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急问:“别的目地是什么?可有危险?”
庞先生轻叹一声道:“随王爷回京城的人,哪一个没有危险?”
“便是王爷和王妃,不也处于危险之中!”
“至于莫公子进卢府的目地是什么,请恕老朽不能回答王妃。这是莫公子的私事,改日王妃可以当面问他。”
这下沈冬素哪心急啊,这阿沅姐还没从那个囚笼中救出来,又把小盼哥搭进去了!
她真想立即去找莫修谨问一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猛地想到不久前的一次谈话,莫修谨面如死灰地说,自己的病,根本无法当官。
同样也没资格娶阿沅姐,更不应该有后代。就让疯病从他这里,绝了!
她心一揪,当时只当是莫修谨太过担忧阿沅姐,说的气话。
想着把阿沅姐救出来,有阿沅姐安慰,他也不会这么绝望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吧!
他一定是抱着哪怕舍了性命,也要救阿沅姐的信念去卢府的。
沈冬素死死咬着唇,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待口中尝到血的味道,一股血腥气直冲脑门。
她突然像冲破了桎梏一般,特喵的,畏手畏脚,怕东怕西可不是我沈冬素的风格!
她提起裙角,飞速去找凌墨萧,正色问他:
“你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是不是真的?”
凌墨萧上前抬起她的下巴,皱着眉看着她的嘴唇:“怎么流血了?”
她正要挣扎,突然凌墨萧低头,双唇微动。
她瞬间心跳如鼓在锤,凌王殿下,你该不会,要吻我吧?
怎么办?我要不要跑?可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能在这里吻啊,别人会看到的……
就在这时,凌墨萧伸出手指,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擦去了她唇上的血。
松开她的下巴,目光柔柔地看着她,轻声道:
“我是你的夫君,无论娘子做什么,自然,全力支持。”
沈冬素只觉心尖尖那一点,好像被他的话给揉软了,像一只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甜甜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招黑的。”
凌墨萧失笑:“在京城,我的名声已是污泥里,再怎么黑,也无妨。”
沈冬素急道:“名声差有什么关系!在沈家村,我的名声一样差,一点也没影响我嫁给你!”
是的,她在沈家村名声扫地之时,是凌墨萧大张旗鼓地迎娶,让她一雪污名带来的耻辱。
有了莫修谨这个前车之鉴,她要把身边人的话放在心上,像凌墨萧,总说自己在京城名声差。
她掂起脚尖,努力跟他平视,拍拍他的肩膀道:“在沈家村,是你帮我洗去污名。”
“现在,该我回报你!”
凌墨萧喉结滚动,眼眸由平静的湖水,变成深遂的古潭,好像要将她溺进去似的。
“好!为夫,就依靠娘子了。”
大话说出去了,特喵的,我到要看看这京城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
沈冬素干劲满满,那感觉就像刚穿越过来,身上有着原主的执念。
一定要帮沈林钟赎身,要给沈父治病一样的执念。
她一定要救出阿沅姐,不能让小盼哥走上绝路,还要让凌墨萧振作起来。
这下子开拍卖行就显得迫在眉睫了,她忙让甲四去找伢行,商铺的信息,伢行那里知道的更全。
自己则赶紧看卢家人的信息,她发现甲四送来的信息很笼统,她自制表格。
请月见帮忙,一起将人员分类,又列了个大图表,填交叉线,几张纸将卢家几位家主的情况统计的明明白白。
月见都看呆了,原来情报还能这样统计!
不是,王妃你不是农女吗?哪家农女学这些东西?这可是涉及算术的,一般学子也不学这个啊!
还是说,王妃其实出身高门,王爷为了不引起皇后和太子的注意,才故意给王妃弄个农女的身份?
“看出来什么了吗?”
