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玄幻小说

第221章


    “既然如此,你们便去罢。”罗满江低语一声,眼却盯着浮风。锦绣茵珑一见众人皆允,便点了点头,不再发话。刺靡在浮风身后轻笑,浮风现在不以死谢罪都不行了,花熙这下,人丢大了!其实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崔迎舞能挡住这招?了山至城中,醉便什么都不怕。满城的百姓,是他放魅黑的最佳场所,他们如果反悔就鱼死网破!
    凤宣喑不放心,一直送他们下山。他不希望迎舞死,在那一刻,这感觉比任何都强烈。就算她眼中无他,也是一样。在浮风展花一瞬,他终是探知自己的情感,他不是一时意乱情迷。这世间,也再无第二个崔迎舞。他希望她活着,就算在远离他的角落,至少还活着!
    谁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如此解决。这个僵局会如此打破!只消各族愿意放弃族人,这件事就很好办。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杀掉醉的把握,若诛血族,需四羽狱火与轰天雷杀齐出。否则就要等冥界出手。华阳现在自顾不暇,岳轻弦甚至归入魔宗。单凭四羽狱火,也不见得让他飞灰烟灭。到时又是死伤无数,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是白填了迎舞的性命罢了!还是这样,最好了!
    迎舞让众妖刮目相看,再次证明力量不能说明一切。真的很好!
    “我已经通令城门,不拦你们。但她伤了,你总该让她养养再去,出了雷云,皆是战后大城,没有比雷云地更好的。”宣喑站在西雷最大的客栈之前看着醉,又递给他一包凝露,“当初你以蛊毒害我,在雷云也杀了不少人,现在算扯平吧?”
    醉不语,却伸手接过凝露,转身便进去了。整座客栈已经将客人全部清出,只留小二和掌柜听差,凤宣喑还留了几个囚徒给醉当作食物,想的很是周全。
    迎舞鼻血一直流不停,她开始还能谈笑几句,后来就有些恹恹的,再后来就人事不醒了。在山上的时候,醉就给她顶了几个药丸子,又用冥隐气镇她的脉,让她血流变缓,鼻血才能慢慢止住。她鼻子以下全肿胀了起来,下巴上和脖梗子上全是微凉尾巴扎出地血点子。若不是微凉无法变巨,迎舞也就让它直接扎死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室内满屋生光,街上华灯灿烂。迎舞微微睁开眼,感觉自己被包裹在温暖的湿润里。有淡淡的香味,这种热乎乎又通体畅快的感觉让她有些醺懒,但很快水声和背上传来的感觉让一下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胳膊挂搭在一个大桶的桶沿,身体皆沉在热水里。有人拿着一个巾子在她身后给她擦背。她一激零,根本不敢回头,低叫着:“谁,谁呀?”“除了我还有谁?”醉一手摁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在给她擦背,她的头发让他拨到肩两侧,湿漉漉地垂着。他的袖子高高挽起,身上亦沾了不少水。迎舞嗓子有些发涩,细哑的哼着:“谁让你帮我洗澡,你真…….”她脸一下灼红,窘得不行,挣扎着想扭开。
    “嗯,除了我之外,外面还有十来个跑堂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十,谁知道活了几百岁地老伯。你要哪个给你洗?”他淡淡的应着,松开手,把巾子浸在水里淘洗。
    “我自己洗,你出去!”她身子越发往下沉,瞪着眼却不敢去看他。
    “自己洗吧。”他拧干了巾子,迳**到她头顶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了,早在魔岩就如此。你别扭什么劲?”他嘴里哼哼着,唇边却抖着一丝笑意,“我还省得力气呢!”
    “你等我醒了让我自己洗不就行了!”迎舞轻啐了一口,脸越发的红透,刚揭下头顶的巾子。突然见他人影一晃,撑着桶沿自上而下的瞅着她。迎舞跟他眼神一对,登时更觉得窘,她缩着:“出去,出去!”
    “你也有这时候,脑瓜子不灵光了?”他淡笑着,“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醒,你脏的很,不洗都没法睡。”
    “知道了,劳您大驾了,出去吧!”迎舞拱着手,半抬着脸看他,“我真的很不习惯洗澡地时候有人在边上,真地!”
    他见她又堆出一脸可怜兮兮,加上她红透又湿嗒嗒的样子,让他真想把她捞出来!他拿袖子蹭蹭她脸上地水:“自己洗吧。我去换衣服!”说着,他一步三晃的出了澡间,顺手帮她带上门。他倚着门,唇边笑意更深,听着她在里面唏里哗拉的折腾,一时还忍不住“哎哟”两声。当时那一撞一震,就算是有金羽衣,她也难保青紫。他就是怕她挂别的外伤,所以才把她泡水里去了。不过这时她却露出更为动人妖娆的一面。
    过了半晌,听水声大响,她从桶里出来了。但很快便听到她细着嗓子叫:“千波醉,你把我衣服放哪了?”
