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主出生后,吃穿用戴都是花销,您又不肯向他们伸手,难道还让他们看扁了小少主不成。”
“呵,傻丫头。”雨桐笑了一下,喜欢的捏了捏宝如的小脸蛋。
“宝如一定让您和小少主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好,我的宝儿心灵手巧,还聪明伶俐。”雨桐捧起眼前的寿面,低下头闻了闻,满足道“很香的面,闻一下就想吃了。”她抬眼对她笑了笑“宝如,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难得这么开心,宝如看着也高兴,站在一旁陪着她。这时,一个仆人进园,上前请了个安。随后端着一个托盘递上,垂首说道“王妃,殿下有赏赐。”
殿下有赏赐!宝如闻言大喜,急忙绕着石桌过去,伸手揭开方绢一看。盘子里,只是一副白狐皮的暖袖。虽然精致可也是打发人的小玩意,今天毕竟是雨桐生日这太敷衍了。她既尴尬,又着急道“嗳,你是不是拿错了,殿下怎么可能只送一副暖袖!”
“姑奶奶,小的没拿错,这是殿下赏给府里女眷的。”
言下之意,府里女人都有份。耶律烨缜随口的吩咐,给的什么他未必知道。宝如呼呼的喘了两口大气,不禁把脸撇开,恼火道“真是的,偏偏挑这日子送,存心给人添堵呢。”
“算了,收起来吧。”雨桐轻轻说了句,就把仆人遣去了。
“王妃!”宝如咽不下这口气,急的直跺脚“为什么不让他们拿回去,咱们不缺这东西。”
“也挺好看的,就留着吧,这东西又没惹你。”雨桐淡淡的笑了笑,还是没能安抚下宝如。宝如气冲冲的端起盘子,转身就要给他们送回去。迎面,伊利娜和两个随从此时正巧进来。
伊利娜一身娇俏的红裙,身上挂满了名贵的装饰。她身段高挑匀称,肤色健康充满朝气。一直走到雨桐身前,落下身段,恭顺的跪在她脚旁。清脆的声音说“伊利娜参见大妃。美丽的王妃,请允许我亲吻您的衣角。”
她牵起她的裙摆,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颔首道“我是来给您请安的。”随后,示意两个随从端上礼物,说“这有两件狐裘披风,虽不及您的貂衣名贵,不过是在大雪封山前,殿下专程带我去猎获的。伊利娜不敢独享,您是北院殿下尊贵的妃子,任何珍宝都应该献到您的手中。”
她的乖顺却充满示威,还没待雨桐有何表示。宝如随即上前一步,抢道“你这妖女,过来干什么!”
啪,她话音未落,跟着狠狠的挨了一个嘴巴。
第七七章
第七十七章
“不,别打她。”雨桐不禁心疼,急忙上去扶住宝如。伊利娜神色如常,温和的笑道“王妃,您不知道北殿的规矩吗,像这种以下犯上的贱婢是要受鞭的。”
她一身的光彩,高傲的仰起脸。
还以为雨桐已经娇弱的,再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但显然她没有这么脆弱。她不仅还会反抗,而且仍然拥有足够尊贵的姿态。雨桐渐渐松开宝如,转身面向伊利娜。她的声音平静,却也十分冷硬,对她说“你要打她是吗,可她是我的人。如果你敢打我,你就可以打她。如果你不敢用鞭子抽到我的身上,那么姑娘,请你回去吧,带着你的礼物一起离开。”
伊利娜只是和她对视了一刻。
“愿天神永远赐予您美丽和智慧。”她再次跪在她脚边,亲吻了她的裙摆。伊利娜起身离开时,却在桌边留了一步,落手轻轻推翻了桌上的面碗。
一碗寿面尽数打落。
“你!”宝如气的小脸通红。雨桐使劲拉住她,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出声哄道“不要宝儿,不要。让我陪你,我们再去膳房煮一碗好吗。”
“王妃,您身子这么虚弱,怎么去得了!”宝如急的直跳。伊利娜轻轻一笑,故作姿态道“王妃,实在抱歉。我打翻了您的寿面,我会让人再奉上一碗,希望您不要责怪。”
雨桐仍旧忍下了,不去跟她计较。宝如却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妖女!你这个恶毒的妖妇!勾引殿下的胡蝎子,还敢来这作威作福!”
“大胆,把这贱婢给我拿下。”伊利娜闻言脸色一冷。
“放肆!”雨桐沉声喝斥,目光望去无人再敢上前。她走近一步,端正身段,厉色道“来人,拿鞭子来。”
“愿意听候差遣。”
“鞭子!”
“大妃,这是您的寝园,末将不便擅自进入。”啫啫唇边噙着一抹冷笑,路过时正好看到女人打架。他每次经过她园子,都会时不时的奚落一两句。他摘下腰上马鞭,递给园外的侍卫,吩咐说“把这个交到大妃手里。”然后,似笑非笑的撩目望去,微微颔首又对雨桐说“这只鞭子您可以留下,用来鞭打那些不听话的奴才。”
侍卫将鞭奉上,雨桐气恼一把推去,不要他的东西!
