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钗

第100章


……”
  高帽子神仙难逃,谁不蛋捧?这句悦耳之盲听得这位天外神魔神色缓和不少,望了桑元努一眼,道:“看不出你这后生竟有一张会说话的巧嘴.说下去。”
  桑元努颇善察言观色,谄媚令人恶心,笑道:“哪里是老朽生就巧嘴?你老本来身份至尊……”
  又是一“顶”,顿了顿话锋,继续说道:“像你老这等身份,只宜高坐宝帐,运筹帷幄,发号司令,让一些后生晚辈奉命行事,代服其劳。”
  桑元努算是搔到了痒处,这句话恍如解冻春风,南宫毅赤脸上寒意全消,白眉连轩,哈哈笑道:“你这后生倒称得上我老人家知心之人,以你之见?”
  桑元努强忍胸中激动,态度一转肃穆,恭谨说道:“你老何不加盟布达拉宫,共襄盛举?”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南宫毅仰天大笑,说道:“若非遇上你这后生,我老人家险些走错了路……”
  倏地白眉一皱,摇头接遭:“绕了这么个大圈子,不过是请我老人家舍弃己见加盟布达拉宫,意见虽好,颇足采纳,无奈行之不通。”
  桑元努方自难撩狂喜,闻言又坠冰窟,一怔说道:“老朽愿闻原因。”
  南宫毅道:“一句话,我老人家辈高名重,岂能屈居人下。”
  桑元努一颗心又升了起来,暗吁一口大气,忙道:“你老想差了,只要你老赐与一诺,老朽敢以性命担保,那必然是领袖群伦,高高在上。”
  南宫毅扬眉问道:“话可是你说的?”
  桑元努毅然点头:“不错。”
  南宫毅双眉一展,笑道:“其实,你们这些后生们也该有自知之明,行!老娃儿,我老人家从来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这回就听你的。”
  桑元努大喜欲狂,打铁趁热,连忙称谢。
  哈连堂大为佩服,闪身过去,一掌拍上桑元努肩头:“老二,有你的,我简直自叹不如,望尘难及!能请得南宫大侠,不但天降神助,便是你我也该首功一条。”
  丝毫不差,布达拉宫已得恨天翁,如今再加上这位大魔头,实力已足可揭天掀地,何事不可成? 
  这等大魔头,平日就是叩破了头也请他不到,却不料今日口舌之间的三言两语来得那么容易,委事是太出人意料,令人有置身梦中之感,有了一个天外神魔,足抵千百一流高手,这不是一桩大功是什么?
  桑元努喜在心头,得意之色洋溢眉宇,望了哈连堂一眼,随即转向南宫毅,拱手笑道:“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你老是否可就此起驾?”
  南宫毅连连点头,扬眉笑道:“我老人家虽非什么隐世大贤,但若在昔年,布达拉就是沐浴焚香,三顾茅庐也请我老人家不动,如今我老人家已经没那么大架子了,咱们说走就走。”
  无异接麒麟,捧凤凰,桑元努连忙牵过自己那匹坐骑,双手递过缰绳,然后与哈连堂两人一骑,翻身上马。
  一声轻喝,蹄声又起,轮声再动。
  西域双残逢凶化吉,转戾为祥,居然因这林中小憩,为布达拉宫倍增无穷实力,岂非天意。
  是满清朝廷合该覆灭?
  是大汉民族注定厄运难逃?
  抑或是整个华夏免不了这场刀兵之苦?
  这恐怕只有天知道。
  一阵疾风过处,落叶纷飞,黄尘蔽天;大地为之一黯,山川为之变色,这象征着什么?
  冥其中早有安排。
  第三天,这三人两骑带着十辆车到达了布达拉宫。
  布达拉,为西藏少数规模宏大的喇嘛寺之一。高高地坐落在一座孤峰之上,其高摩天,巍峨壮观。
  这个被中原武林视为龙潭虎穴的密宗高手云集之地,寺高十三层,因山筑楼,凡数于间。
  神像以万计,殿宇材料多铜质镀金,故远远望去,金光万丈,飞腾薄日,亮透半边天。
  尤其日暮黄昏之时,孤峰上云带舒卷.贯穿圈绕摩天殿宇之间,落日余辉更为它抹上一片赤红金光,益增其神秘高深之感。
  阴雨的日子,则云封雾锁,一无所见。
  居高临下,由上下瞰,半个西藏皆在目底,天生险要形势,难怪中原武林裹足不前,望而却步。
  一踏上婉蜒曲折的登山道,西域双残突然双双仰面怪啸,啸声刺耳难听直如鬼哭狼嚎,却极有节奏。
  啸声方起,高高山巅之上人影似电,如飞掠下四名黄衣喇嘛,一个起落便是数十丈,如飞星陨石,疾泄面下。
  啸声甫落,四个身躯高大,豹头环眼的黄衣喇嘛巳飘然射落山道上,一字拌列,站在马前,好快的身法。
  竟会是布达拉宫黄衣四尊者。
  居中大力尊者乌扎克,向着独乘一骑的南宫毅,投射一瞥诧异目光,然后微躬身形,洪声说道:“两位老施主一路辛苦。”
  哈连堂还礼说道:“尊者关注,一家人何必客套。”
  乌扎克再望南宫毅,发问说道:“这位老施主是……”
  哈连堂笑道:“你我出道虽晚,尊者也应如雷贯耳,这位便是七十年前威震宇内,辈高名重,各讳天外神魔的甫宫大侠。”
  有道是:树影人名。黄衣四尊春理应惊骇震慑,施礼不迭,岂料乌扎克竟毫未动容,但他犹未失礼,躬身道:“原来是南宫大侠,贫僧久仰。” 
  这是一句虚情假意的客套,谁都听得出来。
  南宫毅傲不为礼,也仿若无睹无闻。
  双残大为尴尬,心知黄衣四尊者出道极晚,少历中原,故而不识这位大魔头,哈连壁连忙向南宫毅赔上笑脸:“南宫大侠万勿见怪,黄衣四尊者久住寺内……”
  南宫毅冷哼一声,道:“我老人家岂肯自贬身份,与这些孤陋寡闻的后生晚辈-般见识,念他幼稚无知;叫他给我老人家滚开一旁。”
  糟了!黄衣四尊者桀骜凶残,性如烈火,知道这位大魔头还好,不知道岂能忍受得了? 
