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追到他

  我如果不先喝上两杯似乎格格不入。
  正好原亮过来了：“汤灿，来送我吗？还是燕寒？”这家伙倒是敏锐。看来不能随意小觑任何人，我还以为自己那点心思别人都不知道呢！
  “送你们俩位，来，咱俩先干上两杯！”我拿过他手中的嗥酒一口干了。
  原：“好，痛快！再倒再倒。”
  我：“你也要喝。”不能傻里傻气地只自己喝。
  原：“燕寒，燕寒，你过来。”
  燕：“汤灿，你少喝点，忘记上次住院了？”
  原：“有人心疼了，心疼了就替人家干了。”
  我：“不用，我上次住院又不是因为喝酒。燕寒，咱俩再干两杯。祝你以后生活幸福，事业成功！”
  我才不希望他生活幸福呢，那些祝自己爱的人跟别人生活幸福的人都是扯淡，口是心非！我希望他结一次婚离一次婚，结十次离十次。
  燕：“我祝你一生平安，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女生，希望你以后在工作上有一番作为。”
  我只有追你的野心！
  我：“你们的女朋友呢？”
  原：“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失恋。”
  燕：“谁跟你一起失恋？听他瞎说。”他们还没分手？！
  原：“开玩笑，开玩笑，来来喝酒。汤灿，听说你唱歌不错，给我们来一首《猪之歌》。”
  我：“燕寒，是你说的吧。”
  燕：“你就来一首吧。”
  我：“大家都在哭，我还是唱一首悲一点儿的吧，是不是更合气氛？”
  原：“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唱的。”
  我唱了什么？
  “我可以说你还在我身边吗？
  可是我有太多的缺点，
  我可以说你还在我身边吗？
  我应该放你走吗？
  让你离开我，
  可又舍不得你就这样离开我。
  或许，我们会再见面，
  为了证明我的爱，
  让最后一夜的回忆，
  在我们的泪光中沸腾，
  在人生的旅途中，
  只有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的可贵
  ........
  昨夜旧愁散不尽，
  我千言万语呼唤你，
  冬去春来我仍旧站在那里等着你，
  说再会，
  我怎能忍心丢下你
  ..........”
  如果能够直盯着燕寒，那样悲伤地、深情地唱多好，可是我的脸皮不够厚，只偷瞟几眼，还是匆匆地。
  他站在原地，很认真地倾听。他能听出什么？失恋的人都有一首心爱的歌，这是我的。
  原亮鼓掌恭维：“汤灿，你应该去当歌星、演员什么的。”
  “我们毕业了，你很难过？”燕寒探寻。
  “我不过替你们唱首歌应应景，别人的男朋友毕业，用得着我来难过？”
  原亮掏出一张像片送给我：“汤灿，以后如果心情不好，可以给我打电话，或发Email。”
  “谢谢。”我又转头向燕寒要：“你的呢？要签名照。”
  “你如果跟我去德国不就天天看到我了，真人不比像片强多了？”
  “看你左拥右抱啊？”
  ..........
  燕寒送我回宿舍。终于逮到机会。
  “燕寒.........”
  “汤灿.........”
  我们俩的声调好像都比较严肃认真。
  “你先说。”
  “你先说。”
  我：“我想求你给我一样东西。”
  他：“只要我有的，一定给。”
  我：“你肯定有，却未必愿意给我。”
  他：“什么东西？你说吧。”
  我想先听他说什么：“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还记挂着最后的一个要求？”
  他更鬼，偏让我先说：“我没什么想说的，刚才只是想打破沉默而已。你想要什么？”
  我沉吟，不知如何说起：“我希望你五年，不，六年之后给我，那时候我已经研究生毕业，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唉，真的说不出口！
  他：“说下去。”
  我：“你知道，我是个独身主义者........”
