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

第六章 迷乱君心(一)


锦衣一回到凤藻宫,便叫来下人按照她的许多指点将宫内的一些花草送回苗圃,之后又换上一些围帘帐纱,一个奢华荼糜的宫殿,在她的操持下慢慢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淡雅脱俗却又简单的有些没了生气。
    银铃在一边看着那些摆设,渐渐的她看向主子的眼神微微有些变。
    她自从跟在主子身边起,就早已知她的喜好。若论衣服,素来极爱大红大紫,论首饰,喜欢奢华闪烁,论殿内陈设向来喜欢挂些书画,堆满多宝,而对于花草树木也是极爱,每每从董贵妃身边回来,还抱怨董贵妃一天到晚屋里一盆花草都无,好没生趣。
    可是眼下这个殿,本来按照她喜欢而挂上的红帐被她换成了粉的,屋内到处堆满的多宝,也被她命令收起,只剩下一两个,再然后,书画收掉,花草搬走,堂堂的一个正殿,倒只有竹屏风,竹椅子和一张古琴了。
    “主子,您干嘛把这里弄的如同,如同董贵妃在的时候那般?”银铃终于忍不住的来到贤妃身边小声询问。
    柳玉蝉看着她笑笑,咬着她的耳朵说到:“我要做董贵妃的替身,我要让皇上爱上我这个影子!”
    “主子!”银铃的眉深锁,她焦急的说着:“主子,您别糊涂啊,您是您,她是她,纵然您醒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您这么做,就不怕勾起皇上对董贵妃的情谊,继而再迁怒于您?”
    柳玉蝉摇摇头:“你放心吧,他不会!”
    “主子……”
    “银铃,你听我说。”柳玉蝉拉紧她的手说到:“以后我会变的更多,也许你会陌生,也许你会不习惯,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我永远信任你!”
    银铃被这莫名的话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呆呆的望着贤妃。
    “我现在有件事要告诉你。”柳玉蝉说着拉她到了一边,继而附耳对她说道:“以后若你发现我睡着的时候,没了气息,千万别叫我,也别让人发现,过一会我就会好的……”
    银铃抬着异样的眼神看着贤妃,最后终于还是伸手到了贤妃的额头上。
    “我没说胡话!”柳玉蝉说完,到了殿内,将下人们全部屏退,而后转身与银铃说到:“我那天差点就被毒死了,但是我去了阴曹地府后,阎王爷不收我,她说我与人还有恩怨未解,不能投胎,所以我又回来了。”
    银铃听着贤妃的话,惊讶的嘴巴张大,过了许久才说到:“真的?”
    柳玉蝉点点头:“我回来就是来了解恩怨,就是来拿回我失去的一切,我要叫她付出她应有的代价,我要叫她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
    “主子,你,你有什么打算?”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柳玉蝉说着一笑:“好了,现在我去睡一会,记住,千万别叫人来打扰我,更别在我没气息的时候对着我喊我的名字,知道吗?”
    银铃舔了下唇:“那,那为什么?”
    “那样我很可能会魂飞魄散的。”柳玉蝉说完,就进了偏殿上了床,银铃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为她取下纱帐。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叫我!”柳玉蝉说着就躺了下去。
    银铃木纳的点点头后,人便被柳玉蝉打发到殿外去守着。又是一翻折腾之后,柳玉蝉再次离魂,这一次她并未去望安坤宫,而是先去了太医院。
    此时正午,无事可做,天冷又无什么事,很多太医都在一旁的榻上休憩。何太医却并未补眠,贤妃的事弄的他终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使的他份外的紧张。一边的太师椅里,钟太医闭目养神的靠坐再内,不时的脑袋会耷拉下来,显然是困乏了。
    忽然钟太医双眼一睁,直勾勾的看着何太医,其目无神。钟太医的变化令紧张的何太医愣了愣,正要问话,却见钟太医起身,抓了他的袖子就往外走,何太医不明就里但也急忙相随跟了出来。
    两人才在院中的榕树下站定,钟太医就开了口:“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什么话?”
    “淑妃之子乃是足月……”
    “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足月你我还不清楚吗?你今日里和我胡说什么。”何太医说着甩了袖子,转身欲走,却不想钟太医抓了他说到:“眼下,我们的命危在旦夕,当初帮皇后做了恶事,如今昨夜里你还睡的安稳吗?”
    一句话击中了何太医,他拧着眉看了好一阵钟太医后才说到:“钟太医,你这么说什么意思,若论资历你跟在皇后后面的时间比我长。若说恶事,也是你做的比我多!那淑妃明明就是早产,你我都清楚,这个时候无人计较这个事,你又跑来和我说什么淑妃足月,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只想活的长久。你听过兔死狗烹吧,你该知道飞鸟尽良弓藏吧?你好好想想,那秀儿是皇后跟前的人,可皇后要她死,眼都不眨一下!柳贵妃是皇后的妹子,可怎么弄死她的,你我清楚,如今只剩下储君的事未定,皇后无暇顾忌咱们,只怕这两天储君的事一定下了,皇后就该对咱们下手了,毕竟你和我知道的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皇后一旦储君立了佑殿下,你和我就……”何太医紧张的在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换来钟太医点点头:“这些日子,我没睡好过,总担心皇后要来灭口,我思想了这些日子,觉得咱们要想活着,只有不做皇后手里的棋!”
    “你说的倒简单,你不是有把柄在她手里吗?你不怕了?”
    “怕,但这事毕竟搁了这些年了,如今我们若是先反她在前,即便她后面说出来,那也可以是她诬陷我们,不是吗?”
    “说出来有什么用?难道咱们还要换人投靠?”何太医话是这么问着,可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位贤妃。
    “宫里除了皇后就是贤妃,当初咱们不是觉得贤妃活不成了吗?可你给她看过,你该知道她的身子骨如何,所以,不如我们现在就反……”
    “什么反?”
    “淑妃产佑殿下时,是足月不就成了?只要佑殿下血统被疑,皇后就不能涌他为太子,你和我就还有用武之地,皇后不能灭我们的口,那位也会帮我们吧!”
    “听来,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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