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IC世纪末侦探神话·流

第19章


然而在这个事件当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置身事外的,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被害者。这一点困扰着人们的心房,使不少人为之感到不安和害怕。
  利用谜样的密室诡计杀人的杀人狂目前仍然逍遥法外,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被害者。在这种情况下,要保持平常心是很难的。
  照理说,遇到杀人案件,人只要把自己关在家里就没事了:但是在这个事件当中,这个常识是不适用的。
  因为密室卿是在密室中杀人的……
  而在这个世界上,想找出不能定义为密室的场所实在是难上加难—
  总之,大家等於是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的密室、无处可逃的世界……
  整个社会渐渐地为一层阴暗的气氛所覆盖。
  既然连犯人的动机以及被害者之间的关联都搞不清楚,只好把这个事件视为变态狂所犯下的随机杀人案件了。然而承认这点却也相当可怕—自己可能就是下个被害者。
  这是除了密室卿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的事实……至少就目前来说。
  *
  梶真菜魅以及三个女儿对密室连续杀人的报导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相反的,梶义雄却感到恐惧。接下来我们可能会成为被锁定的目标—这种深度的惊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从梶家的二楼窗边可以看到外头的黑夜—在黑暗中有没有一对窥探着这个家庭的眼睛呢?那对闪着金光、寻找猎物的眼睛藏在什么地方呢?
  当他抱着这种心态凝神注视着黑暗当中,就不由得感觉到每个东西都好像是拥有生命一样。刚刚黑暗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蠢动?是不是有人藏身其中?诸如此类的臆测不断从心头升起……
  义雄一直以来都有个习惯,他会推测未来失败的可能性,然後再慎重地踏上人生的每一步路。他认为自己是因为这样,才能如此顺利地走到现在。
  没什么脑袋的真菜魅只会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你神经质一点倒无所谓,但要是太过度的话可会伤害你的胃哦。」义雄对人生的看法是比较悲观的,相对的,真菜魅却是乐观得不得了—或许就因为彼此的个性互补,所以两人才能处得那么好吧?
  他不认为自己的性格是一种缺失,甚至他觉得这到目前为止算是一种优点,因为成功最大的秘诀就是不失败。
  如果是在单身的时候——如果是在梦想着将来会成功、埋首学习厨艺的时候,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忧心了……然而,身为梶家一家之主的义雄现在却必须为一家五口担心。万一义雄被杀的话,四个家人恐怕就无处可去了吧?
  ——不,现在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万一自己死了的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得为家人想想……
  老婆和三个女儿,失去其中任何一个人,你能承受吗?你能承受失去已经成为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挚爱家人,承受幸福的生活产生龟裂吗?
  义雄这样扪心自问,答案是很明显的—自己可能受不了。而且心中的那座桥若是倾颓,只会悲惨地留下一堆瓦砾。
  从前当人夥计时,义雄辛辛苦苦地存下一笔钱,十年前他利用这笔钱以及向银行借来的款项,好不容易拥有了一家属於自己的店。虽说十年如一日,然而事实上那仍然是相当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当初采用最新潮的装潢、设计出开放式的空间、留意全新的服务模式作为出发的号召,或许是义雄的人生当中最冒险的时候。
  当时正值长女麻魅出生、跟银行贷款之际,他的心境如同没有退路的老鼠一样。一想到未来的人生,他只有破釜沉舟了。
  不知道是因为一直步步为营,或者是义雄有先见之明,总之「梶牛排屋」为所有年龄层的顾客所接受,获得意想不到的好评。
  那道明知没创意还刻意安上难听名字的餐点—萨比牛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成了店里的招牌,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开店所得的利润不但丰厚,而且连贷款都已经还清了。女儿一共生了三个,和许多熟客也建立起关系,义雄知道自己顺利地挤进了成功者的行列当中。
  目前他在距离餐厅五分钟脚踏车程的地方拥有一栋两层楼的房子,接下来只剩下和房贷的战争了。然而根据之前顺利偿还贷款的经验,义雄拥有无比的信心。只要不过度自信、小心翼翼避开失败、踏踏实实地前进就不会有问题了……即使成了一个小有成就的人,义雄始终没有忘记初衷。
  一切应该都会很顺利的。
  *
  根据电视的新闻报导,密室连续杀人很可能是变态者所犯下的随机杀人案。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被害者真的没有共同点吗?记得有本书上写着,狂人也有狂人自己的规矩。看似随机选上的被害者之间,真的就没有某种秩序存在吗?
