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

第10章


  “二爷……”
  “你信二爷,二爷是过来人。那女孩是好女孩,就算是为了她好,你也应该离开她。我们不是街边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可以说不干就不干,我们这种人手上沾的是什么,是人血是人命。我们有今天没明天的,凭什么祸害人家一个好姑娘?”
  “二爷,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秦风,你必须和那个女孩分手。”
  于是,在这一晚的夜色下,秦风吸了口气,冷冷说:“别找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宋渝汐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我找不到你给我的钥匙,没有钥匙,我就回不了家了。”
  秦风身子一僵,眼里的冰冷片片碎裂。家,她给了这间房子一个家的定义。他记得她之前做过一个主题为家的设计,似乎是很难做,很难想,她整日的泡图书馆,皱着眉咬着笔杆,面前全是画废的拷贝纸。午后,他自浅睡中醒来,不动声响的逆着阳光看着她的脸,有几缕碎发滑落在她眼前,几乎是情不自禁,他的手就伸了过去帮她把发丝拢到耳边,他的手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她微微一怔,却转过头来对着他灿烂的笑了,一双黑眸格外的亮,堪比夜空中最闪亮的繁星。她说,幸福就是家园。那么,她此刻幸福吗?秦风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先于意识,大步上前拽起宋渝汐就往怀里揉。她显然已经在外边等了很长时间,全身冰凉,微微地抖着。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把自己的温暖挤到她身体里。
  宋渝汐木然地重复着:“我回不了家了。”
  秦风按住她的双肩,拉开了一丝距离,隔着零碎的星光看着她醉意微醺的双眼,认真地说:“家里的门没锁,你回得来。”
  那晚,宋渝汐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几分醉,几分醒,几分执意,几分犹豫。只感觉身子一会轻一会重,一会踩在云端,一会沉沉下坠。
  眼前朦朦的只有秦风的脸和他的汗水。
  第三章、唯有伤痛让爱真实(9)
  那晚,她成了他的女人。
  清晨,她躺在床上,看着身边沉睡中的人,身子疼痛,心里却有那么一份安定和欣然。因为她知道,自此,不管前路如何艰难,不管别人言语如何,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都不会再放弃自己,不会再退缩。他们的纠缠自此不清,即便是互相伤害。
  小男孩轻轻的问妈妈:“为什么阿姨闭着眼睛也会流泪?”
  妈妈看着看宋渝汐,有些无奈地轻声说:“阿姨不舒服,我们别吵她好吗?”
  “好。”
  6.
  秦风盯着电话良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自嘲一般的微笑。她居然挂了电话。要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那句话。他追她经年,却只是在追逐她远去的脚印,他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原则,一次又一次的感情用事,她却连一次回眸都不曾留下。
  三年前她凭空消失,没有人肯告诉他她的下落,他为了找她几乎翻遍了那座城市,他跟踪过盈子,动用关系查过宋渝汐的户口,可是连盈子都没有见过她,她的户籍也没有变动过,急切的情感似乎蒙蔽了理智。秦风居然最近查看公司账本时才偶然想到去查宋渝汐父母的账户,果然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来自这个城市,于是他荒唐地追了过来,茫茫人海却不知何处寻她,在路上开车也会想,会不会遇到她。然而,他在爱与恨的边缘迷失,在那样的偶遇、在他迷乱的粗暴下,他只看到了她远去的背影。
  苏晴一进门便看到了秦风这样颓废的模样,一室的烟味。她打开窗户,坐到秦风对面,看着他:“她真走了?”
  秦风没有回答,动作熟练地又点了一根烟。隔着他面前的悠悠烟气,苏晴觉得他凌厉的眼黯淡了几分,竟然露出一丝疲惫。
  “她,那个女人,真的再次离开了。”
  “那……那,那别墅还盖吗?”
  秦风抬起头,看着苏晴压抑的眼神里含着的期待,手中的手机缓缓滑落:“盖。”
  苏晴笑了。隔了一会,她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手机,头抵着秦风的膝盖,说:“你再见到她,心里是什么感觉?”
  秦风低低地唤了声:“苏晴。”
  苏晴仰着头笑道:“算了,饶了你了。”
  “阿姨,阿姨,等等。”刚进大厅,小男孩便在身后追着她喊。
  宋渝汐停下脚步,看着小男孩跑到她跟前,男孩递给她一个棒棒糖,扬着天真的脸说:“阿姨,妈妈说你心里苦,吃个糖就不苦了。”
  宋渝汐接过糖,笑着说:“阿姨谢谢你。”
  第三章、唯有伤痛让爱真实(10)
  前来接机的宁榕晃着一头酒红色的卷发走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高喊道,“靠,你不是连儿子都有了吧。”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雪糕。
  宋渝汐瞪了她一眼,把行李箱塞到她手里,对小男孩说:“阿姨要走了,你去妈妈那吧。”说罢拖着宁榕就走。
  宁榕看了看手里拖着的行李箱,说:“你把老娘当苦力了。”话未说完,手里便被塞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五彩的棒棒糖,便问:“这什么意思?”