听到王妃的问话,月见忙回过神道:“卢三爷,每月去青楼的次数超过十次。”
“可以收买青楼女子,以此从卢三爷身上打探消息。”
沈冬素面露厌恶地道:“此法确实可行,只是暂时没必要。”
“我觉得这个卢二爷的行踪更为可疑,他半年悄悄回了三趟老家祖地。”
“理由一是祭祖,二是修建宗祠,三是老太太大寿需要家乡土,他亲自去取,以示孝心。”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若我猜得没错,卢家祖地,定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卢二爷亲自去处理。”
月见眼睛一亮,若找卢家的把柄,从卢三爷身上找确实很容易,但都是小把柄。
现任卢国公是卢家大爷,他一直在京城,无旨不得外出。
可以说,卢大爷是卢家明面上的家主,卢二爷就是他手中的刀,背后的大事,都是卢二爷在做。
从卢二爷身上找把柄,会很难,但若找到,绝对是大把柄。
月见才要去告诉甲四,又听沈冬素道:
“还有这个,卢家清客魏风,在卢二老爷回老家时,也离京,去的却是大小姐所嫁洛阳。”
“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时间太巧合了,可派人查一查。”
她今天只看了卢家的几个当家人,和清客幕僚之类。
卢家旁枝、仆人、庄园等资料还没看,但已经发现了两处问题。
月见看着低头看资料的王妃,一张美丽的小脸,不像平时那样随和可亲,而是一脸严肃。
反而让人心生敬意,有那一瞬间,她觉得王妃和王爷好像啊!
月见去找甲四,沈冬素则重点看卢三爷的二儿子,也就是莫修谨要交好的二公子。
平平无奇,是个书呆子,因是庶出,生母早逝,不得卢三爷喜欢。
但因卢府别的公子,都不喜读书,他这个书呆子反而显得另类,卢三爷虽不喜欢他,也不苛刻他。
这个人好像没什么疑点,凭小盼哥的才华和机智,再有庞先生暗中帮助,交好同期秀才,应该很容易。
不知不觉,她竟然看到了天黑,笔记写了厚厚一本,卢家上上下下八百余口,她差不多快摸清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甲四的消息,等小盼哥的消息。
还有就是,明天给宝儿治病,见伢行租商铺……
另取一张白纸,将目前的困局、目标、待办事项一一写清,自己捊清思路,然后将纸撒碎烧了。
把甲四给自己的资格,锁到沈父做的那个木箱夹层里。
她可没天真地认为,王府很安全,不会有泄密的可能。
忙了一天,和凌墨萧一起吃了晚饭,她洗澡的时候差点就睡着了。
毕竟这具身体还是青春期,还在长个,吃得多又贪睡很正常。
同时记忆力好,思路清晰,让她觉得自己比高三时还厉害。
当凌墨萧上床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滚到床里面睡着了。
凌墨萧不禁失笑,真是个心大的丫头,她是不是从来没有择床的毛病?
在光州别院,在路上,在马背上,在这里,她累了,就能安然入睡。
让人……好生羡慕。
他已经听月见报过卢二爷的事,不禁抚摸着沈冬素的秀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的睡颜。
小丫头,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之所以要放手让沈冬素自己去解决事件,就是发现她的聪明劲,是不逼一下就不使出来。
她的一些本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厉害。
只有要用的时候,她才会表现出来。
凌墨萧很想看看,这个小丫头还会什么?你当年真的是跟云谷神医学的医术?
那你这一身旁的本事,又是跟谁学的?
翌日天一亮沈冬素就醒了,心里有事,自然就不会睡懒觉。
她决定先去姜府看看柳宝儿,再回府等伢行的人过来。
姜氏这一夜,一定不好受,肯定是守着女儿一刻也没合眼,又心急如焚地等她上门。
她没孩子,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孩子病重,父母的心情。
但她见过太多,有些年轻的母亲,头一天还光鲜亮丽,可一听到孩子的病情。
只一夜,就变得憔悴不堪。更严重的,几天就生生将头发急的半白。
她早餐都没好生吃,就着一碗红豆粥,吞了两个羊肉包子,喝了一杯薄荷茶漱口。
跟凌墨萧说一声,就带着月见去姜府。
不用找,这一片甲四熟悉的很,昨天回府时,他就给指了路。
离得也不远,都不用驾马车,全当是散步。月见背着她的药箱,两人快速往姜府去。
结果才到路口,就见一个婢女往这边张望,沈冬素瞬间知晓,姜氏还真猜出她是凌王府的人。
这个方向只有凌王府,这明显是姜府仆人在等着接人。
果然,一见到她那婢女就上前问:“请问是沈神医吗?”