  他：“我不知道。”
  我：“以前也许不是，但是以后是。”
  他：“受什么刺激了？”他又开始取笑了。那种严肃的气氛都被他笑没了。
  我：“燕寒，你认真一点！”我生气地喊，这是我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他：“好、好。”
  我：“我想向你要一个精子。”冲口而出之后，真是难堪啊，急忙把头低下。
  他：“什么？我没听错吧？精子？”
  我：“是的，我是说六年之后。”已经开头了，就勇敢说下去吧。
  他：“为什么？”
  我：“因为我决定独身，但是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他：“你可以到医院，医院精子库有的是。”
  我：“因为你人长得帅，智商也不低。”
  这么便宜的好事他竟然说：“不行，你把我当种马了？”
  我：“刚才还说只要你有的一定给。”
  他：“你不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我就不给。”
  “燕寒！”我急了。
  他：“叫也没用。”
  “5555555555555.........”难道不能和他在一起，和他的孩子在一起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他大概没想到我竟然用出这一招，急了，抓住我的肩膀摇晃：“汤灿，你别哭了。”
  我多年的委屈一朝暴发，揽住他的脖子，接着哭。
  他也把我抱住，隔着六月单薄的衣衫，我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强度和骨骼的硬度，即便是这个哭泣的时刻也没忘记改变心跳。
  “汤灿，别哭了。”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好温柔，可惜这个怀抱只有这一刻是属于我的。
  我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脖颈，稍一侧脸就能吻上，可惜啊，愿望是有的，行动是不敢的。
  我：“燕寒，我爱你，既然不能和你相伴一生，就和你的孩子相伴一生吧。”
  他：“汤灿，小薇说了我还不相信。”
  我离开他的怀抱：“她说什么？”我就猜小薇这家伙一定会憋不住，为我出头，行动还挺快。
  他：“她说你一直都爱我。”
  我：“是真的，但是我决定独身。你放心，我决不会找你要扶养费。”
  他皱着眉，好像厌烦，也好像难过的样子说：“汤灿，我不知道你的心原来是这样的，你是这么痴情的一个女孩儿。”
  我裂着嘴，酸着鼻子：“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他：“哦，汤灿，可是你跟那么多人约会。”
  我：“是你先同别人约会的，难道要我像傻瓜一样旁观？”
  他：“我以为你不是真的爱我。”
  我：“可是后来你又追樊海丽。”
  他：“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没有，我只是不能原谅你。”
  他：“是啊，我也觉着自己的感情已经不纯真了，配不上你。”
  我：“你喜欢樊海丽吗？为什么又追她？”
  他：“我想证明一下自己.........”
  我惊喜：“这么说你不爱她？”
  他：“是的。我爱的是你，从第一次跟你跳舞，我就爱上你了。”
  “燕寒，真的吗？”我的泪水汹涌而出，从地狱升到天堂的感觉就是喜极而泣，“你为什么不追我，害得我好惨。”
  他也有点哽咽：“我一直压抑着对你的感情，你对待男生，如果是普通朋友还好，可一旦谁对你表达感情，你就没有好脸色了。我怕自己像别人一样，成为你的裙下之臣后，整天等着你招手，排队约会。”
  我：“你怎能把我当成这样的人，我是那么喜欢你。”
  “我的汤灿。”他深情地抱住我，然后，然后，我们第二次接吻了，他吻得缠绵之至，吻得我心痛，吻过了唇，又唇我的泪水，吻我的眼睛.........
  他：“你织得毛衣我穿着很合适。”
  我：“怎么到你那里了？”
  他：“你的好朋友小薇给我的。”
  我：“哦，你真坏，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逗我全说出来。”
  他：“我要听你亲口说。”
  我：“不公平，应该是男生先说。”
  他：“为什么不早点送给我？”
  我：“去年平安夜就想送给你了，记得我约过你吗？可是那时候你要同别人约会。今年又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可是又听说你要出国了，就没送。所以只好留着自己作纪念。”
  他：“累得你都住院了，我真笨，都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汤灿，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燕寒。”我又感动地想哭，趴到他怀里。
  “跟我一起去德国吧。”
  “我还没毕业。”
  “没关系，咱们国家头一百所大学，大三就可以直接去德国。”
  “我们家很穷。”
  “我不是有钱吗？”
  “好。”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包括钱。（呵，即使不爱他我也爱钱。）
  他的女朋友怎么办？唉，那是她的事了，在这方面我是没有道德心和同情心的，这点我早就声明了。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我还想吻他一下，我想主动吻他一下，以前都是他吻我。
  我揽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