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嫣然

第28章


过午,上官清城、无痕、逍遥奕赶到,傍晚时分,凌风、龙尘、莫然也相继到达了宝相国寺。实行推宫过血需要五位纯阳内力高手,无戒、无色、逍遥奕、无痕、莫然护住寒水珞心脉暂且不提。
  玄机老人、上官岷天、上官清城、凌风、龙尘五人为潇儿疗伤,小几个却为谁做受体争论不休。
  “不要争了,风儿,你和丫头是血亲,你来做受体,城儿、尘儿你二人替丫头护住心脉,我来护住风儿,师弟你来行针”白叟玄机老人无奈的摇摇头,开口道。这几个孩子怕是都对丫头有情,熟不知这情字伤人伤己,水珞那孩子为了情字,性命都不要了……烦心的日子还在后头。
  “师傅”凌风扑通跪倒在地,伏地磕了三个响头,开口道:“如若中途有什么意外,请师傅、师叔一定要先行保住潇儿的命,且莫顾及徒儿”推宫过血的凶险之数众人心知肚明……
  整整四个时辰,上官岷天才拔尽金针,长舒了一口气,丫头啊丫头,我们大家陪你到鬼门关走了一圈,终于把你拉回来了,你这总算是有惊无险,珞儿怕是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
  多情却似总无情,惟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第二十三回 十年生死两茫茫——熟人作案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城儿,丫头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说来话长”上官清城一直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潇儿,以至于他们双双折羽“下毒之人心思缜密,手段阴毒,很有可能是自己人”衡王府铁桶一般,别说是人,就是鸟也飞不进来,何况自己与师兄几乎是寸步不离,血债还需血来偿,下毒的人不管是谁,天涯海角也定要把他揪出来,剥皮抽筋,为师兄抵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上官清城话音一落,众人哗然,玄机老人道:
  “城儿接着说”
  上官清城紧绷着一张俊脸,冷冰冰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榻上,凝视着潇儿的睡容,方露出一丝柔情。
  “丫头体内滞留毒素之事,本只有我、无痕、逍遥奕、凌风、龙尘、莫然六人知晓,丫头和师兄也是后来知道的,上下不过八人。丫头本人是医者,也熟悉毒物,不想死的话,她决然不会自己下毒。”上官清城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龙涎香是安神凝息的香料,本身没有毒性,径兰本身也没有毒,可二者混在一起就成了毒药,但毒性微弱,寻常人闻了最多不过头痛、呕吐而已。但丫头身上克制着催心散的毒素,沾不得半点毒星,显然下毒之人只针对丫头,而且熟悉事情始末”
  径兰,原来是径兰,莫然犹如当头一棒,那日他们匆匆去寻林慕云,凌霜偷偷塞了张纸条给他,果真让他在福来客栈找到了林慕云。自己好说歹说,慕云才放弃了死念,却说什么也不让他传信儿给众人。房中一株兰花开的正当期,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
  “莫大哥,此株径兰有凝神顺气的疗效,甚是珍贵,你代我把它送给凌姑娘吧。”
  “潇儿在水珞哪,那里还缺这个,你如此喜欢,自己留着吧”
  “径兰可遇而不可求,衡王富贵却也不一定寻的,何况这也为了却云儿一桩心愿”
  “云儿惠质兰心,莫然就代你跑一趟”
  “莫大哥还是等天黑再去吧,悄悄放入凌姑娘房中就回来好吗?”见莫然稍稍迟疑,林慕云接着说:“凌姑娘一定恨透了我,我不想去讨好她,只为安己心罢了”莫然素来视林慕云为天外仙子,爱慕有加,痴心一片。见她如是说,自不疑有它,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谴入衡王府,放下径兰,又折回客栈照看林慕云,直至收到上官清城的飞鸽传书,才匆匆赶到宝相国寺。
  云儿如果知道她的一片好心,又惹出这么大的祸端,肯定又要难过死了。这将如何是好?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能如宵小鼠辈鬼鬼祟祟,罢了,再大的罪名我一个人顶着,想到这儿,莫然上前一步,朗声道:
  “二位师伯,这径兰是徒儿放在凌姑娘房里的,徒儿不懂药理,事先并不知情,大错已成,莫然甘愿以命偿命”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竟然是你,你一句不知情,差点要了丫头的命,师兄因此送命,这岂是你一句错了,就能了结的,我现在就替师兄拿了你的命来”上官清城不待玄机老人说话,拍案而起,不由分说迎面就是一掌。莫然一心求死,不避不躲,闭上双目,心中默念“寒师兄,莫然给你抵命了”,半晌不见动静,睁眼一看,上官清城被上官岷天按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任凭众人如何询问,莫然一口咬定,是自己误送径兰,绝口不提林慕云。他是那样的爱着她,不计丝毫回报,只要她可以快乐,自己怎样都好。天大的事,他也会一力承担,无怨无悔的为心爱之人付出着。
  潇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的掌灯时分了,上官清城这几日不眠不休的守在潇儿塌前,无痕、凌风等人分守在桌边、廊下也皆不曾离去。
  “珞、水珞……”黑暗中,水珞拼命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潇儿用尽浑身的力气就是无法张开眼睛,浑身像是火烧的一样痛,这是在哪里。
  “丫头、丫头,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一张脸,双眼布满血丝,须发未整,嘴唇干裂,衣衫不洁……这还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上官清城吗?
