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鸦之岛

第46章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他们。
    “昨天,你们不是说过他跟某个人见面了吗。还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其他的关于他的事情呢?”
    髓个人同耐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之后,我们就没有接近过他家。”拓海说,“怎么没有看见木崎叔叔呢,他是不是生病了,在睡觉?”
    “是啊,好像是不太舒服。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看到过他啊?”
    “昨天中午之后吧,一次都没有见过。”
    “是吧。”
    对于木崎信司的死,我们仍然没有问出什么。
    “打搅啦。”说若我们走出了房间,这时,火村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走廊的深处。
    “我并不是对我们被安排在楼顶阁楼表示不满。”他先做了一下铺垫。“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呢?好像没有客人在用嚼。”
    “储藏室之类的吧。”
    听到我们的谈话,香鱼说:“是写真室哦”。
    “写真室?”
    副教授反问了一句,香鱼就穿过我们中问跑到走廊深处的房间外,打开房门招呼我们过去。是想向我们展示一下吧。
    虽然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有些顾忌,不过因为不太明白笥真室的意思,我们就操着头魄里匠望了望。
    这间房间不愧是被少女称为写宾室。四面墙上挂满了大量的照片。照片的内容无一侧外,全部都是诗人已过世的哪蒯妻子。有的被放大,有的被剪去了多余的部分,大小不一。可仍然能感觉到有秩序的凌乱美,简直就是一个小宇宙。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的光,锋乖j地切在地板上。
    “我说的没错吧,房间里都是照片呢。”
    香鱼毫无顾忌地走进去,转了一圈。我们却不能动。这里是过于私密的空间,充满了严肃的空气。我们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能踏进去。
    窗边摆着一张古旧的桌子。上面摆着发黄雏台灯还有烛台。旁边并排放着五个相架。其中两张照片上是诗人和妻子的合影。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我的目光被烛台吸引了。三根蜡烛上都有蜡油流下来的痕迹。
    海老原应该是曾经坐在桌子前点燃过蜡烛吧。在摇曳的烛火中回忆着自己和爱人的往事,在深夜里度过一段孤独的时光。幸福与不幸交织在一起。
    是《绿屋》。
    我想起了弗朗索瓦特吕弗自导自演的电影。这部电影是根据亨利詹姆斯的《死者们的祭坛》改编的,不过这本书我没有读过。
    主人公朱利安是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中年男人。战友们大多都被战争夺去了生命,而自己却存活了下来。对此,他的心中总有着一股罪恶感。加上哪蒯的爱妻茱莉也早早地离自己而去,从此他便生活在死者的阴影中。而他的工作就是在一家与时代脱节的杂志社当编辑,专门写一些名人的死亡记事。他曾经拼命地安慰L个因为失去妻子而哭泣的友人,可当这个友人再婚之后,他却很轻蔑地说友人“非常不可理喻”,而他的理想是创造一个专门来祭祀已逝的爱人和亲友们的场所。他接手了一个被转让的废弃的教堂,并狂妄地对神父说:“对于没有信仰这件事,我很自豪。”朱利安旧识的妹妹塞西亚——由娜塔莉贝伊出演——对他产生了爱意,可是他并不知情。两人一起守护着死者们的祭坛,最后,祈祷着这里能够点燃祭祀自己的蜡烛。
    “绿屋”就是他为怀念妻子而装饰的房间。眼前这间屋予并不是在模仿电影,可是与电影里的非常相似。连青瓷包的壁纸都是一样的。
    “香鱼,快出来吧。这里是海老原先生的房间哦,不能随便进去。”
    她愣了一下,回答道:“知道了。”估计是看到我们的反应,她也感觉到了些什么。人,就是这样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怎么了?”
    身后传来了拓海的声音。我回过身,对他说了句:“没什么。”这时,治美正站在楼梯上。我们偷窥禁地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香鱼迅速跑向拓海那里,脸颊微微泛着红色。等孩子们消失在房间里面之后,治美向我们走过来,说:
    “那扇门请不要再打开了。那是只属于先生的房间。”
    “非常抱歉。”
    火村急忙道歉,我也低下了头。
    “海老原先生经常来这里吗?”
    听了火村的问话,治美垂下了眼帘。
    “这里好像是夫人曾经用过的房间。有一阵子,先生从早到晚一直都待在这个房间里。每次出来都会消瘦很多。只是看到他,就会让人无比难过。对先生来说,那段时间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脸上再次出现笑容的时候,部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
    守丧的封间持续了很久。不对,应该说是翻现在都没有结束。
    “书房里不是有个乌鸦的标本吗。先生还曾经看着它说过这样的话:‘实际上,我是想把八千代的标本放在这里的。我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没那么做,是因为受到了道德伦理的阻碍。仆朱利安在绿色的房酒里点燃了一个火盆,烧掉了所有妻子珍贵的照片和勾起他怀念的东西。极度后悔之后,他曾经想过要傲一个与妻子一模一样的玩偶。可是,做好之后的玩偶怎么看也不像妻子茱莉。愤怒的朱利安不得不命令工匠:“把它给我毁了!”
    因为不能制作亡妻的标本,也就没有办法说“把它毁掉”,海老原瞬只能绝望。我的脑海里浮现了遗憾的一幕。
    转过身看了看走廊的深处。
    我们偷窥了不该看的房间。可是,我们不能打开那扇门。绝对不能。
    
