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夜十二情话

第7章


  
死亡的阴影并没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更多的,是希望与重生的气息。  
就在思绪快要消失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握住那个回忆,也握住那一个仅存的誓言。  
在溪水边,女孩笑意盈盈,她一手压住被风吹乱的头发,一手伸出小姆指。  
——‘我们打勾勾,不许赖皮,你不可以忘了哦!’  
……  
……  
‘所有的承诺当中,誓言最薄弱。’  
‘等的到,誓言就不薄弱。’  
……  
……  
在蔚蓝的天空下,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落身上,微微的凉风时而轻拂面颊。  
他傻楞楞的坐在长椅上,看着浮云缓缓飘移。  
寂静,没有任何吵杂的人声。  
宝蓝色的眼眸,看着上空海蓝色的景致。  
时值午后,夏日熏风吹过,虽然没有太多睡意,却浅浅的迷醉了。  
顺着风后是充满熟悉的香味,他有些愣住。  
猛地站起身子,快步地寻找那抹熟悉的味道。  
曾经发誓过约定,和人有过的誓言。  
他们再次相会,纵使她忘了他,那也无妨。  
因为终于见面了。  
树下的人儿插着腰,倔着嘴,很俏皮的笑着。  
“我们打过勾勾的,你没忘了吧?”  
完——
 
射手 
宿命劫 
“绿赐给你, 
使你的头上,笼罩着金色的光茫,那是属于致高无上的表征。 
水色空蓝遽变成暗夜灰黑, 
逃不出那黑风下的镰刀, 
当金光幻化成红江时, 
救赎你的, 
是黑那晶莹无瑕的透水……” 
淡淡的嗓音从她的口里发出,穿透我的心神。 
闭上眼,脑海里种种记忆,都将化为熔融的气体。多希望在那之前,能够再看看她,再和她说些话。 
如果人死之前,都能够许一个愿望,那么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 
…… 
这是一个悠闲的午后,鼎沸的市集因为下午的到来,而变得冷清。 
希腊人是一个天生懂得享乐的民族。 
少了白天的喧哗,多了几分宁静与古典,漫步在阿哥拉古市集的古城中,爬上已荒废的碉堡,靠坐在圆柱旁,吹着徐徐的夏日凉风,度过了安静而惬意的下午。 
啃了一口手中的面麸面包,再一口气喝掉大半的矿泉水,用手背抹了抹嘴,舒出一口气:“哇!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他的表情真挚,笑容更是灿烂,几名游客见状,也都不禁莞尔。 
在她们注视下,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低头一笑。他羞涩的样子更是让游客哂笑着。 
游客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就和她们看见的希腊男孩是同一样的--一样享受生命,一样挥霍快乐。但他也只有卸下铠甲的时候,才会有着这样的轻松的神情。 
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才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是背负着世界和平的包袱。 
耳边隐隐传来了一阵阵琴声,弦律时而凄美哀怨,时而悠扬婉转,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伴随希腊人的布祖基琴可以弹奏出这种音韵出来。 
他寻着琴声来到一个占卜摊子的面前,那是一个吉普赛女郎所弹奏出来的乐曲。闪动着长长的睫毛,深邃的黑眸仿若无星的黑夜那般幽雅而神秘,她伸出手指将有点散乱的头发拨至耳后,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好。”温尔的她笑了笑。 
“啊……你、你好……”他红着脸腼腆回应。 
“你要占卜什么?爱情是吧!”她迅速收下布祖基琴,拿出塔罗牌,熟练地洗牌、切牌,微微一笑:“瞧你长的这么俊,女朋友不少吧!来,抽一张。” 
“女朋友?”他楞了一下,连忙摇手:“不不不!我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她的表情恍然大悟:“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是‘男朋友’对吧?这也没关系啦,来吧,抽一张。” 
当场他瞬间又涨红了脸:“我也没有!我不是来占卜的。” 
“不是来占卜的?那你是来……” 
“我听到你的琴声,你弹奏的布祖基琴很好听。” 
“……是吗?谢谢你,这是我招揽客人的手段……”她的脸上非但没有兴奋的表情,反而还映着一抹浅浅的苦笑自嘲:“但效果似乎不怎么好。” 
咕噜--! 
打破沉默的是女子胃的鼓噪声,在这个时刻,声音还真有如巨响。她急忙用手捂住肚子,但似乎不能消减那令人羞愧的声音。 
“呃……肚子饿扁了,”她有点尴尬,讪笑着说:“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那……我这个给你吃!”他将手里的面麸面包塞给她,头也不回,就像逃难似的跑开。 
看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面包,她哑然失笑着。 
希腊人是休闲而慵懒的,但同样也是有着天生的艺术品位和浪漫情怀--至少不会用一块咬了一口的面包与异性结识。 
“你是吉普赛人吧?为什么会来到希腊?” 
“吉普塞是个无根的野草,天涯飘羁,四处无家,”她并未停下演奏,仍持续谱出那天籁般的旋律:“我们自由,却也流离失所;我们快乐,却也孤单寂寞。” 
“你从来没怨过吗?”他又问。 
“怨?怨什么啊?”她轻叹一口气,却又咯咯笑起:“这是我的命啊!” 
流动的琴声漫过他的思绪,琴声优美,惹人心醉,却也让人从那音色中感到一种伤痛。 
人们都以为吉普赛人天性豁达,知足常乐,却不知道他们无根的悲哀、孤寂和痛苦。 
那也是天生的一种宿命吗? 
而又,宿命是什么? 
 