沈冬素对自己这以快就被惯上神医的称谓,有点诧异,不过还是笑道:“是我。”
那婢女大喜,沈冬素发现她脚上和裙摆,都有露水的痕迹,可见是早早就出门等着的。
“神医请跟婢子来,我家夫人正等着神医呢。”
沈冬素庆幸自己一早就来了,如果等到下午见完伢行管事再来,姜氏估计都心急如焚了。
果然,她人还没到大门,就见一个婢女匆匆往里面跑:“神医来了!神医来了!”
然后就像接力塞一样,一阵阵的‘神医来了’跟回音一样,从大门响到后院。
接着就是呼啦啦一阵走动的声音,姜氏直接抱着女儿来门口接她。
恭敬又急切地将她迎到客厅,姜氏面露迟疑,想问又不敢问,最后一咬牙道:
“多谢沈姑娘救我小女,不知沈姑娘,跟凌王府是何关系?”
沈冬素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笑道:“我是凌王妃。”
她以为姜氏得去求证一下吧,你说自己是王妃就是王妃啊!
结果姜氏同样毫不怀疑,拉着宝儿行礼:“参见王妃!”
宝儿的声音柔柔怯怯,让人心生怜爱。
沈冬素忙扶她起来,又将宝儿抱到自己膝上坐着,一边给宝儿把脉,一边笑问:
“你就不怀疑我骗你?”
姜氏摇头道:“凌王在光州娶王妃之事,早就传遍长安。”
“先前传凌王和凌王妃在洛阳遇难,但陛下当堂澄清。”
“王妃所用之物,皆是皇室专贡,且是从凌王府而来,身份岂能做假!”
沈冬素笑问:“京城都是怎么传我这个凌王妃的?”
姜氏面露难色,沈冬素笑道:
“你但说无妨,我才到京城,也没个相熟之人,正好跟姜姐姐说说话。”
姜氏看一眼女儿,就算是为了女儿的病,她也不能得罪凌王妃啊!
轻咳一声道:“京城传的多是人云亦云,见到王妃才知,都是编排的假话。”
沈冬素更感兴趣了,她是真想听听皇后的人会怎么编排她。
一再追问之后,姜氏见她确实不像是秋后算帐,而是真好奇,这才道:
“据说凌王妃出身乡野,不识礼数,还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沈冬素笑道:“这也不算假话,我确实是农家女,规矩礼仪也是现学的。”
姜氏顿时面露佩服之色,凡是嫁进高门大户的女子,出身不好的,都是极力掩饰。
像她,嫁到柳家这么多年,最不喜人提及她是商户出身。
别人若当她的面说起,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柳家的人就是抓到她这个软肋,知道怎么刺她最痛,就一直拿她的出身打压她。
没想到凌王妃竟然丝毫不在乎别人的说法,看她的表情,对自己是乡野出身,还挺自傲的。
“还有呢?不会就这么几句吧?”
姜氏这下更为难了,那些难听的话,她是真说不出口。
沈冬素笑着安抚她道:“我出身乡野,什么难听的脏话野话都听过。”
“我也确实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被人欺过辱过,所以姜姐姐不用担心,一点流言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姜氏这才道:“有说王妃曾跟人订过亲,说,说王妃这样的乡野丫头,配残王,正合适。”
“还有说王妃痴傻疯颠,干过很多荒唐事……都是一些闲言,王妃还是不要听了。”
沈冬素长眉一挑,这才像话嘛!
就说皇后若怎么可能,不往她身上泼脏水,污她的名。
毕竟她是凌王的妻,她的名声臭了,凌王的名声也别想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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