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29章


这事儿包我身上了,那小子我晚上就带回家,明儿以后就做我个小随从。不过还是那话,他要是个好样的,我秦敬绝不会亏了他,可若是……”
  五爷立刻点头:“成!既然人交给你了,怎么着都是你说了算。但凡他要是个心术不正的,搁哪儿也不能轻饶了不是。”
  秦敬一笑:“五爷这话在理。不过就冲那小子知恩不忘报,就看得出品性还不错。”
  一听便知二人说的是那小乞丐的生计一事,得知秦敬打算将人留在身边使唤,展昭也就把这件事搁了下来。原本还打算找个机会让玉堂跟秦敬说的,没想到这一次那老鼠竟如此上心。“近朱者赤。我相信那孩子跟在秦捕头身边,将来必然能有出息。”
  “展大人这话秦某可不敢当!反正有吃有喝是肯定的,绝对不会准他学那些作奸犯科就是了。对了,书信可送出了?”听见心中敬佩之人的赞扬,秦敬有些不好意思。可又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当着人面脸红实在是难看,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
  展昭点头回道:“展某的信连同张知县的公函一同送出去了。”
  “那暂时就不用惦记着赶紧回开封府了。得了,实在是饿得前腔贴后腔了,有事明儿再说不迟!”将手搭在展昭的肩头,五爷的确是有些不耐烦了。
  展昭太了解这老鼠的脾气秉性,既已急了,自己要是再跟秦敬说下去,一会儿准有旁的词儿蹦出来让自己无言以对。“那就这样吧。劳烦秦捕头替我二人向张知县和王师爷告辞。”
  
  吩咐小二挑拣清淡可口的饭菜送到客房之中,五爷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外氅往床上一躺。“猫儿,你晌午吃啥了?”
  洗好手后倒了杯茶,展昭回道:“就在县衙里用简单的用了一些。你饿坏了吧?”说着走到床边,坐下之后将茶水递到玉堂面前。
  张嘴凑到杯边,五爷眯起眼睛笑意极浓。“饿了大半天换猫大人喂一杯茶,值!”
  展昭实在是哭笑不得:“无聊!你慢点。”
  一口气喝干了这杯茶,五爷长长地呼了口气。“这一趟来回可真是够呛,我看着他们都累得慌。”
  重新回到桌边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听玉堂说出这句话,展昭撇嘴一笑:“依展某之见,那些佛像并不用逐一带回吧?”
  五爷翻身坐起,看着展昭道:“但不知猫大人你这是嫌带回来多了还是带回来少了?”
  喝了一口温茶,喉咙顿时舒坦了不少。“白玉堂,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五爷立刻咋了咋嘴:“谁让那傻大个子不张眼力见儿,五爷这不过是小惩大诫。又没让他们全搬回来。再说了,谁也说不准那些佛像就没用不是?”
  展昭叹了口气,实在是无力去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罢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些。”放弃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又问:“你们就没在那院落里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
  五爷道:“那地方穷得可以。连隔夜的吃食五爷都没发现一口。对了,你还别说,就在外屋的一个破柜子里看到了两捧米。”
  展昭皱眉:“你少要打岔!”
  撇了下嘴,五爷拍了拍身边的床面。待展昭坐过来之后,这才开口:“说实话就是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那地方除了有床有铺盖之外,根本就不像是住人的地方。而且也没发现那和尚的度牒,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冒充的!”
  展昭微微动了下嘴角,最终还是心中的疑虑占了上风。“也就是说除了知道这个和尚曾经出入过何家和墨纱坊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五爷点头:“暂时就是这样。要想知道那和尚究竟姓字名谁,那就得看秦敬他们办不办正经事了。要是连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差事还怎么当?”
  思虑了片刻,展昭突然翘起嘴角,笑了一下。“如此倒也有个好处。”
  “好处?”五爷诧异。“你是说死了个和尚有好处,还是不知道和尚名字有好处?”
  对这老鼠在说正经事的时候总能出言嬉笑,展昭实在头疼。“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个死者曾经去过何家,那么官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何家盘问。如此一来不是比之前的情况好得多?”
  五爷听后立刻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是死了个不知道名姓的和尚有好处!”
  忍不住挥起拳头,虽然没想真的落下去,但若不比划两下,这耗子精还没完没了了!“白玉堂!”
  五爷见状赶紧“服软”,伸手将展昭握紧的拳头拉到自己唇边。“好啦,绷了一天的精神,你还不许五爷乐呵乐呵?”
  无可奈何地将这口“气”卸下。“你们在那个院落周围有没有发现有人经常行走路过的迹象?”
  知道展昭要问的是什么,五爷笑着点了点头:“秦敬已经派了几个差人到附近去找猎户和百姓打探消息了。我估计着,怎么着也得有人见过那和尚。那地方又不隐蔽,虽然在山林里面,离官道也不算过于遥远,肯定有人见过他。倒是你,在衙门里呆了半天,都干啥了?”
  展昭微微皱了下眉,却转瞬既散。“我仔细地看过了阮悦那件案子的卷宗和目前的证据。所有的矛头的都指向了婉思,可阮悦死的时候,她又确确实实不可能出现在后院的楼内。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事情似乎跟婉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就是断在了那一夜凶杀的时候。”
  五爷也颇有同感地点了下头:“可也说不准是她雇凶杀人呢?”
  “你说婉思?”这个可能性展昭不是没想过,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婉思在接受盘问时的目光。那种惊讶和不解不像是装出来的。假如当时的目光是装出来的,展昭不得不惊叹这个女人的心肠该有多么毒辣狡猾。只是这一切如今还是个未知数。“其实玉堂……你觉得,她真的有非杀阮悦不可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争风吃醋?”
  五爷不置可否,先是耸了下肩膀,而后伸手搭住展昭的肩头,轻轻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正所谓奸情出人命,这事儿咱们又不是碰到一回了。不过你问得也对,仅仅为了何富也不至于的。反正五爷是没看出那婉思对何富有多深情。不然咱们明天找她问问?”
  展昭思索着这个提议,既觉得有必要,又不想打草惊蛇。若婉思真的是个过于有心机之人,自己和玉堂去问话,无疑会让她心生警惕。“既然何富已死多日,婉思杀阮悦的动机就必然跟何富的死因有关。我那会儿也问过王师爷,何富的死,不无可疑之处。只是当时睁一眼闭一眼,民不举官不纠了。阮悦会跟何富的死有关系?就算是有,那阮悦又为何会害死一个给自己捧场的客人?”
  被猫儿的话说得绕嘴又绕心思,五爷也跟着琢磨了一会儿。最后突然扭脸在展昭的脸蛋子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那可谁知道了!得了,先别想了。等明天咱们再去研究婉思的事。一会儿吃完晚饭休息一会儿再泡个热水澡!等晚一些去一趟何府。白天他们家仆人被带去衙门问话认尸。要是那和尚的死跟他们有关系,今晚肯定能有些收获。”
  
