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作品集之红色光芒

第89章


  “我操!”我身后的一名战士愤然骂道:“这群王八蛋!居然这样对自己的部下!那不是让他们来送死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名愤慨的战士道:“他们冲上来未必就是来送死,我们在这条战线上投入的兵力很有限,敌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力图在138师的增援部队赶到之前,向我们冲锋,妄图夺回大桥!不过他们让台军冲在前面,而美军却自己殿后,这就有点卑鄙了!”
  那名战士答道:“也不算过分啦,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因为台湾要独立而打起来的,台军不做炮灰谁来做?况且,美军本来就是这怕死的秉性!”
  “谁说美军怕死了!”另一名6团的战士抢道:“打了这么多天的战斗,我就没发现美军怕死过!再说台军中也不全是支持台独的,美军让台军冲在前面是想用台军的生命来试探我军火力,这只能说是美军的指挥官们很卑鄙!”
  我觉得那名6团的战士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在考虑如何应对敌人的进攻。
  猛然间,一声剧烈的爆炸突然响起,敌人M1A2坦克发出的炮弹正打中我身后那几辆吉普车的残害。整个大楼为之一晃,接着,几片吉普车的残害从早已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前飞了进来。
  我左手一挥,示意大家先躲到楼上去。可我们当刚跑到楼梯口时,头顶上便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那是敌人从“悍马”吉普车自动榴弹发射器打来的枪榴弹,连续的爆炸在头顶上的二楼和三楼的窗户附近接连炸起,震得混凝土框架结构的天花板不住的颤抖着落下细小的碎石、粉尘。
  我的背上直冒冷汗,我暗叹,如果我们快一步,或者敌人的枪榴弹晚打来一会儿,我们此刻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敌人的火力压制只打了一轮便向我们身后转去。我们却不敢再上楼了,只能被迫待在原地,等待着的敌人的到来。
  就在敌人以台军步兵为先锋,坦克、吉普车殿后压阵向我们缓缓逼近的时候,我们身后的喇叭里响起了江少波的声音:“台湾同胞们,台军战士们,这里是我们的领土,不要再用无谓的抵抗破坏我们自己的家园了。不要再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为一己私利的台独和世界霸权主义卖命了。在他们眼中,你们的生命远没有在我们眼中宝贵!
  “同胞们,回到祖国的怀抱吧!拿起手中的武器,驱赶眼前的帝国主义侵略者吧,解放军会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对待你们!战争结束后,你们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我军所有战士注意,前面过来的是台湾同胞,只要他们没有首先向我们开火,我们就不能对他们先开枪。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炎黄子孙,在他们的身体里也同样流淌着中华儿女的鲜血……”
  持续不断的加特林重机枪声打断了江少波,美国人显然不想在让江少波说下去了。他们甚至还想以此来诱导我们向他们开火,进一步让台军误会江少波刚才的话只是想麻痹他们!
  但是无论美军如何疯狂的扫射,我军没有一个人还击,都是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或是有什么转机。
  江少波通过无线电通知我们,不到最后时刻,不得开火,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台军这理力量。
  我低着身子爬到窗前,伸出小镜子查看情况。台军的步兵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他们丝毫没有临阵倒戈的迹象,而他们深厚的美军坦克和吉普车已经加快速度冲了上来,参杂在台军中一起向我们发动进攻。
  “少波!”我接通了江少波的无线电道:“敌人已经冲上来了,美军已经参杂在他们中间,想争取台军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快下令开火吧,敌人数量比我们多,等敌人冲近了,我们就麻烦了!”
  江少波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再等等,台军还没有一个人开火,我们不能失信于人,否则将是我们解放军的耻辱!”
  江少波的声音异常坚定,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江少波在说这话时那坚毅、期望的神态。我拗不过他,只得接受命令。我转身对身后的那几名战士道:“你们先尽力隐蔽,等台军一开火,我们就给敌人突然一击!”
  敌人越来越近了,我紧抓着手中的冲锋枪,紧张的观察着敌人的动静。突然,一阵迫击炮从后方打了过来,远远地落在进攻敌人的身后,那一定是江少波请求的火力支援。
  就在我军的迫击炮刚刚炸响不久,敌人的进攻队伍突然乱了起来,台军的步兵们开始四处乱窜,纷纷向两边的建筑物躲去,而一部分人则是扔掉冲锋枪,微微举着双手向我们这边跑来。看来江少波的动员起了作用。
  当几名已经扔掉武器的台军士兵从我们面前跑过,向我们后方跑去的时。美军坦克上的并列机枪和“悍马”吉普车上的加特林重机枪开火了。他们不是将子弹打向天空警告他们的“逃兵”,也不是将子弹打向我们,而是将密集的子弹打向了朝我们跑过来的台军士兵。
  机枪子弹一颗颗打在了那些没有穿防弹衣的台军士兵身上,子弹碰撞到他们皮肤时,在一霎间冒出的红色水雾不断的出现在我眼前,接着一名名年轻的士兵应声倒地,情形惨不忍睹。我浑身的血管几乎在同一时刻爆了起来,我伸出手来,对着那些台军士兵们大声喊道:“注意隐蔽,到这边来,快到这边来!”
