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绝爱——情陷契丹王

第71章


他沉了片刻后,还是将香囊交了出来。内附一缕黑发,还有一封信件,不过那封信纳昃勒早已另藏起来。
  耶律烨缜接过香囊,打开,里面只有一缕黑发。
  “只有这束发吗。”他挑眉问他。
  “是的,殿下。”纳昃勒颔首应道。耶律烨缜闻言,唇边牵出一抹冷笑,道“你是说,我的王妃她剪下一束发,放在香囊里送给你。”
  “是的,殿下。”
  耶律烨缜回身,在大殿上坐下,目光淡淡的望去,说“纳昃勒,我知道你不怕受罚。不怕鞭子,也不怕杖责。”他停了一声,对他说道“但是,你还有三个叔叔,在草原上过着休闲自在的生活。他们子女成群,都是你的手足兄弟。你想让他们,因为你一个人受到严厉的惩罚吗。”
  “殿下——”纳昃勒闻言惊愕,不禁抬眼望向他。
  “说。还有什么。”耶律烨缜眸子冷下,厉色质问他。纳昃勒沉言不语,痛恨的敛下目光。片刻后,沉沉的在殿前跪下,倔强道“请殿下定罪,末将不能背叛王妃。我遥里部的后人,也绝对没有一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徒。”
  耶律烨缜闻言怒起,不禁拍案喝道“来人——,入狱,抄家。”他神色冷硬,告诉他“我会把那样东西找出来。”
  侍卫随声入殿拿人。宝如大惊,急忙爬去两步“啊,不,不要啊殿下,请您息怒。”
  “贱婢,你闭嘴。”纳昃勒见状喝斥,但还是没能拦住她。宝如垂着脸,挣扎了一刻,愧疚道“将军,宝如,宝如不能让您受此牵连。”她再没犹豫,对耶律烨缜交代道“殿下,王妃香囊里还有一封信。”
  “什么信。”他问。
  “奴婢没看过。”宝如跪在殿前,低低的垂着脸。耶律烨缜没作声,目光转去纳昃勒。
  “末将也不曾看过。”他带股子狠劲,一直垂着眸子。耶律烨缜冷冰冰的一笑,落下目光看了看手中香囊,说道“那就把她叫来,当着我的面,拿信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不,殿下。”宝如惊声望去,连忙跪去两步,哀求道“不要,奴婢虽然没看过。但,但王妃那封信,是写给……”她泪水落下,不禁哽咽道“王妃的信,是写给腹中孩子的……”她忍不住悲泣,吭声哭道“王妃,她是怕自己不久人世,所以事先留下这封信和一束身发,请将军转交的……”
  仅此牵挂,再无他求。
  耶律烨缜起身来到殿前,对侍卫吩咐说“押他回去取信。”转身,对宝如道“你去把你的主子叫来,我到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纳昃勒紧拳压制着,站起身不禁狠狠的给了宝如一个嘴巴。他满目痛恨的看着她,几乎一巴掌将她打飞。他不惜一族的荣辱,要留下雨桐这封信,她却三言两语全都给交代出去了。她永远不会明白,男人的心和女人的不一样。以为如此就能打动耶律烨缜,博取同情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样只会让雨桐受辱,在最爱的人面前揭开自己最痛的伤。
  可事已至此,却无力转还。
  雨桐还是被叫上殿去,由侍卫搀扶着在殿前跪下。
  她清然,安静,不驳只言片语。她知道他现在对她已经没有情分,所以她更要小心的谨慎的应付他。她早就做好一切受罚的准备,只等着他发怒,甚至是杀了她。
  她像一枝清淡的水莲,垂着目光安安静静的。耶律烨缜高坐在殿上,轻手将信飞去她跟前“你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吗,把这封信念出来。”
  雨桐不禁仰脸望去,却迟迟没有去碰信。他盯着她,声音冷下几分“我叫你念出来。”
  她攥紧拳头,落下了目光,似乎压抑了很久,憋足了气一口气,顶撞道“不念。”
  耶律烨缜没有说话,起身缓步走下大殿,落身在她面前停下。他抬起眸子看着她,伸手拾起了那封信,平静道“你不念,我念给你好吗。”
  “不……,不要!”雨桐闻言惊惶,不禁握上他的手,一把就将信扯了。她不想让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不舍,述说了她和他一段痴缠的爱慕。她说尽了他的好,只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尊敬爱戴他的父亲。她是一个不懂得珍惜他感情的可怜虫,他也会把她看做一个可笑之极的可怜虫。
  如果爱已经不在,她不需要任何怜悯。
  她抢去信撕的粉碎。
  耶律烨缜手中一顿,黑眸像把刀刃一般,冷冰冰的对上她目光。雨桐突然开始喘息,很艰难急促的喘息,身子一晃就瘫倒在大殿上了。她抓着衣襟辗侧,好像难以呼吸的样子。她确是有点这个毛病,纳昃勒早在幽州时还给她准备过药囊。
  耶律烨缜站起身,眯起眼睛看着她,审视了片刻后,开口道“带她下去,叫大夫。”
  雨桐被搀出大殿,宝如一路哭哭啼啼跟回厢房。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了。”宝如守在床边,急的六神无主。雨桐孱弱的躺在床上,还在很痛苦的呻吟着。沉了一会儿,待房里渐渐静了后。她睁开眼睛偷偷瞄了下,很小声的问宝如“人都走了吗。”
  “王妃。”宝如一怔,惊愕的看着雨桐,迟疑道“您,您装病,您敢骗殿下……”
  “嘘。”她轻轻一点唇,给她摆了噤声的手势。她本来身子就虚弱,所以装起来特别像。