她索性上前,落手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你,你竟敢打我!”伊利娜惊怒道。
“我为什么不敢!”雨桐板起小脸,质问道“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我还是这里的王妃,还有资格对你作出任何处置。等我真的连这个身份都没有了,你再跑来跟我炫耀也不迟。现在,滚出去。”
“王妃,呵。”伊利娜突然淡定下来,带着一丝娇媚的笑,道“您觉得自己像个王妃吗,王妃的生辰只有婢女煮的一碗寿面。”她说“一碗寿面而已,您已经再也不会拥有其他了。”她恭敬的向她颔下首,说“希望您的每一个生辰,都能过的像现在这么平静。”
“咳,咳咳。”雨桐不禁急促的咳出两声,随即抹尽了之前佯装的坚强。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宝如又急又恨,恶狠狠的瞪着伊利娜。
伊利娜抬起头,眼中带出一抹怨恨,再也不加丝毫掩饰,冷冰冰的说道“您就像以前的王妃,一样都怀了身孕,一样都得不到宠爱。”她停了一声,轻轻的说“您知道她最后的结果吗,她被迫自刎了。得不到丈夫的信任和宠爱,就用死来换取殿下的垂顾和尊重。为了自己的尊严,不惜给族人带来灭顶的灾难。她是个任性的女人……”
她没有把话说完,随后收起了眼中的冷漠,对雨桐轻轻一笑,转身离开时“忘了告诉您王妃,您竟然和我同一天生日。殿下为我请来了京都的技班,如果您觉得冷清,可以一起去看。”
“妖女!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别去,宝儿……”
“您已经不会再拥有殿下的宠爱了,您会在孤单中渡过每一天。”
“你这恶妇!”宝如气的咬牙切齿。
“宝如,别去。咳,咳……”雨桐气喘吁吁已经无法回应,却紧紧的拽住宝如不让她上前。她压抑的喘息道“让她出去,离开这,马上!”
啫啫双手环胸,倚在园洞旁,向园里撩了一眼,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完了吗,侍妾。说完了就快点离开,你像只唧唧喳喳的鸟一样惹人心烦。”
伊利娜离开前横了啫啫一眼,但她不会愚蠢到和这男人起争执。
宝如拿着鞭子追了出去“啫啫大人,谢谢你。”
啫啫垂目看了看眼前鞭子,不禁又向园子里望了一眼,雨桐已经不在了。他唇边牵出一抹冷笑“你的王妃,她还是一样那么让人讨厌。不过很庆幸殿下终于明白了,宋人是养不熟的豺狼。”
啫啫收回鞭子,转身离开了。
傍晚时候,宝如为雨桐铺整理好被褥,在她被里搁了个手炉暖着。她害口厉害,吃的又不多,身上也没什么火力。以前宝如可以陪着她睡,现在她不方便怕碰到她,就一直搁个暖炉替代着。不然她被子里整晚都是冷冰冰的,连点体温都没有。
可今晚,雨桐硬说那手炉昨天把她烫了,像个小孩一样缠着宝如和她睡。
“王妃,您太喜欢撒娇了。”宝如坐在床上,倚身靠着床栏,爱怜的抚摸着她一头秀发。她月份越足,越是喜欢缠着人陪她。雨桐轻轻靠首,枕在宝如的腿上,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身子,默默的念道“宝如,有你在真好。你就是我的小喜鹊,总是逗我开心。”
宝如笑了笑“我给您讲个故事吧。”她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慢慢的说“从前有个穷秀才,辛辛苦苦赚了点钱,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他就左藏右藏,最后决定趁夜深人静埋在房前地下。买好后还不放心,于是又立块牌子,上书‘此地无银三百两’。很不幸,他埋银子时被他的邻居发现了,在他离开后邻居偷偷挖走了银子。但那邻居又怕被秀才知道是他偷的银子,于是又在牌子上添了几个字‘隔壁阿二不曾偷’。”
雨桐抿着小嘴,哧哧笑了一声“好笑,还有吗。”
“王妃,您每天只能听一个。”她的故事都是留着哄她睡觉的。雨桐搂着宝如,又往她怀里钻了钻,轻声说“求你了宝如,今天是我生日,再讲一个吧,让我开心一下。”
宝如无奈的咽下一声,垂目温柔的望着她“好,那您要闭着眼睛听。”
“不。”雨桐摇头摇头,说“闭上眼睛太黑了,你就让我这样听好吗。”
“那您以后要听话,乖乖的吃药。”
“嗯。”她唇边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很满足的依偎在宝如身前。
宝如轻轻抚上她的脸蛋,像婴儿一样细腻的肌肤,只是比以前消瘦了很多。直到雨桐睡着了,宝如才托起她的身子放回去,惊觉她身上轻的几乎没有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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