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宁被她问的一脸懵:“啊?嗯。”点点头。
程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叶慧心接着说:“宁宁肚子里可是你的外甥呢,想想,还不帮着你外甥跟陆老师好好说说?”
程想拍了拍手里的橘子皮说:“叶阿姨,陆老师收不收徒,跟他是谁的外甥可没关系,再说了,我还能帮着一个外甥,不帮自己的闺女吗?”
叶慧心和程宁宁都诧异的看着程想:“闺女?谁是你闺女?”
程想眨眨眼:“青儿过来。”
青儿抱着她的小金毛狮王哒哒的跑过来:“怎么了妈妈?”
程宁宁一看居然是这个乡下野丫头,不禁眉头一皱。
叶慧心也蹙着眉,原来是个继女,值得她这么上心?真是昏了头了。
“想想,别开玩笑了,陆老师收徒严格,不会什么人都收的,你别带些阿猫阿狗的过来,为难陆老师。”叶慧心看着青儿一脸的嫌弃。
程宁宁也附和道:“就是啊想想,虽然你很想做个好继母,可是也得分轻重不是?怎么这么胡闹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知道什么叫钢琴吗?你别给陆老师添乱了。”
两个人一义正言辞的“帮着”陆老师说话,却看不到陆老师愈加暗沉的脸色。
程想浅笑道:“程宁宁,刚才叶阿姨说,顾明朗有弹钢琴的天赋,这个天赋会遗传给你的孩子,所以他的孩子也会有弹钢琴的天赋,那,你一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出身的人,是不是你没见过世面的基因也会遗传给你的孩子呢?她又凭什么可以拜陆老师为师呢?”
程宁宁被揭了伤疤,气急败坏的瞪着程想:“你,你胡说什么?”
叶慧心也黑了脸:“想想,我一直觉得你知书达理,怎么说话这么恶毒?怎么能这么说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呢?”
程想刚才的一番话在她听来完全就是对自己孙子的诅咒,本来程宁宁的出身就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现在被程想毫无情面的当面揭出来,实在难堪。
“刚才她就是这样说青儿的,您没听见吗?”程想冷漠的看了一眼叶慧心,装什么选择性失聪?
“你,她,也没说错啊,这小丫头懂什么?你这不是在浪费陆老师的时间吗?对吧陆老师。”叶慧心转头讨好般的看了看陆瑾玉,却看到陆瑾玉一脸的阴沉,却后知后觉的跟程想说:“你看,你这个孩子都把陆老师气坏了。”
陆老师吸口气说:“叶同志,请你回去吧,也请你不要这样侮辱我的学生。”
“学生?”叶慧心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着,显然,陆老师的话劈中了她的天灵盖。
“您是说,这个丫头,是您的,学生?”叶慧心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对。”陆老师语气肯定,走过去宠溺的抚了抚青儿的头:“这是我见过的最天赋异禀的孩子,你家孙子即便遗传了他父亲的天赋,也相差万里,更何况医学上说,好的基因会稀释,坏的基因倒是会叠加。”说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程宁宁。
程想不由得暗笑,你俩这样贬损她老人家的得意弟子,不是自找苦吃吗?
叶慧心和程宁宁面面相觑,叶慧心嗫喏片刻说:“陆老师,您别被想想这个丫头唬了。”
陆瑾玉眉头一皱:“你是说我老糊涂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慧心赶紧解释。
“好了,叶同志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我的学生今天表现得很好,我还要奖励她一会儿去饭店吃油焖大虾呢。”陆老师语气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叶慧心和程宁宁也不好多待,便匆匆告辞了。
陆瑾玉关上门气呼呼的说:“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啊?无端端的跑到别人家里来出言不逊,孩子这么小,听他们这些话,心里有了阴影可怎么好?”
陆瑾玉担心地看着青儿,把她拉过来,温柔地说:“青儿,刚才那些人说的话,都是不对的,青儿漂亮,又聪明,钢琴弹得好,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钢琴大师,不要理会她们说的话,好不好?”
青儿抬头忽闪着大眼睛问:“老师,真的要带青儿去吃油焖大虾吗?”
陆瑾玉:“......?”
程想:“......!”吃货本货无疑了。
托青儿的福,程想也跟着蹭了一顿油焖大虾。
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了,肯定是回不去了,程想就带着青儿去了外婆家。
青儿刚到外婆家,就哒哒的跑到钢琴前,把今天陆老师教的要领和曲目练了一遍。
程想感叹:“天才不可怕,就怕天才加勤奋。”自愧不如。
外婆坐过来跟她聊天,惊奇的说:“前几天见到钟大夫了,怎么着,他说收你为徒了?”
程想无语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外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来你很不情愿啊?但是那老头儿可是认真了,言之凿凿的说后继有人了,我还心想着老头儿一辈子给人瞧病,怎么没看出自己的魔怔呢?居然觉得你是中医界的后继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想:“呦呵,老太太这么瞧不起人呢?”
外婆道:“学中医,你得性格沉稳,细致耐心才行,更重要的是,你学一样东西,首先得相信,你小时候说草药是烂树根子,还说中医都是神神鬼鬼唬人的,你这么没信仰,怎么可能学的好?”
“人都是会变得,说不定我现在有兴趣了呢。”程想赌气的说。
“这是关乎人命的事情,你别吊儿郎当的,正好你来了,明天陪我去一趟钟大夫哪儿吧,最近这个背上,老是一阵阵的疼,去找他瞧瞧。”外婆一边捶着后背一边说。
“您是不是扭到了?我帮你揉揉。”程想挪到外婆身后,轻轻的帮她按揉着后背。
外婆舒服的叹了口气说:“哎呀,时间过的真快呀,那个成天在怀里撒娇的小丫头,都能给我按摩了,时间真不禁过呀,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怎么忽然就老了呢?也不知道还能再陪你多久?”
听着外婆略带沧桑的声音,程想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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