  一名离我非常近的台军士兵听到了我的呼唤,他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先是一愣,然后拔腿朝我跑来。可他只跑了两步,便被无情的几颗子弹击中了腿部。他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但是他仍然努力的向我爬来,他扬起那双惊恐的眼睛,充满了期望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美军正在射来子弹的不解。
  他拖着满是鲜血的右腿,吃力的向我爬来,当爬到离我还有三米远的时候,他向我伸出了求援之手。我看的很清,那是一只红色的手,满了宝贵鲜血的手。我也伸出手,想要跳出去拉他过来。可身后的一名战士突然从我后面死死地抱住了我,使我动弹不得,并大喊道:“你不能出去,太危险了!”
  我努力的挣扎着,想摆脱紧抱着我的双手。忽然,一梭子子弹扫了过来,深深的打入了我眼前那名台军士兵是身体。那名台军士兵身体抽动了两下后,就爬在地上再也不动一下了。他那只求援的,粘着红色血迹的手却仍向我伸着。
  我愤怒的大喊起来,奋力挣扎着,想要向前扑去。这时另一名战士也跑过来帮忙,将我硬生生的拖回大厅深处。
  “轰!”一声剧烈的坦克炮弹爆炸声在耳边响了起来,强烈的爆炸气浪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们狠狠地推倒在地,眼前随即也被爆炸掀起的尘烟所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这声爆炸响起之后,一阵混乱的枪声和手雷爆炸声从敌人的队伍中传来。战斗终于打响了,我支撑起阵阵发痛的身体,拿起冲锋枪冲了出去。刚拨开撩乱的烟尘,呈现眼前的景象却使我惊呆了。
  向美军发起攻击的并是我们部队,而是刚才四处乱逃寻找掩护的台军士兵们。他们不再是刚才那些畏惧躲避“逃兵”了,现在,他们个个怒容满面,英勇愤慨的将手中武器对准了美军的坦克和吉普车。
  坐在“悍马”上的美军刽子手们很快就被台军士兵们的手雷和冲锋枪清理掉了。而皮槽肉厚的M1A2型坦克却仍安然无恙,虽然炮塔顶端的那名高射机枪手已经被台军猛然攻击活活打死,可是那坦克仍迅速的转动着头上宽大的炮塔,用上面的12.7毫米并列机枪扫射着周围不断向他投掷手雷的台军士兵。有的手雷打在坦克上被弹开炸在离坦克不远处,有的手雷在坦克上爆炸,催动起上面的反应装甲,炸出淡黄色的或花。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坦克仍在一边清理着周围的台军,一边开动马力迅速后退。
  突然,一名台军士兵大喊一声,从一栋大楼里冲了出来。他迅速的爬上了那辆正全力加速的坦克,拿出了一枚手雷,从趴着美军高机手尸体的端盖扔进了坦克里去。还没等他从快速转动的炮塔上跳下时,那颗手雷就炸响了。手雷的爆炸引动了储藏在坦克内的弹药,一声惊天的爆炸从坦克内部炸了开来。数吨重的坦克炮塔与那名台军士兵一起被剧烈的爆炸高高的抛向天空,那座炮塔翻滚着红色的火焰砸在一栋大厦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不由得对那名台军战士肃然起敬,我对着地面上仍在燃烧的坦克残害,向那名被炸得无影无踪的台军战士恭敬的敬上了军礼。如果所有的台军士兵都以这样的精神向我们发动攻击的话,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小学历史老师在分析历史上历来战争胜负原因时,为什么总是将战争的正义与否放在第一位。战争中,只有正义一方才会有如此的战斗精神,只有在被无情压迫下,激起了怒火的士兵们才能如此所向披靡。
  片刻的沉默后,所有的台军士兵都欢呼起来,他们是这场战斗的主角,他们在为一场离奇的胜利而欢呼。
  我们收起武器,跑上前去与他们抱在一起,庆贺胜利。望着他们激动的泪水,我心里感慨万分。
  我们参扶着伤员退回到十字路口处。江少波神情激动的迎了上来,他先是派医务兵为台军伤员治疗,然后同那些台军里的最高指挥官,一名上尉握手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是陆军上尉江少波!欢迎你们!”
  那名台军上尉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紧握着江少波的手,颤着双唇道:“我是台湾,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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