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心的痣

第27章


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Chapter 68
Chapter68 
闻逸生认为自己是king,他看上谁就是谁的福气,他为谁安排好谁就得热泪盈眶接受。当然他并没有亲口说过,是林秋落观察而来,问题是她压根也不想做他的queen。在他对他们的关系洋洋自得、以为胜券在握时:她只看到了四个字:鸡同鸭讲。 
迫不得已,她只好求助于Jason,一推门却被吓了一跳:“你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一个星期了。” 
“猜的。”很显然,有女主人的房间会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屋子里充斥着玫瑰精油以及男/欢/女/爱的味道,而不是像这样窗帘紧闭暗无天日,扑鼻而来的是发霉的速食罐头的味道,而且房主本人的造型也跟罐头盒大有一拼。 
“走开走开,洗澡去。”林秋落把他赶走。 
“落魄的帅哥就不是帅哥了吗?”Jason不满地嘟囔。 
开始收拾房间,目光所及80%的东西都被她就手扔了。 
“原来还可以这么干净!”Jason擦着头发感叹。 
“当然。”有用的没用的一起扔了当然干净,全扔了会更干净!“好了,我们来聊聊Enson。”她拉着他大吐苦水。 
Jason仿佛得了治疗失恋的灵丹妙药,马上将自己的伤痛置之一旁帮她分析:“比较难,Enson一直很固执,认准了的事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们以前因为这个经常吵架。” 
看不出这么和/谐的小两口也会吵架:“然后呢?” 
“各忙各的,玩、念书、谈恋爱,他想通了会自己来道歉。” 
“嗯,这个腹黑攻还挺迁就你,说明他爱你。” 
“……明明是他自己气头上总无理搅三分。”Jason黑线。 
“那我该怎么办?不理他?玩失踪?把他臭骂一顿?” 
“没用的,除非……” 
“除非?” 
“除非你跟他说你爱的是我,我可以英雄救美一次。” 
“上帝说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拿出地球仪说要世界和平,他说太难了,换一个吧。你说你想英雄救美林秋落,他深思一下说……” 
“拿地球仪我再看看!” 
“就是就是,还是跟你有默契,咱们一定生不同寝死同。” 
“没想到你如此深爱我!”Jason做无限深状。 
“墓碑上书:哥**上最不靠谱二人组。” 
“……” 
“说正经的,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啊,唉!” 
“你为什么不喜欢Enson?他可是我见过少有的专一男人。” 
“配不上他,自卑呗。”是啊,跟你比谁都是“少有的专一男人”,“要不你问问他到底喜欢我啥,我改还不行么。” 
“林秋落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那你说怎么办?他跟你是朋友,我跟你就不是朋友啦?” 
“我看除非Alysa回来。” 
Alysa是闻逸生失踪的前女友。“呃,拿地球仪我再看看!” 
“不过,”Jason皱了皱眉头,“那天在小意大利好像看到Alysa,背影一闪就不见了。” 
“灵异事件吧。” 
Jason看了她一眼。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她的气质真的很特别,很难模仿,所以我也有点恍惚。” 
“我呢?我不特别吗?” 
“你们就像飞鱼和鱿鱼的区别。” 
“失恋是不是把脑子也烧坏了?” 
“你干嘛揭我疮疤?” 
