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红豆

第74章


自身没本事吸引男人的目光,却要来破坏本姑娘的好事,硬是把江韩云配给了那蒲柳之姿的砚云,然后在旁边窃笑,等着看本姑娘伤心难过。别作梦了,江韩云算什么?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江湖浪人,我红香哪看得上眼!”
  红香第十次拿起眉笔,修饰黛眉,忽然想到人称冷面严君的柳寒天也许会出现在砚云的订婚宴上,兴奋的心情油然升起。“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想必也是英俊潇洒。……”红香不自觉地抿抿红唇,揽镜自照,露出灿烂的媚笑。
  “给御景昭发了请帖没有?”小玉道:“发了,不过,御景小姐行踪飘渺,不知她能否接到请帖。”
  “哼,又是个和我做对的女人,轮回了几次,还是要和她见面,偏就是一副倒霉相。不来更好,要不是砚云和周盼盼那两个死女人,逼着我请她,我还懒得搭理她呢!”
  “冷面严君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容貌清丽的沁月,皓腕支着**香腮,望着翰林府的围墙呆呆出神,心中反刍着所有描述“冷面严君”的片段……他铲奸除恶,武艺高超;他不畏触怒王亲,无视皇家公主的青睐。冷面严君不但是江南人的传奇,还是沁月心中完美的天神,永远的守护者,因为,他曾救了西湖边失足落水的小沁月。
  沁月早已将那白色身影深深镂在心中,五年前西湖一见,使她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勤习针黹,精练厨艺,皆是为了那俊美的白色身影。
  冷面严君的俊美,远非江韩云可比;冷面严君的沉稳闲雅,尘世间独一无二。犹记得在苏堤上滑了一跤的她,在落水的前一刻,男子白色袍袖卷住了她娇小的身躯,稳稳地将她放在吓了一跳的盼盼姐怀中。
  盼盼姐……对了,当时盼盼姐也在,好象还和冷面严君交谈了几句,就在她惊魂甫定、神思恍然的时候……
  越加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清丽的小脸便多了几分不快,她不喜欢和冷面严君间唯一的回忆中有别的女子。
  不过,是盼盼姐的话,就没什么关系啦!相信冷面严君不会对盼盼姐有深刻的印象,因为盼盼姐这个人喔……长相还不是普通的平凡。
  说曹操曹操便到,周盼盼纤细的身影踏进沁月的闺房,一身素色青衣,健康柔亮的乌丝梳成整齐简单的髻式,无妆无饰,素净的脸庞上是慧黠温润的双眼。
  温和中带点疏懒的女声道:“沁月,你给砚云做喜服绣上龙凤呈祥啊!”
  沁月勉强拉回神思,忍不住唤道:“盼盼姐,等……等一下。”
  周盼盼转头道:“嗯?何事?”
  “盼盼姐,你还记得五年前在西湖救我的白衣男子吗?”
  “白衣男子?”周盼盼略想了一下,面现迷惘神情。“只记得好象有人实时伸出援手,那人是着白衣的吗?”男子,从来不属于她关心的领域,更别说记得是白衣还是黑衣。“那你还记得他的相貌吗?”
  “傻丫头!”周盼盼笑道:“多年前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我怎么会记得住?”若问多年前看过的一本书,她绝对还有印象。男子的长相,对她而言倒是个大难题,因为看起来好象没啥差别。
  “可是当时你还和那位公子说过话啊!”
  “有吗?”周盼盼螓首微偏,道:“那大概是“感谢搭救舍妹”之类的话吧!”望了清丽的小妹妹一眼,识人无数的周盼盼,登时了然,沁月也到情窦初开的年龄了。
  太好了!盼盼姐果然完全没有印象。沁月心中欢呼,大概只有像盼盼姐这样奇怪的女子,才会对冷面严君俊美的面容毫无记忆。沁月对周盼盼露出甜美的笑容道:“三姊,没什么特别的事了,你也早点休息,准备参加明天砚云姊的文定之礼吧!”
  无意间瞥见铜镜中的自己,周盼盼不禁心下叹了一口气。即使博览群书,精通音律,见识谋略皆胜过男子的她,还是个凡女啊,摆脱不掉传统对女子的束缚,温和开明的爹,似乎也忍不住了,手段尽出,就是要她成婚。
  唉,精明理性如她,实在不敢想象,和一名素不相识的男子过一生,是多么不合理又可怕的事。
  适才看到沁月,周盼盼心中雪亮,那是在迷恋着某个男子的神情。
  “砚云啊砚云,连你都跳脱不出尘俗,要披上嫁衣了,那我该如何是好呢?”周盼盼喃喃自语。
  旁边一名婢女目光丝毫不放松地盯着柳寒天,脸上流露出崇拜和陶醉的神情:“如果能嫁给寒公子,要我现在去死都可以,老天!世上怎有如此俊美的人?”