  哈连堂又惊又急,飞快地又转向黄衣四尊者:“尊者,这位南宫大侠……”
  黄衣四尊者脸上早就变了色,乌扎克也报以冷哼:“贫憎不识什么南宫大侠,只知道这位老施主好不冲人。”
  火上浇袖,这下更糟。
  双残大惊失色,哈连堂急得额上见了汗,道:“尊者……”
  南宫毅突然冷笑说道:“我老人家二次出世,本以为天下犹未忘我,谁知碰到的都是些年幼无知的后生晚辈,令我老人家好生失望。” 
  哈连堂扭过头来,尚未说话。
  乌扎克已然狰狞一笑,说道:“者施主上我布达拉宫不知所为哪桩?”
  桑元努一旁连忙插口说道:“老朽兄弟途中幸遇,好不容易请来南宫大侠加盟我们布达拉宫……”
  “加盟?”乌扎克仰首哈哈狂笑,道:“桑老施主确也糊徐,咱门请的是有真才实学的真正高人,却不需那薄有虚名,倚老卖老的欺世之徒。” 
  双残心胆欲裂,才待双扬厉喝。
  南宫毅忽地一声轻笑,竟然毫未动怒,道:“好话。胆子之大,我老人家少见,小和尚,若在昔年你己百死有余,算你运气好,硪上的是二次出世的我……”
  乌扎克针锋相对,冷冷说道:“老施主也请放明白,若非看在哈、桑两位者施主面上,恐怕老施主已无法好端端地安坐马上。”
  双残急红了眼,吓破了胆,却左右为难,无法插口。
  南宫毅白眉双轩,淡淡笑道:“小和尚,你要赶我老人家下山?” 
  乌扎克,阴阴说道:“布达拉宫不是任人撒野的所在。”
  甫宫毅凤目暴射寒芒,纵声狂笑,震撼孤峰。
  “番和尚,本来我老人家不屑出手示惩,无奈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永远会这么样不知天高地厚,跪下”
  乌扎竟入目那遁人冷电,心中方自一懔,倏觉膝弯一麻,两腿酸软,身不由主,砰然跪落山道。
  未见南宫毅有任何动作,大力尊者便已如奉纶旨,应声跪到,这是什么功夫,岂非出神人化?”
  另外三尊者神色剧变,暴扬厉喝,就要飞扑。
  蓦地,孤峰之上传来一声霹雳大喝:“住手!”
  声落人至,黄衣四尊者身旁多了位矮胖黄衣喇嘛,正是率领密宗高手夜袭大内的布达拉宫大喇嘛之-耶多克。
  他寒着脸,目射黄衣四尊者怒声叱道:“你四人好大的胆子,还不与我退后。”
  大喇嘛地位极高,黄衣四尊者敢不遵?垂手退后,只苦了乌扎克,咬牙突睛却站不起来。
  耶多克喝退三尊者,神态立变恭谨,跨前一步,向着鞍上天外神魔甫宫毅躬身为礼,道:“贫僧斗胆动问,老施主莫非南宫大侠?”
  耶多克究竟身为大喇嘛,见闻渊博.眼力不凡。
  西域双残这才放松了一颗心。
  南宫毅木然颌首,道:“我老人家正是南宫毅,小和尚怎么称呼?”
  耶多克高龄六十多,这位大魔头竟也称之小和尚。
  其实,毫不为过,南宫毅至少大他三十岁。
  耶多克身形猛震,再次躬身:“徒孙辈年幼无知,冒犯侠驾,多蒙南宫大侠离高抬贵手,指下留情,贫憎感同身受,谨代谢过……”
  站直身形,继续说道:“贫僧耶多克,供职法王座前,忝为大喇嘛之一,久仰南宫大侠七十年前便已扬威宇内,武林共钦,只恨晚生福薄,无缘拜识,却不料今日得瞻神采,能接侠驾,布达拉宫举寺生辉,贫僧何幸如之。”
  一番话说得恭谨、委婉、得体,敬畏之情,溢于言表,南宫毅重枣般红脸上立刻有了笑容,道:“和尚好说,我老人家只当二次出世,便没人认得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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