉说着已经带着满脸淫笑朝嬗舞走了过来,嬗舞一惊,向身后连退了几步,本能告诉她,面对这样一个比自己大过两个个子的人来说,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于是她心中着实害怕。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丫头,你就从了爷吧,你要是伺候得好,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王大汉淫笑着一下扑了过来,嬗舞只闻见一阵扑鼻的汗臭,侧身一躲便让他扑了个空。
  “别过来!”
  “你就别跑了,这个时候没人来救你的,要是不听话,老子就杀了你……哈哈……啊!”
  嬗舞想都没想就抬脚一踢,竟然奇迹般的将王大汉那么大的身躯给踢个四脚朝天,王大汉一急又爬起来奋身向嬗舞扑过来,这力道用得大,嬗舞心中虽然害怕却很轻巧的躲了开来,感觉到似乎在自己身体里有股力量在帮助自己。
  “好你个小妖精……再躲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王大汉已恼得不行了,奔腾着一身赘肉,爬起来就伸出两只手来抓嬗舞,嬗舞惊慌中也顾不得那么多,拔出头上那只蝴蝶簪就朝王大汉刺过去,王大汉空有一身蛮力,见嬗舞躲过了又回来,正以为抓住她时,喉咙哽咽了一声,鲜血从他脖子上如爆一般的喷了出来,喷了嬗舞一身。
  这一刻,嬗舞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知道自己杀了人,害怕得一动不动。
  “丫头……”
  是闻歌的声音,她猛然回头,闻歌站在村口,一身白衫惊讶的望着她。
  “我……我杀人了!”
  嬗舞依旧站在那里,身子微微颤抖,不敢再看王大汉的身体。
  闻歌跑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右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拍着,安抚地说道:
  “没事,是他该死!”
  “闻歌……”
  她的闻歌回来了,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怕,在他怀中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大难不死(四)
  闻歌看到这时的她,再没有那暗夜宫中那个明月的影子,也看不到她脸上的淡漠和坚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不是他一直想要嬗舞过的生活吗?
  其实,他一直都在挣扎,嬗舞去奘山的第二日南阳便退了兵,然而她却没有回来,他知道她出事了,紧接着是一道请婚的奏章,所有人都以为是嬗舞自愿要嫁到南阳去的。
  一刻他也等不下去了,带着觉一路沿着惟江寻了过来,在嬗舞离开的第五天才找到她,她身体里那股神奇的力量再一次救了她,只是她体内的毒与力量相抵触使她失去了记忆,从知道她失忆了开始,他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让她再回去卷进那些浑水中,他要她快乐的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所以他用一种药水稍稍改变了她的样貌,没有原来的那种惊、艳绝色,有的只是平凡,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过平凡的生活。
  “丫头你会恨闻歌吗?”
  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很轻很小,带着属于他的忧伤,嬗舞疑惑的抬起头望着他,他眼角下有一颗很漂亮的泪痣,给他完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美感,她从醒来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再没有谁会比他好看了,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平凡配不起他。
  她清楚他这样不凡的男子大可不必留在这江边小村里,过这样平凡的日子,她也清楚都是为了自己才留下来,所以她怎么会恨他?
  “闻歌,丫头怎么会恨你呢?”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染红了闻歌的白衫,慌忙的退了一步。
  闻歌无奈的淡笑起来,完全不在意的又将她抱在怀中,也只有这时,他才能这样安心的抱住她吧!
  “丫头,闻歌也很自私,闻歌竟然希望丫头永远都不要想起以前的所有……”
  回忆回到一年前的楚氏山庄,他第一次看见嬗舞时,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带着空洞地眼神和一种倔强,不管她为自己披了多少层伪装,他都可以将她看穿。
  “你是在可怜我吗?”
  这是嬗舞第一句让他是心莫名感伤地话,那时她眼虽瞎了,却能读出他的心。也因为这样,她强装地坚强在他眼里,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揪心,他每次看到她才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忧伤。
  自己是在第一次见她时就爱上了她吧!
  他想着……
  大难不死(五)
  江大婶去城里寻夫一走就是四天,王大汉的死后,村里自然进入一种惊恐中,有两个衙役到村里来查案,没查出个什么来,倒是强拿了村里好几家晾在外面鱼干。
  村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拿了,直到第五天江大婶才一个人回来,江大哥真的被抓去当兵了,现在人已不在惟江,江大婶回来后就一个人蹲在江边望着晚霞发呆,小宝和小珠知道他们的爹回不来了,两个人闷闷的都不说话,这本来气氛还算错的渔家里,犹如死一般的沉静。
  “孩子他爹,这家没了你可怎么过啊?”
  江大婶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声音里听不尽的无奈和哀愁,嬗舞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她还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国君正是她敬爱的父皇,也不知道为了这战乱下令四处抓人的指令是她发誓守护一辈子的太子哥哥下达的,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无奈的小女子。
  第二天,官兵又到村里来查案来了,表面上是查案还不如说是为了守寡民资民膏而来的,各家各户都把剩下的鱼收回家里,官兵就以查案为由强行进房子里收,收到值钱的就放进自己荷包里,村民们各个有苦不能说,有怒不敢发。嬗舞看在眼里,心中难言,也因此闻歌好几天都未出去替人看病了!
  “你们不是这村里的吧?”
  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官差走过来大声问道,嬗舞站在闻歌身后,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官差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闻歌,只觉这男子不像个普通的人,见他不回答自己,有些恼意,又不好发作。就只好转过视线来放在嬗舞身上,她低着头虽看不到脸,可就看那身段就是个美人,官差这样想着,目光渐渐浮现出不怀好意朝着嬗舞走过去时,突然感觉身上奇痒,他伸手去抓时见手上都生出几颗很大的疙瘩,周围的人都凑上来看热闹,那官差已痒得滚到地上翻来覆去了,村民们一下子解了气,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不一会又围上来好些看热闹的村民,与这官差一起来的另两个官差只觉得很蹊跷,再抬眼看了看那个不说话的公子面生畏惧,拉着躺在地上那个官差连滚带爬的朝村口跑去,之前收刮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
  村民们都散去后,嬗舞望着村口的方向说了三个字“奇……痒……散!”
  闻歌一怔,回头去看她,她还在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什么,面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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