    “脏了,扔了。”他在外面笑得快弯了腰,声音却一如的淡定。
    “啊?那我怎么办?这里连个大围巾都没有,你真缺德!”迎舞喘着又叫了几声,觉得累的慌,又挣扎着爬回桶里去了。她上次就是洗澡的时候让女扮男装的洛奇给整了,差点心悸病发死掉。现在又让他整,她总是败北在洗澡这个问题上! 
                  第四卷神魔归位第五十三章凤舞翔展(8)
                迎舞换了一身丁香色的襦裙,外罩了一件白色缀小花的挂衫。长发半湿,她松松的挽起,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住。到头来,还是要他再送衣衫入内。她纵是懊恼,也别无它法。她踱出澡间,他已经在房中端坐,桌上摆了酒馔,精致的菜肴,足有十多碟。他看着她巧身婀娜,身无环佩琳琅,却触目生光,娇无力只是她的表象,她眼中慧达通透,无人能及。
    “我一个人,吃十天也吃不下这些。”迎舞在他的目视间坦然而坐,看着一桌饭食,却是微微蹙了眉头,她鼻下至唇皆肿胀起来,颈间血点因洗过澡更是明显。
    “民以食为天,你终日水米难进一二,这身体如何能好?”他执了箸放在她的面前,“纵是吃不下太多,也该尽力吃些。”
    “我自小便饮食七分,过饱只会让身体添累。后来身体沉重,难以加负,时日长了,便胃口不足。”迎舞轻声说着,“并非是我刻意糟踏,实是吃不下。”她半扭了身子,让他看自己的嘴,“此时说话,还觉得别扭呢。”
    “那喝粥吧。”他将粥放到她的面前,仔细瞧她的伤,“你该得意才是,只是肿了,没掉了满嘴牙!”他话是挟着意趣,但眼底全是关切。
    她听了他的话,便执了粥匙努力吃了几口。他静静看她吃,她是尽力在吃,虽吃不下多少,但亦是对他的慰籍。
    她吃了一些,转头看他。此时他神色凝和,气色亦是良好,必是他也填饱了肚子。她轻轻笑着:“谢谢。”
    “谢什么?”他明知故问,只顾瞅着她每一个动作。
    “相信崔迎舞可以挡住花熙浮风一招,就与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没什么区别。不该道谢吗?”她微微弯了眼,“从未曾有人信。你却信。”
    “我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因是崔迎舞说的。”
    她笑意更深,她知当那一刻。要他凝而不动是如何的艰难。他以做到,必是对她笃信不已,等于笃信一场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奇迹。
    “不过太阳究竟是如何从西边升起的?”他略凑近了一些。“你是如何知道她出何招?发向何处?”当时他亦看出来,以迎舞的反应,若非她提前知道。断是不可能挡住。但如何提前知道是关键,实在让他好奇至极。
    “我到她面前。故意让她看到我的金羽衣。那么她可出招所打地位置,就压缩到四肢肢腕和头颈。打断手足我还是活着的,对她毫无意义,所以目标只有头颈的位置。”她缓缓地说着,“我故意放微凉出来。引他们发笑。我就有机会告诉微凉,只要她一动手,就贴在我脸上!”
    “为什么是脸?”他听她轻言慢语,凝睇着她静静面容,笑意却是越是深浓。\
    “她也是女人。”迎舞笑起来,看着他,“你早猜到了,还非来问我。”饶是这样说,还是满足他的打趣。继续说着。“她一向厌恶我,已经厌恶到不在意一族之长的身份跑出来跟我打。当然不想便宜我了。一巴掌打死我,她才不痛快呢!所以她一出来,我就十之知道,她肯定想打烂我地脸。在她眼里,我除了这张脸,根本一无适处!”
    他伸手勾过她的颈子,虽然没人,但他依旧在她耳边低语:“其实之前,我很害怕!”
    她的心微恸,揪住他地衣袖:“便是死了,也与我们之前设想一样,没有什么。”她低声说着,“生命对你来说已经太长久,对我而言亦已经足够。”
    “现在不够。”他勒过她来,嘴唇在她颈边厮摩,“我想咬你了。”
    她一怔:“你没吃饱么?”
    “对血族而言,这与饥饱没什么关系。”他轻哼了一声,却是松了手,既而搂过她的腰。
    “血族表达情意地方法,真是与人不同。”她轻轻应着,却不是讽而是轻叹。她又了解一样,她从不知的事。
    “像你这样的人,事事都好奇,事事都想见。该是生命极强才是,却偏是一副不惧死的模样。才是奇怪!”他哼笑,却拿过粥碗来,想趁她分神聊天的当口,把更多地粥汤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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