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窝窝头

第二十三章
    “呵呵，那个红军是爷爷的妈妈呀！”王小英笑着说着：“姐姐，你怎么不知道呀？”
    王小蒲尴尬地回答：“我……我没有问过。”
    事实上，是王小蒲跟奶奶一点都不熟悉。小时候，自己就出声在A市，长到十多岁才回到了乡下老家。回来时回来了，但山沟里那里有有什么像样的中学。所以自己马上就又考上了县城里的中学，在那里上学的时候，虽然比A市时回家的次数多了。但也就是多了每月拿生活费的那两天而已。对于奶奶，那都是在假期里记忆。奶奶，严肃认真，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对奶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板着一张脸，然后很严肃的教导自己如何做个女孩子。
    说起来，王小蒲心里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愤愤不平。因为奶奶对小妹，永远比对她要宽松很多。小妹像个小子一般的行径，到了奶奶的眼里就都成了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行径似的。
    王小蒲仍经将这些心里话告诉过妈妈，王妈妈当时就气得提着她的耳朵很很修理了一顿。从此，王小蒲是对奶奶尊敬了，但是也仅限于尊敬而已了。
    那时候王小蒲还是个不懂事的少女，哪里知道宽容是何物。虽然后来王小蒲晓得了自己犯得错误，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化解几年来所积累的尴尬局面。她依然很尊敬奶奶，而奶奶却依然严肃对待自己。只有妹妹在她跟前时，祖孙之间的关系才能缓和一些。
    “姐姐，你是不是很怕奶奶呀？”王小蒲很认真地问着，那个表情像个小大人一般。
    “呃……，这个……”王小蒲真的不出来，好像真的是有那么点害怕吧。
    “姐姐，其实你不应该害怕奶奶的。”王小英说着，脸上满是不成熟的忧伤：“其实奶奶很疼你的。奶奶说，姐姐太像爷爷，有白痴。”
    “我像爷爷也就算了吧，还白痴?”王小蒲心里很不痛快：“如果真是这样，奶奶不就是嫁了白痴了吗？”
    突然，一个苍老稍微带了那么点怒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惊得两姐妹冷汗直冒。
    “对啊，我就是嫁了那么个白痴男人，然后又生了两个不会长心眼的儿子。还有了你们这群不孝的孙孙！“
    “奶奶，我什么都没说！”王小英惊呼着双手揪着自己的耳朵蹲了下来，泪光闪闪地说：“奶奶……”
    王小蒲低头，蚊子哼哼般地说：“奶……奶奶，我错了！”
    奶奶穿着一身干净的灰布衣裤，干净利落的打扮并没有走在山路而沾惹一点草屑灰尘。花白的短发，梳理得整齐油亮，散发着“限量版”头油特有的桂花味。穿着一双奶奶自己纳的布鞋，沾染了山上的黄色泥土。奶奶那张不同于山间老人的红润白皙的面庞，还是爬满了皱纹。长长的丹凤眼，因为太多鱼尾纹的缘故，如今更像是亮条小鱼。
    奶奶那么威严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没有再说话。低着头数野草虫子的王小蒲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落着自己身上。
    终于，奶奶叹了口气，说：“小蒲，你决定不再回A城了？”
    王小蒲偷偷抬起眼睛，看了眼奶奶，然后回答：“恩，不想回去了。城市……不适合我吧！”
    王小蒲突然感觉到奶奶在摇头，在对这自己叹气。
    “哼，有点挫折就不适合你，那么哪里都不适合你。”奶奶声音变得柔软：“那你想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王小蒲虽然也感觉到很不好意思，但是，这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抬起头来！”
    洪亮的喝骂声惊得王小蒲一个激灵，迅速抬头。可当王小蒲看到奶奶喷火的双眼的瞬间，心里害怕到想哭……
    “不准给我低头，眼睛也不准看别处，看这我的眼睛！”
    奶奶太严厉了，王小蒲泪光闪闪，心里在呼喊：奶奶好可怕，奶奶好可怕呀……
    “我不管你什么心情好不好。我就知道，你再不找些事情做，你就要发霉了！”奶奶接着说：“离我们十瓦村不远有个奶牛养殖场，我已经跟那家牧场的老板张大彪打好招呼了，你明天就去。”
    “我去养牛场干什么？”
    “养牛啊！”
    说完，奶奶很潇洒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