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舞乱世:凤朝吟

第47章


恐外面风大,闻歌吩咐那几个随从将均帝抬进去。
  呈予(四)
  莫晟从梨花林的另一端慢慢走来,一身淡蓝色华衣在这雪海里一点孤舟,远远看去,他还真以为嬗舞回来了。走近时,目光里却夹带着失望之色。
  嬗舞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吧,这不是他和三弟最想看到的事吗?
  走近去,她也注意到他,自己眼角还挂着泪痕。她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就是刚来悸阳时,大街上骑马飞驰的男子。也是她梦里面出现过无数次的男子。
  “一年前,有一个女子也时常在这片梨花林中弹琴……”
  男子平静地说道,有梨花瓣飘落下来,落在他的青丝之上。嬗舞扬下头,这几日,脑海中总是不断出现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又听他继续念道:
  “而你却不是她……”
  听出他语气中的失望,心情也一点点下落,她也知道他说的“她”便是那个叫舞儿的女子,可笑那么一刻竟把自己当作了她。
  “丫头好羡慕她,她很幸福,有你们这么多人记起!”
  丫头?莫晟转过头去,眼前的少女没有嬗舞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嬗舞的聪慧,除了有几分神韵与嬗舞接近以外,她还很天真,至少说话的语气中还有对梦的渴望。
  他浅浅一笑,并不认同她的话,也许,如果是嬗舞在这里,他似乎无法这样真心的同她说话。
  “别人的总是最好的!”
  嬗舞一怔,发呆的看着一片梨花瓣翩翩落入他的手掌,而他的目光也一直飘落了下去。
  他在担心里面那位老人吗?
  好像人们都有自己所烦恼的事情,闻歌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良久,他沉声道:
  “谢谢你!”
  闻歌从内厢里走出来,远远地望见了两人,脚步就停留在栏前的阶梯上,带着他淡淡忧伤的神情,其实,看见他们两人在梨花林中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会浮现出那种异样的神伤!
  下半夜,大雨倾盆。
  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身上的白色轻衫都湿了一大半,刚才的梦却想不起了。
  打开闻歌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她似失了魂般到处去找他,雨雾弥漫着一条黑夜中的街道。
  在雨中奔跑,雨点打在她头发、脸上,湿尽了她的衣襟,她不在乎,街上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雨落下来的积水沿着街沿从上处往下流淌。
  跑了许久,脚上穿的鞋子泡出“咕唧”声,下一个转角,就是离院。或许闻歌就在那里!
  到了,她站在雨里,一辆马车停靠在离院门口,有车夫和两个随从冒着雨等随在那里,院门里走出白日里那个与她说话的男子,一个随从立刻上去给他撑着伞。
  这时,他抬头,看见站在雨里的丫头。
  孤零零的,像个流浪的孩子。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抽动了一下。
  莫晟拿过旁边侍从的伞,向大雨中的她跑过来,将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身上,她就像个木偶娃娃一样注视着他。
  他脸上没有闻歌那么温柔的笑容,却是一样好看的。
  “三……哥!”
  嘴里突然喊了出来,莫晟一愣,她叫他“三哥?”
  “丫头……丫头……”
  她淋了许久的雨,脑袋开始发昏,双脚失去了知觉,慢慢的闭上眼睛,耳边这个她以为是三哥的男子在不停的叫着自己。
  呈予(五)
  第二日傍晚,她才从昏迷中渐渐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
  一个摆设很上层的厢房,门内是四扇木屏风,屏风上画着青山绿水。梁、柱、墙板上有漆画和木雕,很讲究!
  很渴,想喝水。她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开始回想她脑子里能搜索到的全部记忆。
  那场雨……
  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姑娘终于醒了!”
  于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见她蛮客气的又多看了几眼,然后摇摇头,嬗舞咳嗽了两声,不解的问道:
  “你为何这样看我?”
  丫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叹道:
  “小月只是不明白,殿下为何会因为姑娘而冷落了太子妃!”
  “我睡了多久了?”
  说话间,嬗舞已走下床来,小月急忙拿来一件米白色丝绸长衫,给她穿上,嘴里念道:
  “一天一夜,大夫说你这会儿就会醒,还说得真准,殿下吩咐小月一步也不能离开!”
  殿下,太子妃?那个梨花林里的蓝衣男子就是这个“殿下”吧!叫自己舞儿的老人是他的父亲,潜意识里已猜到他们不凡的身份,没有任何惊讶。脸上淡淡的!