  “上官清城?你、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声音因为干渴而沙哑,此刻却比天籁还中听。
  听见声响,众人呼啦抄围将过来,个个双眼通红、胡子拉碴,潇儿费力的一一看将过去,熟悉的那一抹温柔,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珞,水珞呢?”见众人不言语,一种不详的预感顷刻溢满心头。“珞那里去了,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快说啊”急切的动作带起一阵咳。
  “师兄他……”上官清城欲言又止,他怎么忍心告诉她,这话要如何说出口。
  “他怎么啦,发病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去照顾他……咳、咳……”
  “师兄他、不在了”上官清城咬紧牙关,一字似有千斤,说完,转过头去,不忍相看。
  “什么,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不在这儿,那他上哪去了”潇儿直觉的头轰轰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梦呓般重复叨念着。
  “丫头,丫头,你哭出来好不好,你别这样吓我”潇儿目光呆滞,像个木偶娃娃般面无表情,着实吓坏了上官清城一干人等。
  “他上哪去了,我去找他”潇儿支撑着向上爬,猛的向后一张,又晕死过去,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滑落,顷刻打湿了卧枕。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你们骗我,珞是不会离开我的,他答应过我,我没说分手之前他一定牢牢牵着我的手;他答应过我,永远守着我、看着我,他答应我的……”哽咽声淹没了话语,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抑制不住的悲声,从早及晚,数不清一天要哭晕几回,泪水流尽,就呆呆的望着窗外,不吃、不喝、不和任何人讲话。
  “丫头,这样下去你也要活不成了”上官岷天强行搬过潇儿的身子,和她对视。“丫头,你给我听好了,珞儿拼了性命救你,就是让你这样随意糟蹋自己的吗?这里每一个人都关心你,给你推宫过血,风儿好悬丧了命,你昏迷的日子,他们守在你身边,你不吃他们也不吃,你现在这个这样对得起谁啊……”上官岷天长叹一口气,自己真的老了,搞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为了一个情字,连性命都不要了。
  “老伯,我知道我的命就是珞的命,我要替他好好活,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啊,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珞,如果没有我,他还是太湖上弹琴品茗、悠然潇洒的衡王,是我害死的他……”潇儿俯在上官岷天肩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丫头,哭出来好受些,珞儿说过,遇见你,是老天对他莫大的恩惠,死而无撼!他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他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宝相国寺是佛门净地,众人叨扰多日,实数无奈,潇儿身体稍稍好转,大家即将起身告辞。忽闻钟声大震,各院僧人纷纷向大殿汇集,一个小沙弥跌跌撞撞跑进门,打了个问讯道:
  “各位施主,奉方丈师祖法旨,本寺忽蒙大难,自顾不暇,还请各位施主随我从后山离去”
  “小师傅,贵寺于我等有恩,贵寺有难,我等怎可只顾自己逃命,岂是大丈夫行径”上官岷天和玄机对望一眼,开口道。
  “司徒兄,劳烦你们带丫头先行离去……”上官岷天话未说完,就被司徒一枯粗暴的打断“上官,你这是什么话,你道我们逍遥城是怕事儿的吗?怪老头倒要看看哪路人马敢上宝相国寺捣乱”说着,率先出门而去。
  众人赶到大殿,僧众已经列队出了山门,金鼓丝竹声由远及近,琴声悠扬、鼓瑟合鸣,凌风等年轻人不明缘由,玄机老人、上官岷天、司徒一枯听到乐声,无不面色一凛,均想难道是她。
  无、空、玄、圆四代僧人各持兵器,列队两边,只见来者分为四队,分立东南西北。正东为首的是一紫衣女子,手里侧抱一把琵琶,后面女子皆着紫色;正南红衣女子提着一支长笛,北方黄衫女子弹奏一把古琴,西首的翠色女子腰间束着一柄铜鼓,后面皆立着数十名女子,装扮姿态婉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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