  去何府那是轻车熟路,只是因为一更刚过,所以二人的行动十分谨慎小心。虽不是以往探山之时随时都有危险,可也不能是逛街闲游那般轻松肆意。
  翻到墙头,五爷随手撇下去一颗石头子儿。却根本就不担心这何家的院子里有什么能挡得了他和展昭暗访夜探。
  石头子儿落地,狗叫声登时响起。五爷扭脸朝猫儿呲牙一笑,而后往叫声的来处努了下嘴儿。
  展昭皱眉。连忙摇头。既然知道了狗的所在,避开也几是了,又不是进了什么贼山匪寨,弄死了人家的看家犬,明天一准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儿。所以拽了一下玉堂的衣服袖子,朝后院儿一歪头。
  五爷撇了下嘴,心想这狗肉沾咸盐的美味今天后半夜是尝不到了。“猫儿,你说咱们去哪儿?”何家的房宅府院虽然不算太大,可前前后后也有三层院落。漫天撒网绝对不是找线索的好法子。
  极低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展昭原本是打算到下人房听听那会儿被带去衙门的下人会不会透露什么。可现在到了何府,再听到这个问话,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去佛堂。”
  五爷眉梢一挑,看着展昭没有立刻回答,像是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若是佛堂里没人,咱们去哪儿?”
  展昭皱了下眉头:“那就找找何管家的住处。”停顿了一下,最后略有所思地地晃了下头。“最多一无所获。”
  拍了拍展昭的后脊梁,五爷又一次咧开了嘴:“要是啥也没打听到,五爷请你吃狗肉!”
  耳边被玉堂的声音弄得发痒,扭头躲闪之时,还不忘瞥了对方一眼。“少想些没用的!快点挪地方!”
  翻身下了墙头,方才那只狗顿时又叫了几声。一来是方才听到声音,那畜生的本性就是如此警惕。再来是二人并未故意息声。既然头一遍狗叫后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这第二回,人们往往会予以斥责,却不是再一次寻看周遭。
  扭身看着猫儿脸上略微紧绷的表情,五爷伸手拽了一下展昭的袖子。虽然没有开口,却把行走的路线用表情和动作表达得相当清楚。
  展昭点头认可,也没有一定要走在玉堂前面。反正在这何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这一院子的普通百姓,想要发现自己二人也大有难度。无非就是做的是背人的事儿,心里边就不那么落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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