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觞

回到客栈的时候，木星语还在我房里焦急地等待着：“你怎么才回来，我急死了！”
    我一挥手，熄灭了油灯，在黑暗里疲惫地对他说道：“去睡吧！我累了。”
    “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嗯了一声，他这才走出门去，帮我带上门，我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似乎还能闻到那个男人浓臭地血腥，这才意识到我真的杀人了，杀了该死的人。路飞落，路飞遥的哥哥，所以欺负他的人该死，可是我好怕，路飞遥，我好怕，不是我杀的人，我从没有杀过人，是你杀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你杀的人，对不对？我只是一缕孤魂，你在哪里？为什么要我替你来承担？你想要救你哥哥，你自己来啊！你为什么不出来？
    我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
    清晨，阳光照在房里，我懒散地躺在床上想着清陵山庄，离开这么多天，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心有点虚，想象他们知道我不告而别时暴跳如雷的样子，真可怕！可是我最爱的是谁？我真的没法选择。
    门忽然被推开，是木星语，他一进门就喊道：“唉呀，左云，你可醒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我边穿外衣边问道。
    “刚才在外面听人说浦新教教主昨晚上在神风门自杀了。”
    “浦新教？”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木星语一拍桌子：“瞧我，忘记你知道江湖事了。如今这江湖最有权势的分为一教一门一堡一寺二庄，说的就是浦新教、神风门、擎天堡、法华寺、木家庄和清陵山庄，这浦新教最邪，法华寺最正，擎天堡最强，神风门最红，木家庄最弱，清陵山庄最神，你说这浦新教的教主天下一怎么会跑到神风门去自杀呢？”
    “不知道，”我边洗脸边说道：“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们去吃饭，吃完马上离开这里吧！”
    “好，”木星语跟在我身后边走边小声说道：“听说现在的神风门少主路飞落是天下一的情人，天下一自杀和路飞落有关”
    我坐下来犹豫地问道：“那路飞落会有事吗？”
    “不会，”木星语说道：“路飞落好歹是武林盟主，再说那么多人都看到天下一是自杀的。对了，你昨晚上真的去了神风门？”
    我点点头。
    “那你看到天下一自杀时的样子了吗？”
    “好了，别问了，”我打断他的话：“这件事别和任何人说，会给木家庄带来灾祸的。”
    “为什么？”
    我一伸手“啪”得打了一下他的头：“木星语，你真是个三八，说了别问还问。不相信我是不是？”
    “没，没，”他抱着头口里嚷道：“不问就是了，干吗打我？”
    走出客栈的时候，木星语问道：“对了，什么是三八？”
    “长舌妇。”我恶恨恨地说道。
    木家庄大门口，家丁一看到木星语，激动地差点跪下：“小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夫人都快急疯了！”
    木星语拉着我跑到院子里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四面八方立刻有人跑出来将我们围了起来，老夫人立刻将木星语拉进怀里儿一声、肉一声地哭了起来，老太爷颤抖着走出来，对森星语厉声道：“逆子，还不跪下。”
    木星语顺从地跪在老人家面前：“爹，孩儿不孝，还是不能娶表姐！”
    “什么？”老爷子急了一脚就要踹上去，老夫人立刻抱住木星语，哭着喊道：“星儿是我养的，你要打就先打我吧！风灵儿不娶就不娶了，只要我的星儿回来就好，老爷，你好歹念在咱俩夫妻一场的份上，别再逼星儿了！”
    “你，你，”老爷子气地直发抖，身边两个长得一样的青年立刻扶住他，：“爹，你别生气，弟弟才回来，让我们再好好劝劝他，小禾小麦，快扶老爷回房去休息！”立刻上来两个小厮扶走了老爷子。
    一青年说道：“星河，你扶娘回房去。星语，你快起来，这是你的朋友吧？”星河也扶走了老夫人，星语站起来对那青年道：“大哥，这是左云。”又对我说道：“左云，这是我大哥木星海，刚才和我大哥长的一样的是我二哥木星河！”
    我对木星海抱拳道：“木大哥，幸会！”
    木星海礼貌地说道：“左兄弟，多谢你送我三弟回来！星语，将左兄弟安排好到大厅来，我们商量商量你的事。”
    星语对我说道：“左云，跟我住我的院子吧！”
    我点点头笑道：“客随主便，对了，嘱咐他们照顾好点点。”
    “放心吧！你为了点点都快把我打成猪头了，我当然得好好照顾好它，不然你要再发起疯来可怎么办？呵呵。”
    一路走来，这木家庄的设计真是不一般，细致典雅，各处亭子、长廊门窗的雕刻像及了南方园林的特点，我笑着对木星语道：“你想的怎么样了？你表姐除了凶还有什么你不满意呢？”
    他呵呵笑道摸摸头：“主要是我才十五岁，我不想成亲，不想像大哥二哥一样整天被拴在家里，好烦！”
    “那你想做什么？”
    “听过清陵山庄的事吗？我从小就对清陵山庄最感兴趣，你不知道上次我在擎天堡看见他们的时候有多激动，软清明、安然、冰玄，像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虽然传说的清陵山庄很神密，但是我知道他们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孩，帮助灾难中的人们”
    “星语，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我打断他的话：“你先去吧！记得要为了自己的念想努力！你选的路是正确的，也是艰难的，这个乱世总会有人结束它！”
    木星语笑道问道：“左云，干吗一直带着面具？多不方便！”
    “噢，”我一摸脸，笑道：“从小就这样，我都快记不清自己长什么样了。”
    在木家庄住了下来直到腿上一伤好得差不多，一天傍晚时分，正躺在床上闭着眼调息，脚步声，我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有人敲门，我应道：“请进。”
    是木老爷子身边的那个小禾，他欠身道：“左公子，老爷请你前去用饭。”
    “好，麻烦你带路。”
    木家男人已围坐在桌子一圈，只留着木老爷子旁边的一个位置，显然是为我所留，心里嘀咕，怎么会这样安排？向木老爷子请安道：“晚辈左云参见木庄主！”
    木老爷子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贤侄不必多礼，小儿顽劣，离家多日，幸得你照顾，才平安返回，是我木斐该谢谢你才对。”
    “你多虑了，我和星语也算是好朋友，相互照拂是应该的。”
    木星海笑着说道：“爹，快让左云坐下吃饭，行了一日路，想必也饿了。”
    “好，好。快请坐！”木老爷子说道。
    沉默地吃完饭，木星河忽然开口问我道：“左云兄弟，你是从清陵山庄出来的吗？”
    我心一颤，有点好奇地问道：“清陵山庄？噢，前几日倒听星语提到过这个名字”
    木老爷子接口说道：“据星语所说，你们是在离失落山不远的地方遇到的，而你来的那个方向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清陵山庄。贤侄，听星语说天下一死的时候你就在神风门，你怎么会在那里呢？”
    “木老爷子，”我看了一眼低下头的木星语盯着木斐说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好，我最喜欢痛快人，”他笑着问道：“你是清陵山庄的人？”
    我摇头。
    “是你杀了天下一？”
    “天下一是自杀的。”
    “唉，”木斐叹气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木家庄的祖辈木森是南朝开国黄帝宇文浩手下的一员大将，后来功成身退隐居到这里，他的遗训里写到怜光宝鉴中有能控制人心魂的招数，而落花流水就是怜光宝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