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觞

给冰玄屋里送了一束桃花，和他一前一后进饭厅刚坐定，阳光微笑道递给我个包裹：“打开看看，喜欢不？”
    我疑惑地接过来，拆开来看，是一套白色女装，我一直想要的那种，穿上和小龙女一样清纯、不食人间烟火感觉的白衣，不由得叹道：“好漂亮啊，我很喜欢，谢谢你阳光哥哥，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今天是二月二，你的生辰，过了今天你就十四岁了，想起你给离飞讲小龙女时的神情就知道你一定喜欢她的样子，所以请人做了这套衣服，你喜欢就好！”
    “不是吧？”我还没开口，冰魂抢着道：“软少爷可真有心啊，怎么也不提醒我们？小遥遥，真不好意思啊，这什么礼物也没准备。”
    “我们一定补上”冰魄接着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摆摆手：“下次，下次再给好了，反正生日一年一回的。”
    安然笑道：“是啊，明年我们一定每人准备一份大礼。大家先吃饭，完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冰玄面无表情开始吃饭。
    当最后一个人放下碗，安然清清嗓子说道：“今天接到擎天堡的信函四月四号将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新一任武林盟主，邀请我们师兄弟三人参加，后天我们就会出发，沿途去看看清陵山庄各处产业”
    “真的吗？太好了，”我两眼放光，扑向安然：“少主哥哥，我要去，我要去，一定带上我，好吗？”
    安然轻巧地脚尖一勾桌边向后一倒，躲过我，站起来对我道：“你和冰魄留守山庄，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不要啊，”我喊道：“喂，别这样啊，我们商量商量”
    阳光拉着我不让我去追安然：“遥遥，去练功吧，这件事得听安然的，你不能任性，他这是为你好啊！”
    “不要，我不要，”我摇摇头，放开他的手：“我来这都有快两年了，还没离开过山庄呢，再说你们都走了，我和书生留在庄里有什么意思呀？我不要，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今天不练功了，我要早点回去想办法，小狼，我们走。”不理微笑地阳光微微皱眉，我抱起脚边的小狼转身离开。
    春夜依旧有点冷，小狼蜷缩在我的怀里撒娇地叫两声，我摸摸它扁扁地肚子：“怎么，刚才没吃饱？小狼，你长大不少噢，走，趁冰玄还没睡再带你去他那吃点。看来以后我自己得多给你备点吃的，臭家伙！”
    看着窗上映出的冰玄的影子，我敲敲门：“玄哥哥，你还没睡？小狼又饿了，你这还有准备的吃的吗？”
    他打开门，从我手里抱过小狼，转身去拿小狼的食盆。我看着桌上的得意地小狼，问道：“这些吃食从哪找的？你们至少要五月份才能回来吧！”
    “我会叫人准备好，给你送去的。”
    “可是”
    “好了，就这样了，快去练功吧！对了，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要离开清陵山庄你必须打败我！”
    我猛站起来，椅子倒在地上，在寂静地空间发出巨大地声响：“你开什么玩笑？这清陵山庄到底是谁在做主？”
    “不是玩笑，你和安然的协议我都知道了，所以”
    他故意放慢语速，我的心立刻软了下来，赶紧说道：“玄哥哥，为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要我打败你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
    “你记得只要这世上有我一天，这句话就有效！”冰玄冷着脸说道，突然出手一掌将我震出门外摔在地上，然后听得小狼叫着飞出来正好落在我胸口，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子里陷入黑暗。
    “玄哥哥，玄哥哥，”我在门外喊道：“你别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除了这条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我真的需要离开！我道歉，对不起，你别这样，求你了！玄哥哥”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声音，我只得抱着小狼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心里不住地想：冰玄怎么会知道？得罪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梅林里，阳光笑着问我：“不是说今天不练功了吗？”
    我一言不发地扑进他怀里，怀里的小狼发出呜咽地声音，阳光问道：“怎么了？冰玄又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去找他给你欺负回来？”
    我摇摇头：“没关系，阳光哥哥，冰玄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噢？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他已经很久没在出手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说要我打败他。”
    “噢，那你可不能再偷懒了，要不然一辈子也嫁不了冰玄了，小丫头，要加油啊！”阳光似乎抖了一下。
    他怎么想到那去了？不能解释，被误会真是郁闷，我笑道：“什么啊，我不到二十五岁绝对不成亲的。”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二十五岁？一般女人孩子都两三个了。”
    “我又不是这儿的人！”我不屑地说道。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了，阳光哥哥，我只是听人家说二十四五六岁是生小孩最好的年纪，即不会伤到自已的身体，对小孩也好，你知道生小孩是很危险的事，动不动就要人命”
    “那倒是，是听说那个很危险，”阳光抬手敲敲我的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个小丫头，整天乱七八糟想些什么？这些也是你现在该想的？好好练功！”
    “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偷懒了。”我绞着他的衣襟恶恨恨地说道。
    在出发前一个时辰被安然从行李车上拎下来点了穴扔在床上后，我终于死了心。坐在床前的阳光看着正在生闷气的我微笑地摸摸我的头说道：“好了，别生气了，回来给你带礼物，你要乖乖地，好吗？”
    “不好。”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乖，不能老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你长大了！我要走了，这三个月我不在，别总给冰魄惹麻烦。”接着是他走出去的脚步声，我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抱着小狼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小狼，我只是个麻烦，我不想这样的，我怎么会莫明奇妙地流落到这样的地方？呜呜呜我真的很害怕，小狼，我们两个人一起，你不会嫌我的，对不对？”
    我把小狼交给冰魄带，告诉他三天内别让任何人进惜云院，也别送饭，看着他忧心的神情淡然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再逃避，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想想清楚！”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没有干扰。我问自己，我到底是谁？路飞遥还是左云？为何分不清，这多变的情绪，这多样的性格，小孩子一般地心性，路飞遥还是左云？也许两者都是，也许两者都不是。我不想做路飞遥，我不能做左云，我该怎样做，做小孩子还是大人？他们是否会伤害到我，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真的如风扬兮所说的那样吗？到底是怎样的我会为了这样目的出现在这陌生的时空？此时的我，不改变的我肯定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那么如何改变，改变后会如何，这样的目的是怎样的目的？完成后又将如何？一连串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显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