“是你先惹我不爽的。” 
哎,她宁可跟Jason一起生活。 
                  Chapter 69
Chapter69 
没想好要怎么应付闻逸生,林秋落连万圣节的变装派对也没去,借口说事务所太忙。事实上她也确实将那case的最后一部分拿回家完成。她不是学财务出身,却也看出其中有蹊跷,一个资深同事私下分析说很像嘿社会洗钱的账目,而且时间之久、数额之长出乎意料。所以她一直很想知道是什么公司,而想搬动这家公司的又是什么人。也许不久后的某天,他们都会在新闻里看到事的来龙去脉。 
全部做完是十一月底,没过两天下起了小雪。林秋落开心之前买的UGG靴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踩着雪泥,买了一个热狗和一杯咖啡匆匆往教室赶。 
来了电话,是国内的区号,A市的,她顿了一下接起,闻逸清。 
没寒暄几句她说:“姐姐我要结婚了。” 
该来的总归要来。林秋落吸了一口气:“婚礼定在什么时候?不知道我能不能赶得回去。” 
“时间有点赶,爸爸帮我们安排在农历年的初四。” 
“哦。”林秋落努力掩饰自己声音的颤抖,“那时我在国内的。” 
“姐姐,”闻逸清冷冷说,“给你打这个电话电话,是希望你不要来。” 
林秋落拿着手机,仿佛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提前祝姐姐新年快乐。”她说罢便挂了电话。 
听到老妈声音的那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林秋落捂住鼻腔不敢大声呼吸,怕她听到,只说好想他们,好想回家。老妈反复问了好几遍,确定她在美国没有受到委屈才放心,反而安慰她没多久就能回家了,让她赶紧去上课。 
拍掉满身雪花,她吸着鼻涕往教室跑,又接到闻逸生的电话:“不管逸清跟你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参加她的婚礼。” 
一天的课上得心不在焉,林秋落努力试图忽略这件事。其实如果闻逸清只是通知她,她也未必会去;然而对方竟这样赤裸裸地把她拖入黑名单反而让她愤怒。再加上兄妹俩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一时间很难决断。 
之前对闻逸清的愧疚现在荡然无存。她不是个道德底线多高的人,但自认在这件事上没有出格。那时袁方宇跟闻逸清男未婚女未嫁,他甚至也算不得谁的正式男友,眉梢眼角动了情,又是违反了哪门子清规戒律?闻逸清打电话来二话不说就叫她不要去参加婚礼,那么不用告诉她好了,何必做的如同胜利者像失败者炫耀自己的猎物一般,低级了吧。不想再见到袁方宇倒是真的,虽然即便去也必定大方得体,但她不想喝他敬的酒。她TMD遇人不淑已经够郁闷了,难道就没有人来同情一下么?至于闻逸生,更是不可理喻,仿佛他看上了她就是天大的恩赐,对于他的一切要求,她最好领旨谢恩跪安,不须做任何质疑。没错,他们是老虎,而她是白兔;出生在一个白兔家族,亲戚朋友都是白兔。白兔吃的是草,挤的是奶,不像老虎吃的是肉,拉的是那啥。她是在食物链上比他们低等,但不意味着白兔都没有尊严,也不意味着白兔都跟袁方宇似的想把自己喷上条纹冒充老虎。 
                  Chapter 70
Chapter70 
不知闻逸生怎么理解她的礼貌和闪躲,似乎目前他兴致正佳,以为她为了提高身价在跟自己角力,很久没遇到对手的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其实那不过是她一概不愿树敌的处世态度,急了也会拍案而起,只不过目前没必要。 
对于袁方宇,也差不多就释然了,她发现自己对感再没法像从前那样执着,而最快解脱的办法莫过于发现那个人并不值得爱,比如他在道德上有重大瑕疵,剩下的纠结就只是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带眼识人。袁方宇也算不得有“重大瑕疵”,他只是做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选择,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除了被羞辱的愤慨,林秋落并没有刻骨铭心的难过,也许自己的抗体已无比强大吧。 
最近一直关注网络、电视、报纸,想找点证明证明自己的工作卓有成效,就比如突然插播的电视新闻说,某某公司CEO因为洗黑钱而被捕,法庭辩论展示了一份重要的财务报表,她就可以指着屏幕跟全世界宣布:“这是我译的!” 
老爸老妈未必听得懂她研究生论文写了什么,而这种会通过互联网传播到世界各地的重大新闻绝对够他们津津乐道好几年,以后亲戚朋友都会知道她参与了某某重大案件的堪破。 
如果说生活是一盘意面,爱就是番茄酱。爱的意义在于给这盘淡出鸟来的意面加点调料,但如果手头没有番茄酱,其实花生酱也可以凑合的。 
一切都风平浪静,直到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国语流利,婉转清越,二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听不出年龄,约林秋落在古根海姆博物馆博物馆见面,她不假思索,一口答应,收线后才觉得地点安排真是绝妙。在那种处处都有摄像头监控的地方,无论是谁都不虞自己生命财产会受到威胁,即使跟陌生人约会。但当时她的火星脑袋根本没想那么多,就算对方约在文学院图书馆三楼的女厕所,以她的好奇也会一口应允。 
周二上午博物馆人不多,先小转一圈,随螺旋通道上到六层,对方已经到了,穿了一身休闲装,棒球帽,小麦肤色,身材一级棒,还是猜不出年龄,看眼神像是有些阅历的人。相较对方的随意,林秋落的OL装扮倒显得正式过头了。 
她不急不慢开口,问她有没有来过。林秋落如实道刚来美国那阵子时间比较闲,也比较贪玩。对方点点头,带着她往前走,感慨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添了不少新展品,而老展品的来龙去脉不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牵着她参观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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