就是知命和尽命--知道命的本质;尽到命的角伞。 
他命的本质就是--战斗。 
他命的角色就是--战士。 
从他七岁起他就不曾享受过快乐,正确来说,从他正式成为黄金圣斗士接班人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也不是他的,至少,不是他所能主宰的。 
他不是没有享乐,只是,这种快乐是暂时的。 
他不是没有生命,只是,活的战战兢兢罢了。 
女神为世人保护地球,而他为女神奉献生命。 
那么保护世人的到底是女神还是他自己?其实他也不会斤斤计较这种事的……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自两人身后传来,他蓦地转过头来:“咦?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个俊秀的年青人,和他同届一起修练的双子圣斗士,他有着一头漂亮的蓝发长至腰间,一对和头发相应称的天蓝色眼眸,斯文秀气的脸上总挂着淡淡地微笑。 
“我就想说最近的你怎么不太一样了,原来是认识了这个吉普塞小姐,”蓝发少年带着一抹关怀的笑来到他俩的身边,好看的脸庞透着一丝真诚:“小姐,你好。” 
“喔,你好。”对于蓝发少年主动的示好,她没什么兴趣,瞥了瞥那少年,肩膀一耸,又继续弹奏她的布祖基琴。 
“听说小姐来到希腊居无定所,不如我帮你……” 
“谢谢你,我的事不用你鸡婆。”她厌恶地打断他的话。 
蓝发少年被她这突来的不友善态度一下子愣住,随即暗自笑着:“是吗?那如果有什么要帮忙,请告诉我。”向俩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喂!你怎么……人家是好心帮你的忙!你不接受就算了,怎么还这样对待人家?”对于她冷淡的态度让他相当不喜欢,回绝的这么彻底而又不留给面子,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深吗? 
“他……”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又说:“我劝你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什么意思?” 
“没有。” 
她抱着琴,漠然无视。 
人像是“掌中木偶”; 
命运是操作木偶的“银色丝线”; 
宿命则是以丝线悬空操作木偶演出的“傀儡戏”。 
摩伊莱们--命运三女神,她们看着手里的木偶咯咯笑着,然后将一个名叫“教皇”的木偶放了下去,放在射手战士与双子战士的中间。 
接着,她们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美丽的木偶剖成两半,让他们各自具有一张干净的面容,与一颗充满血性的心脏。 
面容是真诚的奉献;心脏是无可驯服的力量。 
最小的摩伊莱们--阿特罗波司,挥舞着手中的剪刀,剪掉其中一个木偶的丝线。 
她们掌管生死,也掌管命运,而且她们不懂得什么是爱惜。 
教皇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 
那么那个被剪掉丝线的木偶,是谁……? 
他告诉她,教皇即将从他与蓝发少年选出下届教皇。 
这时的他有些兴奋,虽然他早就料到教皇不会是他,胜者必定是那位蓝发少年,那个心技体完美的人,他才是合适的人选,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毕竟教皇人老了,圣域需要新血。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他说: 
“绿赐给你, 
使你的头上,笼罩着金色的光茫,那是属于致高无上的表征。 
水色空蓝遽变成暗夜灰黑, 
逃不出那黑风下的镰刀, 
当金光幻化成红江时, 
救赎你的, 
是黑那晶莹无瑕的透水……” 
“绿?金?蓝?黑?红?”他听的一脸疑惑:“怎么全是颜色?” 
“……”她没有正视回答他的问题,却突然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如果我告诉你,你才是教皇真正的人选,那么,你肯退出吗?” 
他被她的举止吓了一跳,但更骇于她所说的话。 
“教皇不会是我,是那个上次你看见的那个少年,他才是适合的人选,才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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