  “您吓死我了……”宝如缓了一口气。
  宝如好骗,可是耶律烨缜呢,恐怕最多只信了她两成。
  他是想逼死她吗,她已经很小心应付他了,可是他真的很不好对付。他对她太严苛不留一点情面,就是要她无援无助无能为力。如果他再继续紧逼下去,她以后日子只会更艰难。
  她该怎么办……
  夜晚时,雨桐躺在床上始终难眠,直觉得一个身影无声的来到床前。她很快的翻了一个身,本能的拉高锦被,借着沉静的月色,看清了那双肆无忌惮的目光。
  放肆,野蛮,侵犯,一直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我还是王妃!”她不禁皱紧眉,微微的惊喘着,谨慎的戒备他,现在只有这个身份可以保护自己。她穿的很单薄,身子明显在颤抖。不是害怕,是被他气的,被他恼的,被他无礼羞辱的。
  “你真觉得自己还是王妃吗?”啫啫敛下目光看着她,轻声平静的问道。晚上的事,他在北院大殿外听得一清二楚,她已经没有任何权利资格可言,一个被彻底遗弃的女人。
  “是!”她讨厌他的眼神,那种轻贱的目光。他轻轻扯了一下唇,似笑非笑道“你的回答很坚定,但为什么身上在发抖。你是北院的王妃,这是北院的府地,有上千的侍卫守护。为什么还要怕?”他问她,向她逼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你,你再敢靠过来我就喊人了!”她有些惊慌,拉紧了被子。
  “这园子现在没人,不过你可以使劲叫,把远处的人叫过来。我固然难逃,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啫啫上前,一把掀开了她被子。啊,雨桐惊呼,胆怯的叫了一声“岱钦……”
  他把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把扔到桌边,后点燃台蜡。
  “嗯!”她险些撞到桌上,不禁回身望他。他喝令道“写,把你要说的话写下来。”
  雨桐怔了一刻,没有任何动作,一时尚还无法反映。啫啫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别耽误时间,我是在提着脑袋为你办事。”他说“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和肚子里的孩子说吗,你可以把这些话写下来交给我。你一直那么讨厌我,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我。”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哽咽了一声,目光久久停在身前桌案上。他平淡的神色,平淡的声音,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说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慈爱遭践踏。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这点权利你应该得到。”
  是吗,她还有这种权利吗。
  雨桐不再抗拒,轻轻的拿起笔。借着案台微弱的烛火,在纸上落下了几个字。
  转身交给他了。啫啫接去,沉下眸子看了一眼,说道“夫人,您是在讥讽我不懂汉字吗。”他扬起信纸抖了抖,冷冰冰的望着她“只有八个字。”
  将军心意,无以言谢。
  她的目光轻柔下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看过他。她已经连累纳昃勒受罚,不愿再拖累更多的人了,不想再触怒耶律烨缜迁怒无辜。以后,是生是死是苦是涩她都会自己咽下。
  雨桐端正身姿,对他说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会把要说的话留在心里,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告诉他,一句也不会落下,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了。”
  啫啫看着她,眸光不禁动了一下,后淡淡的一笑“我多此一举了。”言罢,他恭敬的颔首,单膝在她面前跪下,说道“王妃,愿您能生下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同样也希望这得来不易的孩子,能永远记住他母亲为他承受的磨难。”说罢,颔首道“末将告退了。”
  她勾起唇角,看着他转身,从容离去的身影。
  今晚的月色似乎特别娇媚。
  雨桐坐在厢房里整夜未眠,纳昃勒被责后一直跪在房外,直到天色亮透她才打开房门。
  垂下目光,静静的望着他“将军彻夜在此,不怕再落人口实。”
  纳昃勒沉目不语,腰旁拔出匕首,双手奉刀送上“末将,请王妃责罚。”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有负王妃重托,纳昃勒无言以辩。”
  她看着他领口边透出的鞭痕,血色一点点的渗透浸上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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