  如果自己或家人符合「密室卿」的规矩的话……
  如果被密室卿锁定的话,自己能应付得了吗?这种事跟在带骨牛排上撒大蒜是不同层级的事情,一个失误,自己就会成为对方的料理。
  如果至少能证明自己一家子是安全的话—如果能搞清楚密室卿可能的规矩的话,或许就能减轻一些不安……
  —对,凶杀现场呢?凶杀现场分布在各都道府县,乍看之下彷佛没有什么原则,可是,如果能找出当中的秩序或模式呢?
  京都府→兵库县→鸟取县→冈山县→广岛县→长野县→山梨县→静冈县……
  应该有某种法则的。是名字吗?头一个字是什么?方位?然而从各方面来研判都没有共同的准则。
  搞不懂。到底是根据什么顺序啊?
  犯人……密室卿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女
  黑暗笼罩,夜已深。思绪毫无目标,彷佛在迷宫中打转一样。
  义雄连打个盹儿都没有,想到可能出现的各种揣测中的失败,他就不寒而栗。
  要不是密室卿对自己的预告忠实得让人觉得可怕,自己大概也不会不安到这种地步吧……
  『今年在一千两百个密室中有一千两百个人将会被杀—」
  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将一千两百用三百六十五去除的话,所得是三·一O五;也就是说,如果密室卿要实现自己的预告内容,他一天至少也要杀掉三个人。平均一天杀三个人,加上其中一百零五天杀掉四个人的话,刚好就一千两百人了。
  一天杀三个人……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不要说一般的杀人手法,更何况密室卿还得制造出密室的状况。
  然而……
  让人害怕的是,密室卿一天要杀掉三个人,而事实上,他确实如预告的内容一样持续杀人—这个事实提高了原本隐约的下安,唤起了带着寒意的颤动,这也是下容否认的吧?
  一月三日就快结束了,目前的牺牲者有八人。
  三(天)乘以三(人)是九,扣掉八是一……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还会有一个人遭杀害。
  在跟自己置身的夜晚同样的漆黑天空下,密室卿现在正在日本的某个地方—
  *
  一幕明确的影像浮上脑海。
  一个模糊的拿着斧头的人影(密室卿)穿过密室的墙壁……然後挥下斧头—
  洒下漫天的血水!
  义雄觉得彷佛听到惨叫声,随即睁开眼睛。
  大概是不知不觉当中睡着了。他全身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刚刚有人惨叫吗?他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难道是作梦?不,他确实听到惨叫声了,是……某个家人的惨叫声!
  真菜魅躺在一旁呼呼大睡。她的睡脸让人觉得安心,觉得她一定是作了什么奸梦。
  义雄看看放在枕头边的闹钟,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一月三日还没有结束。
  刚才的惨叫声是女儿当中一个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别开玩笑了!
  可是,掠过脑海的疑问却明显地留下了痕迹。除非亲眼确认女儿平安无事,否则心头的这种疑虑是无法消除的。
  义雄下定决心,从棉被钻出来。
  *
  为了谨慎起见,义雄将房门打开—避免制造密室—离开了寝室。
  他慢慢地在阴暗的家中前进。
  一楼……没有人的气息。他先确认了每个房间,都没什么问题,玄关的门也上了锁。
  0K,没问题了。
  义雄吞了口口水,走向孩子房间所在的二楼。
  沙沙……沙沙……
  楼梯发出令人下舒服的声音。义雄因为紧张而全身僵硬,心里想着不太愉快的事情。
  如果非得把一个人交给密室卿当牺牲者的话,该选哪个女儿呢?
  他知道想这种事情根本是违背人道,然而他无意责怪不由得这么想的自己。义雄被逼到墙角了,如果女儿当中任何一个人已经成了密室卿狂刀下的牺牲者的话……想到这里,他就不由自主地觉得得选个被害者出来。义雄也是人,当然有好恶,就算不刻意去想,他也会在无意识之下分别在三个女儿身上分出优劣。
  长女麻魅有遗传自真菜魅的天真和粗线条,运动神经极佳,在高中校园还参加了网球社。她开朗活泼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人感到不愉快。
  次女奈魅虽然不像真菜魅或麻魅那么外向,但是也不会怕生,是一个具有良好社交性格的女儿。书念得好,对绘画很有兴趣,好像将来想当漫画家。
  三女美魅和两个姊姊比较起来,某些地方就显得比较畏缩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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