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

第65章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什么令牌,你只要将这块令牌交给皇帝,给我传个话就好。”瀚墨边掏出带在身上的银针边说道。
  “……是。”乙狱卒将信将疑地拿着令牌抛出了小院。
  瀚墨将繁花的上衣给脱了,仔细地检查了伤口。发现除了内脏有点损伤外,其他的都是皮外之上。
  “将水放到那里。”瀚墨看也没看就指着旁边放脸盆的架子,“给我挑几桶水,一盆不够用。”瀚墨又说道。
  甲狱卒郁闷地走了出去,开始这夜没完没了的挑水。
  瀚墨轻轻地给繁花清洁伤口。就这个清洁整整换了五桶水。瀚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用干净的水洗了洗手。
  甲狱卒几乎瘫痪地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
  这、这简直比审问犯人还有累啊!
  突然,甲狱卒看到瀚墨拿出一套奇怪的道具,然后再烛火上热了热,接着就是开始对床上的繁花动刀。
  皇帝怒气冲冲地来到瀚墨的小院,刚进门就看到甲狱卒逃命似的冲了出来,然后抱着一棵树大吐特吐。
  这是怎么回事啊?
  无论是皇帝还是跟着回来的乙狱卒,头顶上都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兄弟,你还好吧?”乙狱卒好心地上前去给甲狱卒拍拍背。
  “呕……”还在继续吐。
  “是皇帝吧?怎么还不进来?”里面传来瀚墨冰冷的声音。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瀚墨冰冷的声音中压抑着怒气。皇帝快步走入屋内,只见屋内摆着几桶泛着血的水,然后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法形容人儿。
  “你是?”皇帝呆呆地看着,不由问道。
  “怎么?昨天才见就不记得我了?”瀚墨讽刺一笑。
  “你、你是瀚墨?”皇帝惊悚。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听听皇帝陛下如何解释这件事?”瀚墨看了看刚刚做了点小手术的繁花。
  “他……”他怎会在这?皇帝这下不只是惊悚了。
  “你没看到外面那两个狱卒吗?是我带出来的。”瀚墨也不否认。
  对哦,来找自己的好像是一个狱卒……皇帝猛然看向瀚墨,“你……”
  “我要繁好好的,但是你却让繁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那我是不是也让皇帝陛下那位到那里旅游旅游以表感谢啊?”瀚墨慢慢地走到梳妆台边,然后拿起那块今天被载下的面具,慢慢地带上,恢复那个只露下半脸的样子。
  “你……”皇帝一抖。
  今天是第二天,皇帝目前受得了瀚墨的那些动物的骚扰,但是要是那个人也受到骚扰的话,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我需要几样东西,你给我准备。”瀚墨将之前盖在繁花身上那件青衣慢慢地套上。
  “你要什么?”皇帝问。
  “五百年以上年龄的人参,雪燕燕窝,车钱……”瀚墨念了一大堆药名,听得皇帝有点头晕,“就这些了。”
  “你要什么自己到药房取。”皇帝最后放弃瀚墨到底要的是什么了。
  “好!”瀚墨倒也干脆。
  皇帝不知道自己将一个贼推入了存放着许多珍贵药材的宝库,如同丢了一只老鼠入米缸。
  “今晚朕要住在这!”皇帝十分霸道地坐在桌边。
  “不行哦,这是我住的地方。”瀚墨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这是朕的皇宫!”皇帝瞪眼。
  “这是我的卧室!”瀚墨正眼都没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龇牙。
  “众生平等!”瀚墨给床上的繁花压了压被角。
  “你这是出家吗?众生平等?哼!”皇帝撇头。
  瀚墨终于用正眼看向皇帝了,不过是以一种十分不屑的目光看着的,“那你干嘛还来我这避难?有种你就出去,别来这啊!”
  皇帝听了心里窝火,这分明就只戳人软肋,揭人伤疤嘛!
  “哼!”最后换来皇帝不屑的一哼。
  “看来皇帝也是个耍流氓的人!”瀚墨嘲讽道。
  “流氓?”皇帝回过头。
  “流氓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瀚墨倒是有点吃惊,流氓一词居然还没有出世?!控制好不停抽搐的嘴角,说:“你有空到坊间走走就知道什么是流氓,什么是耍流氓了。好了,这个不说,今晚我很忙,你马上给我出去!”
  外面的侍卫瞪着眼,惊愕地看着这么一幕:
  他们威严的皇帝陛下很没有形象地被人用扫帚踢出门。出来后还朝着大家行了一个非常正规的五体投地大礼。形象啊,威严的形象啊,这下全毁了!