  推门出来,小月扶着她。
  外面是一个院子,东西各有一道花墙,中间是月牙门儿。
  此时,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在三个丫鬟的跟随下走了进来,嬗舞一眼便望见了她,而她也同样看到了嬗舞,只是那目光带着不善和敌意。
  她走到嬗舞身边,上下打量着嬗舞,身后几个宫女也用同样轻蔑的目光,嬗舞感觉到小月扶她的手在颤抖,于是轻轻甩开来。
  又猜到身前这个华袍女子就是她之前说的太子妃,对方这样盯着自己,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本来应该害怕的,不过却没有。
  太子前几日都未回宫,昨夜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带了个女子回来,还因为这个女子一夜未睡,一直守着她待烧全退了才离开。
  锦惜听闻这个女子便是那个与嬗舞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没看之前她还提心吊胆的,这一看她倒是放心了,长得这么平凡不说,更没有嬗舞的气质和神气,在柳锦眼里,她忌惮的嬗舞,无论长相和心智都是眼前这丫头无法比拟的。
  冷媚一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
  嬗舞正视着她,她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蛋,而且五官还很精致妖媚,想到她便是那个男子的夫人,比起自己的平凡,心中有些失落。
  随即她这种莫名的失落,更让她打心底里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嬗舞告诉自己,自己没有什么好羡慕她的,她有闻歌。
  锦惜冷冷一笑,带着嘲弄的意思。
  “丫头?你连个姓氏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是这样,嬗舞却越觉得没什么,她知道以前的她是有名字,只不过她喜欢闻歌叫自己“丫头”其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她并不在乎。
  于是她平视着她,不出声。
  锦惜一看,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她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别人一幅自视清高的样子,特别是她讨厌的人。
  她冷哼了一声,心中念道:
  哼,本来可以不与你计较,谁让你挂了个嬗舞的影子到这里?
  呈予(六)
  “就你这姿色也别妄想着殿下能垂青你,这太子宫中每一个侧妃的姿色都比你要漂亮好几倍……所以啊!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明白吗?”
  几个宫女挑衅的笑着,谁都知道太子妃柳锦惜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且不说这个平凡的“丫头”就连以前太子最宠的侧妃袁曲怜,也不是太子妃的对手,因为一句话,就被关了个禁闭,现在还在北边小院里私过呢!
  在这个宫里,太子妃看不顺眼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小月见气氛不对,好心要为嬗舞说句话。
  “娘娘,姑娘是殿下带回来……”
  “啪!”
  话还在嘴间没说完,就挨了柳锦惜一巴掌,小月急忙跪了下去,被打的那半边脸立刻显出五只手指印。
  嬗舞一惊,睁着两只眼睛怒视着锦惜,这个女人空长了那么漂亮一张脸。
  “你个狗奴才,少拿殿下来压本宫!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掌嘴!!”
  锦惜揉了揉打小月的那只手,胸口因为喘气而高低欺负着。
  身后的一个宫女奸笑一声,走上前去甩起手就接着几个响亮的耳巴子,看样子这样的活儿是常做的,一点也不闲生。
  小月连挨了几个巴掌,两边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嬗舞也没细想这里是哪里,伸手就抓住那宫女的手,宫女想抽回手去,却被嬗舞的力量死死固定在半空中,急得瞪大了双眼,嬗舞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锦惜一见,顿时更加火冒,拉高了嗓子叫道:
  “你好大胆子,敢挡着本宫惩罚奴才?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拿下!”
  这一声,嬗舞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她的下怀。
  声闭,院门外就冲进来一队手持长枪的禁卫军,小月见状,大声求饶道:
  “娘娘放了姑娘吧,姑娘是殿下带回来的,不能打啊!姑娘……姑娘你快给娘娘赔不是啊!”
  锦惜怒道:
  “晚了……给我抓起来,掌嘴一百!”
  “是!”
  小月见形式不对,悄悄从后面溜了出去。
  这时,卫兵听了吩咐,立刻就有两个上来将嬗舞紧紧扣住,自记忆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只能任凭锦惜的宫女打自己,一个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就你这号货色也有资格跟本宫较劲?”
  锦惜恶狠狠的盯着嬗舞,精致的面容看上去这才叫“面美蝎心”嬗舞心知,今天她来就是找自己茬的。
  “柳……锦……惜!你这一生,就只能如此了?”
  锦惜一愣,她的声音好熟!
  “你敢直呼本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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