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王爷绝情妃

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风霜的容貌，待看清了他的面容，柯玥一时愣住，呆寂了一阵，才走上前去。
    似乎早就感觉到了柯玥的到来，那人并没有吃惊，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看向池水。
    “我早就知道会再次见到你。”等到柯玥站住脚步，那人才开口说道。
    这不禁让柯玥又是一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看着那苍老却丝毫锋利的面容，柯玥疑窦丛生，想起了当日初次之见，当初在她和紫魅同时落崖时，便是被他所救，那个神秘的老人，但是现在想来，事情却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此地，这个自然也有我的道理。”那人似乎并不想回答柯玥的问话。
    “你曾经救过我，那次......”
    “那次，的确是你们误打误撞闯了我的阵法，我才偶然救了你们，王妃不必多疑。”
    听到他说王妃，柯玥悚然一惊，他什么都知道。
    看了他好一阵，终究是比不过他的定力，柯玥轻声叹道：“老人家，何必和我打马虎眼呢，如果您不愿和我说，您便不会在此，还特意让我看见您。”
    长时间的沉默，最终归为一声叹息：“罪孽啊，罪孽啊！”
    短短的几个字，却道尽了世间的悔恨的感叹。
    柯玥不禁疑虑起来，皱起眉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老人家不必拐弯抹角。”
    “王妃或许不知道秦淮是谁，但是应该听过毒颠这个名字吧。”那人问道。
    柯玥心中一紧，纵使是她再孤落寡闻，毒颠这个名字她也是有听耳闻，传闻他痴迷于毒药，潜心研究，创出很多世上无人能解的奇世毒药，但是却从不以毒害人，他治病救人，为世人所称颂，但是却在二十二年前，忽然间销声匿迹，无处可寻。
    “难道您就是那个毒颠？”柯玥疑道。
    “不错，我就是毒颠，秦淮是我还为成为毒颠时的本名，当我还是秦淮的时候，那时我只是一个只对毒药感兴趣的乡野孤儿，在我一次采药的时候无意中救了一个小女孩，她受了伤迷失在山林中，当我路过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她在那里哭泣，她是那么的害怕，我一时不忍，便把她带回了家，一直照顾她，直到她的伤痊愈。那个小女孩你也认识的。”说到这，毒颠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柯玥。
    柯玥皱了皱眉，想了一阵，她所识之人并不多，再加上上了年纪的，她心中一紧。
    “太后？”她疑道。
    毒颠笑了笑，道：“你真的很聪明，不错，便是当今的太后，只是，当时她只是一个迷路山林的大家小姐，不是什么坐拥天下权势的太后。”
    柯玥沉默，没想到太后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往事。
    “后来的事，你自然也想得到。”说到这，毒圣的眼里闪着光芒，似乎回忆重温着旧日的时光。
    柯玥不想打断，只是继续沉默的听着，许久，才听到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哀伤的说道：“但是，我们终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折磨，她是丞相之女，我是山野凡夫，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再后来，她嫁入了皇宫，而我也伤心离去，自此我们便失去了联系。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是很多年后了，那时的她变了，变的沉稳了，华贵了，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害怕的小女孩了，她求我帮她，我本来不想的，但是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是拒绝不了她的恳求，我答应了她，帮了她。”
    他帮了她，听到这，柯玥的心中一紧，慌乱和不安深深的摄住了她，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吓住了，柯玥颤声问道：“你帮了他什么？”
    毒颠淡然的笑了笑，道：“你猜到了不是嘛，你既然认识紫魅，对于他的事情，你自然是知道的吧。”
    “原来就是你。”柯玥惊道。
    毒颠的面上黯然，道：“是啊，我给了她毒药，同时也给了她解药，当时他的父亲，前丞相已经去世，所以她便把毒药交给了她父亲的徒弟，穆峰岭，也就是你爹，而解药，你猜她给了谁？”
    “给了紫魅的娘亲，对吗？”柯玥狠狠地看着他。
    “是啊，多妙的计谋啊，毒让二皇子吃了，而解药却给了她的娘亲，二皇子发疯，他的娘救了他，却忍受不了毒发的痛苦而自杀。”毒颠苦笑道，随后有略带惊奇的看向柯玥，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还知道摄神散，不愧是穆峰岭的女儿，这世上知道这个毒药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你是从你爹那里听说的？”
    “原来，摄神散是你研制的，你好狠的心啊。”柯玥愤怒的望着他，悲愤道。
    对于柯玥的指责，他不以为意，似乎早就习惯般，只是淡淡的回过头去，道：“自从给了她毒药的那一刻开始，悔恨就一直再折磨着我，我虽精毒，却不以毒害人，之那之后，我便归隐山林，不在出现，直到遇见你们。”
    毒颠转过身子，正向柯玥，道：“知道你们无意中闯入我的林子，第一眼我便认出了二皇子，他和他娘长的很像。”
    “你认出了他，也知道他会报仇，所以才留下那样的话。”猛然，柯玥想起了他临走时的话，本来不甚明白，到现在却是如此的清晰。
    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那么，你为什么还救我们，杀了我们，岂不是更好。”
    “我说过，内疚和不安折磨了我一辈子，我不会再次犯下这不可原谅的错误，或许，这就是惩罚吧，现在也该结束这种惩罚的时候了，欠下的，也该还了。”毒圣叹然，看了看远处的丛林，似乎是解脱的笑着。
    犹豫了一阵，柯玥忍不住出声问道：“摄神散的解药是十段散吧。”
    “就连这个，你也知道？”随后他又恍然，笑道：“是啊，二皇子当年便是中的这个毒，解药他自然知道。”
    “那么......第二次毒发，真的会痛不欲生吗，没有人能熬得过吗？”
    毒颠皱了皱眉，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随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立刻抓起了柯玥的手，握住。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他才松开了她的手，他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悲痛：“你中了十段散，那么是谁中了摄神散？”
    柯玥悲伤的想起了当日她服下十段散的痛，果真是痛不欲生，深可刺骨的痛。
    看到柯玥不语，他纵使是猜，也从她的神情中猜得出来。
    “是王爷，对吗？哼，真是因果循环，当年她给荣贵妃的儿子下了毒，现在她的儿子却被人下了毒，还是一样的毒，果真是报应啊。”
    说完他复又看向柯玥，问道：“王爷的毒是怎么中的？”
    “......”柯玥沉默不语，总不能说是她下的吧。
    “当年我只做出了极少的摄神散，之后便也没有流传下来，纵使是有也是在穆峰岭那，恐怕那定是你爹吧。”
    柯玥默然。
    毒颠看着她，轻声叹气，“这世代的恩怨似乎就要不断的纠缠下去。”说完便向前走去，留下柯玥一人独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回到席间，夜宴正是高潮，轩辕翌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审视了她一阵，柯玥越想越觉得烦躁，便以不适为由先行回府了。
    直到柯玥独自一人置身黎落宛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今日所知，想起那慈爱的太后，又想起那可怜的荣贵妃，不禁心生悲哀。
    她知道太后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有着不一般的手段，但是当她真正的了解之后，却还是无法相信认同，想来想去，越觉得人心险恶，就越发坚定的想脱离这一切。
    思索间，只听门声而起，本以为是轩辕翌回来了，立刻走了出去，却看见站在门口的是紫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