  柳寒天感受到四周惊艳的目光,心下不快,冷哼一声,优美凤眼中的两道冷电往周边一扫,就像刀剑迎风划过般,令人心寒,遇到的人莫不纷纷闪避,胆怯地垂下头来,假装继续手边的工作。
  柳寒天形状秀美的剑眉微挑,对这种废话向来是不于搭理的,他冷冷地冒出一句必要的话来,“下个月初一,我去金陵办事。”简洁有力,增一字嫌多,减一字嫌少。
  人称“冷面严君”的他,最讨厌不切实际的仪式,所有婚丧喜庆他一概不参加。另一个不参加的原因是,不管在哪里,俊美的他总是成为所有人注目焦点,尽管其它三个兄弟同样英俊不凡,却只有他遗传了当年天下第一美女大半的美貌,这点让他从小痛恨到大,而这也养成了他不喜和人交往的冷僻个性。
  “唉,”江岚天温文地叹了口气道:“二哥你一向对窈窕淑女无追求之心,娘是为你的终身大事担心,才如此殷切地期望你能多在社交场合出现。”
  柳寒天冷冷地说道:“女人就是女人,一般的愚昧无知、矫揉造作,没有例外的。”
  自他十八岁起,每个女人见到他,不是神魂颠倒、一副无知的爱慕神情,进而百般示好,就是故作姿态,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只因为他那一张脸。
  “你这是将夫人和未来的大嫂一起骂进去了。”炎麟笑道,他知柳寒天待在夫人的身边虽不比弟弟多,却一样地尊重母亲。
  “母亲和妻子角色不同。”柳寒天无情地说道。三兄弟明白他的意思,母亲是父亲的妻子,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只要偶尔包容一下即可,妻子却是一生的伴侣,天天相对,那对他而言与苦刑无异。
  “唉!”温雅的江岚天轻叹一口气,心想,要达成母亲交付的任务,看来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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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该你了。”
  周盼盼温和地“喔!”了一声,从书中探出头来,清澈的眸子浏览了棋盘一眼,又回到书本上,若无其事地道:“爹,你确定不再多想想吗?走那一步棋可是会输得很难看喔。”
  他爹一听,大为紧张,面色苍白如土,眼明手快地立刻将适才放下去的黑子取出来。
  “亏爹爹是文才冠盖的翰林大学士,和盼盼姐下棋总是起手必回,还未必赢得了!”胆敢如此率直说话的是端坐在一旁泡茶的回澜了,是周盼盼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再度苦思良久的周翰林,突然想到一步妙招,一拍**,喜道:“啊,这步好!”然后转头面有得色地对周回澜说道:“澜儿,看这回爹爹终于可以巧妙地打败你姊姊啦!”边说着手中黑子再落棋盘。
  “爹爹大话别说得太早哩!”周回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显然对父亲不如对姊姊来得有信心。她用手肘推推姊姊说:“盼盼姐,又到你了。”然后端给她一杯清香扑鼻的茶。
  “喏!你最喜欢的文山包种。”
  周盼盼再度从书中抬起头来,伸手接过茶杯,凑鼻闻了闻茶香,脸上出现幸福的神情,笑道:“回澜,你泡茶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喔,如果不能每天喝到你泡的茶,日子都不知怎么过呢!”
  说完周盼盼清澈温润的美眸浏览棋盘,笑道:“有进步喔!爹下这一步我可要稍微想一下。”不过这所谓“稍微想一下”的时间,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时间。
  周翰林凝视着持棋子沉思的三女儿,青衣素颜,双眸似水,乌发如丝,安详闲适,自有一番恬静素雅的韵味,忍不住道:“盼盼,你如果肯花些心思打扮一下,也不输其它姊妹的美貌啊!”
  周盼盼抬眸,反问道:“美貌何用呢?”
  周翰林闻言呆了半晌。天下女子谁不冀望美貌?他倒从未想过美貌的用途,只得勉强答道:“盼盼不曾听闻“男才女貌”嘛,美女方可配得好姻缘。”
  周盼盼再道:“是吗?那古今四大美女,命运如何呢?”
  “西施、貂蝉为国侍敌君,王昭君远嫁蛮邦,杨玉环被绞死于马嵬坡……”周翰林顿了一顿,心知又落入女儿圈套,连忙道:“四美情况特殊,不能论常。”
  周盼盼又道:“姑且不论女子。爹爹乃当朝翩翩俊逸美男子,文采非凡,年纪轻轻就受封翰林,受君主宠爱,无误吧!”
  周翰林听女儿如此夸赞自己,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道:“确是如此。”
  没想到周盼盼话锋一转,“此乃美之功,但爹爹才芒毕露,偏又生得俊逸非凡,在别人眼中是“罪上加罪”,故官二十载,同殿之臣嫉妒,吃了不少暗亏,亦是事实吧?”周翰林不得不点头承认,“所以,美之过大于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周盼盼清晰有理的结辩,驳得父亲无话可说。
  “爹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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