    5
    
    我把稍微有些回旋的球啪的一声收进了手套。只不过接球方式有些不对,手掌感觉到有些麻痹。
    “咱们这样不太好吧。现在这个场台,咱们用三十四岁的青春在这儿投球玩,不太合适啊。”
    我把球扔回给沐浴着夕阳的火村。球稍微有些偏左,不过对方很巧妙地接住了。
    “你说乌鸦啼叫的时候就会真相大白,是真的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得赶紧开始调查啊。还有空在这儿玩——”
    一个快速球扑面而来,像是跟我抗议,让我住罐。我抡圆了胳膊也用相同的速度回了他一球,也是对准了他的脸。
    “我可没闲着。现在是在作时闻的调整呢。”他终于开口了。
    “我们再没五个回合,就去展望台那边看看。要验证我的假设,还需要点时间。”
    虽然不晓得他要千什么,不过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美奈和季实予正透过窗户看着我们。她们应该是在疑惑,我们怎么在这个时候还能嚣得下去。这让她们满腹疑问吧。
    五个回台结束后,火村走过来把球和手套塞给我。得击还给拓海。要不要拜托美奈呢,她和季实于还有匡明正凑在一起说话。
    “哦,那个。”美奈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说,“先还给拓海吧。
    虽然暂时用不上了。”
    “发生什么事了?”
    匡明为我解释了一下。
    “香鱼发烧了,可能是玩累了吧。不过就是低烧而已。现在正让她在房间里睡觉呢。拓海报关心她,一直在旁边守着。所以暂时不会吵着让有栖川先生和火村先生跟他玩投球了。”
    刚才看她还挺活泼的呢。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因为初芝的事受了些惊吓?”
    难道是她理解了<Ⅸ绿屋》的意思,更成熟了?这一点完全可以引起发烧。
    “香鱼怎么了?”
    妥惠也从餐厅里出来了。季实子为了让她安心,跟她说没什么“那个孩子经常会因为玩累了或者一兴奋就发烧,不用担心。
    每次都是一两小时就好了。”
    “是吗。那么,这样的话一”
    她闭上嘴,把下面的话吞了下去。因为我已经料想到她会作出这样的反应,所以心中窃喜,脸郭肌肉松动了一下。
    “怎么了,有栖川先生?”妥惠很紧张地看着我,“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哦,不是的。只不过你刚才想要说的话我已经猜到了,所以才会笑出来。——你是不是在想,因为香鱼生病了,拓海肯定会很尽心地照顾她,这样一来,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状况皑?”
    “怎么回事?您在说什么啊?”
    我就跟你稍稍对抗一下吧。火村已经跟你较量过了,现在轮到我了。
    “你的头脑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样才能让拓海和香鱼玩的开心。仅仅这件事就已经让你颇费心思了吧。所以,你还想用初芝的死这件事刺激他们一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你们并不是出于对他们的溺爱。你想的是即便让孩子们害怕,也要让他们保持亲密的关系。”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她避而不答,却向火村提出了问题。她是被我戳到了痛处,想要逃避。我不能让她得逞。
    “因为水木小姐已经给过我多次提示了,所以我才逐渐明白。
    《奇异的恩典》的歌词中有一句‘曾经盲目,但现在看潦了。”
    “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