  瀚墨砰地将门关上,同时还大声宣言:“哼!想在老子地盘上撒野?没门!窗也没有!”说着,外面的人都听到呯呯砰砰的关窗动作发出的声音。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还很没有形象趴在地上的皇帝扶起,然后迅速拉开与皇帝三尺的距离。皇帝又气愤又无奈地离开瀚墨的小院。可是前脚一踏出瀚墨的小院,骚扰马上就来。先是几条小蛇缠到皇帝的脚踝,接着就是跳蚤群攻,幸好现在是在晚上,要是在白天的话,少不了一阵“枪林弹雨”。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寝宫,但是那只是骚扰的真正开始……
  瀚墨坐在床边看着呼吸已经畅顺的繁花,原本红润的脸庞,此时只能用苍白形容,虽然脸上没有伤害,但是身上的伤恐怕要落下疤痕。
  长叹了一声,瀚墨去将窗打开,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不好。开了窗之后,瀚墨木愣愣地站在窗边好一会儿,然后才再次回到床边,给繁花拉了拉被子。
  繁花醒来的时候,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淡蓝色的帐顶,然后就是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侧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个带着面具人趴在床边呼呼大睡。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繁花还认得瀚墨身上那一套青衣。
  “墨~”繁花小声地喊来一声。
  瀚墨不适地动了动,然后继续和周公切磋棋艺。
  繁花看着睡相可爱的瀚墨,黑线挂满了一脸。
  的确,瀚墨的睡相的确可爱,但是!如果能不流口水就更好了。繁花瞄到被角已经是湿湿的一片了。
  “墨?”再次呼唤。声音还是和第一声那么细小。
  瀚墨此次也是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继续和周公玩了,而是先是抬起头睁开朦胧的眼扫了一下,然后又趴下去,不够一秒,瀚墨猛然地抬起头,盯着繁花看了好一会儿。
  “……繁,你醒了?!”瀚墨惊叫,吓得外面守卫的老鼠惊窜。
  “墨,你怎么……”繁花想要做起来,但是瀚墨一把压住繁花的肩膀,然后给繁花盖好被子。
  “你想知道的事我等一下会跟你说,你先躺下来休息。”瀚墨也坐下来,认真地说道,“好了,你问吧。”
  繁花笑了笑,“你为何在这?”
  瀚墨听到这么一个白痴问题,要不是繁花还很虚弱,恐怕瀚墨提着鞋子追着繁花打。
  “好朋友被捉了我能不来吗?”瀚墨翻了个白眼。
  “这是哪?我为何在这,我不是在……”繁花还没有说完就被瀚墨抢去。
  “这里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别院,你是被我带出来的。”
  “你不是回冥宫了吗?怎么……主子呢?主子怎么了?”繁花想起皇帝要对付沈尣书,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瀚墨见繁花那么紧张沈尣书,不由打趣般问道:“你那么紧张沈尣书,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
  “别胡说!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能……”繁花红着脸粗着脖子喝道。
  “呵呵,那我也是男的啊,那你当初还将我往沈尣书那拉?”瀚墨奸笑道。
  “呃……”繁花愣住。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哦。
  “好了,”瀚墨收敛了笑容,“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做。”
  “你要做什么?”繁花很自然地问了。
  瀚墨淡笑不语地摇摇头,然后走到窗边,接着外面有点骚动,好一会儿,瀚墨才开门离去。
  繁花正想下床,可是往地下一看,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怎、怎么回事?!繁花大惊。
  满屋子的蛇,从小蛇到大蛇,从有毒的到无毒的,种类繁多。
  难道是墨?繁花心想。要是瀚墨的话,那么繁华心里更是担心。
  这一切都是瀚墨为了阻止自己追来才做的,但是瀚墨这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
  瀚墨慢慢地走在那个庄严华丽同时又是黑暗的皇宫之中,四周不断传来的声音让瀚墨感到满意。
  御花园,这是瀚墨和皇帝打赌的地方。
  月光的清辉轻轻地撒向人间,柔和的光线柔情似水,在湖面放 荡着。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多么的醉人,只是如果不是一地的蛇虫鼠蚁的话是的。但是有这些在,整个御花园显得阴森森的,比起乱葬岗还要恐怖几分。
  蛇虫鼠蚁总是离瀚墨有那么方圆五丈的距离,瀚墨看了看四周,然后慢慢地走向那个布置奇特的湖中心的凉亭。淡淡地扫视了一眼,然后烤着柱子,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月穿过片片云儿,风掠过湖面泛起微微涟漪。照射在湖面上的月光随之荡漾,轻轻地闪耀。
  皇帝来到御花园看到的是:湖面的月光反射到瀚墨的青衣之上,夜风轻轻地抚起青衣,瀚墨淡淡地看着湖面的神情悠远而宁静。
  “终于来了?”瀚墨没有回头继续看着那泛着月光的湖面。
  “你知道我回来?”皇帝恢复沉静的神色问道。
  “我在你周围安排了那么多眼线监视你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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