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觞

之后第三天早朝时分，我以禁军的身份站在这金碧辉煌的殿堂上，宇文俊身旁，权力的巅峰边。百官入朝后，威严端庄的太后刚在大殿上坐定，宇文俊便下令关闭殿门，关闭宫门。
    “皇儿，你太令母后失望了，”太后阴着脸说道：“哀家一再给你机会，为何还是不知悔改？”
    宇文俊跪在太后脚边说道：“母后，儿臣早已成年，你是否还记得曾经答应父皇的话，要在儿臣成年之后，将玉玺交于儿臣？”
    “哈哈，笑话，将玉玺交于你？”太后笑道。
    宇文俊磕头站起身，换上那副最具王者之气的面孔，说道：“那么，母后，请恕儿臣无理！”
    我一抬手，大殿中央发出一声巨响，有如晴空霹雳一样砸向百官的心里。
    “皇儿，你要逼宫？”太后颤抖着站了起来。
    哈哈哈，有一个人大笑着站了出来，是国舅，他笑道：“就凭你？和那个傻瓜何忠毅？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着他将手里的玉皇狠狠地摔在地上，玉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殿上的守卫一个都没动，当然，死神之吻不可能控制那么多人，我是用引药。
    宇文俊笑道：“怎么？舅舅，这早已千疮百孔的天下对你的吸引力大到如此？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动吗？会用千灵散，当然就该知道百灵雀了？你不用等，这殿门外反抗的守卫这会已经死去了。”
    太后被囚，国舅谋反当廷处死，玄风玄电他们帮何忠毅清理了禁军，朝堂一次大换血，宇文俊向高高地坐在象征皇权的龙椅上接受百官的朝拜，诏告天下。
    我坐在皇宫的后花园，玄电等人站在我身旁，这醉人的背后有多少血腥？
    “月儿，”奠过祖的宇文俊还龙袍也未换下：“此次，多谢你了。”
    我摇摇头说道：“不必，我为的是天下百姓，因为你会是千百年来最伟大的帝王。”
    “噢，”他也坐了下来：“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晚上留下用膳吧，一起商量商量与北朝的战事。”
    我应道：“好，玄风、玄电，这是出宫的腰牌，你们先回去，记得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是，水叔。”
    走在最后的玄雪和玄鸣忽然转回身，小玄雪怯怯地叫道：“水叔。”
    “嗯？什么事？”我问道。
    “我我”玄雪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这群孩子里就数她胆子小了。
    我对玄鸣道：“玄鸣，你来说。”
    “这里好漂亮，我想和玄雪在宫里多玩会，晚上和你一起回去。”玄鸣眨眨眼睛兴奋地说道。
    我看了一眼宇文俊，他笑着说道：“既然两个孩子喜欢宫里，就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嗯，听到了，玄鸣玄雪，还不谢谢皇帝哥哥？”
    “谢谢皇帝哥哥。”玄鸣玄雪说完就手拉手欢笑着跑了。
    一阵微风吹过，周围花香四溢，我想起花海里的飞落哥哥，不知他过得可好？
    宇文俊年轻地脸上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你看起来蛮喜欢这里的，做我的左相如何？”
    呵呵，瞧这速度快的，我问道：“你不怕我迷恋上你的权力？”
    “你不会，看透生死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他笑着摇摇头。
    我也摇摇头：“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但名、利、金、贵我什么也不会要的。”
    沉默，这世间还有我想要的吗？
    何忠毅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皇上。”
    “怎么过来这么晚？我们都等你半天了，还有在宫中不能再如此失礼。”宇文俊问道。
    “是，皇上，”何忠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在宫门口遇见上次给我们沏茶的那位叫玄雨的姑娘”
    宇文俊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我对他们说道：“皇上，你不是说滁州的战事吗？考虑得怎么样？”
    “朝中无可用之材啊！”他转过身叹道。
    我轻声道：“怎么会，眼前不是站着一位吗？”
    他还是摇头：“紫精水患、滁州兵祸，河阳旱灾，哪一样不需要银子，可是现在国库里能拿出几分？”
    我想了想说道：“让钱雪原去治理涓水，让何忠毅去滁州，你挑一个可靠的人去河阳，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具体方案我明天拿给你。”
    何忠毅犹豫不决地说道：“京城还没有安定下来，我要去了滁州，这里怎么办？”
    “有水中月在，还有谁能翻得起风浪？”宇文俊笑道。
    朝中左相位置空悬，右相还是老实地和稀泥高手王充，六部尚书有三位被砍头抄家，何忠毅、钱雪原和一位叫东方青阳的老学士接了位，禁军首领由少帅白玉担任。
    我给宇文俊那篇文章是玄闪代写的，钱，首先是皇帝带头捐，然后以皇帝佛陀转世的身份向百官商户借，再从贪官污吏手里抢，总之，结果是好的。何忠毅去滁州时带走了武功最好、人最灵秀的玄雨和落花流水里那本兵法，玄闪去保护书生钱雪原了，去河阳救灾的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头展凤祥，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八个孩子，稳重的玄电、温柔的玄风、灵秀的玄雨、沉默的玄闪、冷酷的玄霜、毛燥的玄雷、机智的玄鸣、胆小的玄雪各具特色，真不知当初的北长老是如何选中他们做杀手的。我想起清陵山庄来，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水月镜花也是如此，木星语会将一切打理妥当，如今却凡事亲力亲为，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心境，冰玄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夜里，看到镜子里，路飞遥那张惨白狰狞的脸，总会，若有若无的心酸，那个美丽的女孩子怕是会伤心吧！
    我和玄风、玄电窝在玄机阁直到天开始下雪的时候，钱雪原和展凤祥早归来了，只有何忠毅还在滁州跟北朝对峙着。又过完一个年，我将历史上中国土封建王朝在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和权术方面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搜肠刮肚地写了下来，玄鸣玄雪会通过密道给宇文俊送去宫里，玄雷玄霜会负责好玄机阁所有事务。如果是当初，我会自豪地抱着阳光他们大声喊叫“大百科全书”，今天，为何我连笑都不会了？
    宇文俊经历了喜、奇、呆、狂的过程，终于向他千古一帝的人生迈出了第一步，下令通过科举考试选拨人才的制度。士族反对的声音很大，却是只打雷，不下雨，因为经过百年以前宇文浩那次推广却失败的科考，旧事重提的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改革势在必行。
    飞天斩地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毕竟他们是杀手出身，敢打他们主意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自会接下朝廷运粮护饷的生意，跟政府挂钩的镖局生意更加稳当。
    我没有再打听过任何有关于江湖的事情，只知道他们生活的应该还不错，各地的生意都照常营业着。宇文俊手里拿着一面玻璃镜问我：“这样镜子，到底是什么人做出来的，这么有才华？我主意过近年流入市场的除了这个，还有洗衣服用的，女人的胭脂香粉好象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各店铺看似没有联系，之间却有着联系，真奇怪！要是能由朝廷经营这些就好了”
    “皇上，你已经拥有很多了，还在乎那点东西做什么？”我心有些慌乱地说道。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影说道：“也没有了，那些商家若只是正常的生意人倒没什么算了，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阳光，安然，皇帝要是知道自己的地盘上有那么大一股势力存在着会放过他们吗？
    我独自坐在玄机阁花园的小亭子里，看着这春暖花开的世界，阳光明媚，暖洋洋地照在身上，闭上眼，感受着生命的气息。
    “水叔。”亭外站了好久的玄闪终于开了口中。
    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