  “我儿子给你的。”
  7.
  Just。黑色的招牌上白色的工体字。在这条着名的酒吧街上,各色的或凌乱或繁复的招牌林立,争相斗奇斗艳,唯有这间只简洁的印着一个,just。
  justsoso。盈子的口头语。
  宋渝汐每次给她看自己的设计方案,她总是嗲声嗲气的满含糖分地说:“justsoso。”
  似乎唯一一次的例外便是渝汐把秦风带给她看时,她把秦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张嘴便吐出了半句:“just……”宋渝汐得意的像秦风示意,“看,我说什么来着。”谁料盈子吸了口气接着说:“just……notsoso。”宋渝汐收到了秦风挑眉示威的眼神,有些恼怒地瞪着盈子,“你个文盲。”
  ……
  宁榕看着呆立在门前的宋渝汐嚷道:“你磨蹭什么呢,不赶紧进去。横竖都是个死,痛快点把脖子伸出来,宋胡兰同学。”
  宋渝汐觉得自己和这个元谋人简直难以沟通,索性不理她,径自走了进去。
  因为这个点儿还不是酒吧的营业时间,店内没有客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自内间走出一个男子,身材魁梧,眉毛浓密,他说:“小姐,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然后他看到了宋渝汐身后的宁榕,微微颔首:“来了。”
  宋渝汐看着他浓黑的眉,不大的眼睛,不自觉地便笑了,那笑容潋滟如同心底明媚的欢喜。
  男子一愣,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宋渝汐,成熟的脸上渐渐浮现了然的表情,他看了眼宋渝汐身后的宁榕,便也笑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去叫盈子,你们先坐。”
  宁榕拍了下宋渝汐的肩,看着单北的背影说:“花姑娘,看来你这几年变化不小呀,北叔叔都认不出你了。”
  第三章、唯有伤痛让爱真实(11)
  宋渝汐拍去宁榕的手:“你还敢叫北叔叔,盈子听到非跟你急。”
  “急什么,他们都老夫老妻了,指不定在被窝里怎么叫呢。”
  宋渝汐刚想说话,便见宁榕脸色微变,有点紧张的望向她身后,嘴上却说:“其实吧……”
  宋渝汐转过头去,室内灯光并不明亮,但那个消瘦的身影却清晰无比,她还是那么瘦,零碎的短发,紧身的牛仔裤,麻制的罩衫。盈子站在拱门边,清亮的眸子一片冷然,连嘴角都是紧绷,她并没有看宋渝汐,只对宁榕微微挑眉道:“其实什么?”
  其实,盈子最不喜欢别人提起她和单北的年龄差距,她说她心甘情愿和他一起,认识他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单北年长她十三岁,她根本不当回事,只是不想让单北觉得不自在。
  “其实……其实吧……”别看宁榕平时大声大气满嘴跑火车的,其实正是应了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其实,我说盈子,其实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盈子不答,目光缓缓转向了宋渝汐。
  宋渝汐只觉得薄凉的光扫过,一片冰冷,难过的情绪、委屈的想念和无法言语的心痛统统翻涌而出,眼泪未及涌出,她已经一头扑进盈子的怀里,抱着她放声大哭。
  盈子被迎面而来的冲力撞得向后仰,连退了几步才接住宋渝汐,推了她几下,谁料宋渝汐死死地抱住她根本推不开,心却在她这样声嘶力竭地哭泣中渐渐柔软,眼中也漾出泪光来。时光似乎倒转回到她们无忧无虑的童年,渝汐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四处惹事的孩子。她缓缓伸出手抚上宋渝汐的背,说得那样小心翼翼:“好了,别哭了。”
  宋渝汐身子顿了顿,扬起满是泪痕的脸,轻声说:“对不起。”
  宁榕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指着宋渝汐,大声说:“靠,不带你这样的,多大了还玩苦肉计。”
  宋渝汐和盈子对视片刻后同时笑出声来,盈子抹了下脸:“我忍她这么久了,你回来赶紧把她带走,让我清净会。”
  “你还敢说我,你没事摆个臭脸爱答不理的,没到更年期你就这样了,北哥哥怎么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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