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穿乾隆

51 一事已毕风波又起


    老三平安回来,皇帝应该回宫,但是这是古代的江南啊!皇帝站在陈阁老家门口看着外面寻思起来,来江南不溜达一圈那真是太遗憾了,只是从昨天他动了要在江南逛一圈的念头之后善保从始至终就在苦苦劝诫,竟摆出了一幅若是自己逛江南他就去跳河的样子。难道说那个小子就这么喜欢京城?
    而实际上可怜的善保这几天辗转反侧,想来想去也就是韦小宝死前和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他扪心自问。他幼年失怙,父亲早死,继母克扣钱财,他虽然是满洲大姓钮祜禄氏之一员却过得连汉人普通百姓都不如,所幸有忠诚的家人奔走这才让他得以入的官学进而被内务府总管大臣英廉看中,得以娶了他的孙女,这才在京城里立稳脚跟。只是对他而言洞房花烛夜并不是自己最高兴的日子,真正让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幸福是跟着那位爷的时候。
    他被调入乾清宫的时候正逢皇上大病数日刚刚痊愈的时候,第一次见皇帝,他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连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只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应话,只是那位爷并没有传说中的这么可怕,反而说话非常和气。好吧善保承认,如果只是对自己和气他并不会觉得如何,最让他心里一动的是那位爷所展现出来的才华,虽然说自从那次大病之后他鲜少吟诗作对,但是在言谈举止中流露出来的才华还是让他钦佩不已。因为是侍卫他可以跟着那位爷到处跑,甚至跟上大殿,看着那位在大殿上嬉笑怒骂指点江山,那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油然而生,想要建功立业、想要重振家威、想要……
    他有太多太多的愿望想要完成,不过他非常了解自己,当今皇帝最欣赏有才华的人,只要有才华皇帝绝对不会亏待自己,只看那身为汉人的纪昀虽然其貌不扬却依旧能够一日三迁就知道,自己与太后同姓无论如何,皇帝也不会亏待自己。只是……这一开始存着功利心的念头就在那不知不觉消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只希望在皇帝身边做个侍卫呢?是从皇帝指着朝上大人愤怒一喝?还是从请自己吃的那第一串糖葫芦开始?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别人对自己的关心、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请自己吃糖葫芦。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伴随着自己长大的就是外头大雨屋里小雨的日子从来没有人会笑着对他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那种和市井痞子没有区别的话;也没有人会买鸭舌头还记得买一份给自己。
    那个人真是皇帝?若不是他几乎日夜与对方相处,他几乎要这样质疑,看着那位爷顺理成章的拿碎银子在接头讨价还价的样子,善保觉得自己几乎要疯了,为什么皇帝竟然会这么熟悉宫外的生活?为什么那位爷连萝卜都会认识?为什么……总之那位爷在民间表现出来的淡定让自己这个也从小在民间长大的人表示非常难以理解。最让他想不明白的就是那位爷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个反贼的?只是现在他想这个问题依旧觉得难道说陛下当时就已经目光如炬看出了对方身上的反骨?
    难道说真的是天子有上苍庇佑,一切妖魔鬼道都无法侵害?
    也许就是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塞外看着巴图的刺客冲来或者就是看到那个人第一次对着自己笑,很喜欢,喜欢到可以忘记自己的愿望,喜欢到不愿意刻意去奉承讨好,只说自己想说的,还是说自己是因为太缺少了所以才想得到?他觉得自己疯了,是的一定是疯了,自己竟然疯疯癫癫的觉得如果可以一辈子守着也是一种幸福,若那个人去了自己一杯毒酒也跟着也无所谓。
    就好像韦爵爷和圣祖……
    善保承认,在看到韦爵爷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是由衷羡慕的,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和那个人可以一起长大,始终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侍卫。
    “帝王之路是独木桥,若你真的要跟着他走下去,那么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韦爵爷的话至今还在自己耳边回荡,自己是不是有勇气一直走下去,他不敢确定,只是现在他不想放弃,不想离开那个对他而言感觉到非常温暖的地方,如果可以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吾愿足矣。他是明君,自己只有成为贤臣,一世为臣一生为伴。
    “善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从胡思乱想里扯了出来,只看到皇帝站在他伸手皱着眉头,“你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怎么这几天神情恍惚?差事不重要,身体才重要。”那个人虽然没有靠过来,但是带着关心的话却在瞬间流入到了善保的心里,自己始终不想放弃的说不定就是这个,只要那个人关心自己,哪怕死了都没遗憾了。
    “善保?你到底怎么了?”皇帝觉得莫名其妙,自己那个侍卫从来没有呆成这样的,难道说真的很不舒服?就在他准备再问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一下子缓过神来,笑着跪在地上,“皇上,奴才身子好的很,只是恳请皇上早点回宫。”
    又来了!这个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固执?“这里是江南,要比北方好玩,善保你不好奇嘛?”
    “奴才以为,皇上安危最为重要,虽然说反贼非死即伤已经不成气候,陈家洛也已经自废武功去了南洋,但是红花会在江南依旧颇有些势力,皇上轻车简行还是早日回京比较好,若皇上真的这么对江南有兴趣,就正儿八经的从京城巡幸江南不就行了吗?”这位爷一千一万个好唯独这个很受不了,他就不能把自己看的重一点?江南是现在的情况可以玩的吗?而且善保可不想看到那位爷再像上次一样一到扬州就直冲秦淮河边那些画舫,虽然说他是为了韦爵爷而去,但是……那群庸脂艳粉真是让人厌恶!
    无话可说,对于这个小子自己无话可说!虽然知道对方的确说的没错,但是到了江南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好好去逛一圈,真是让自己遗憾万分,“善保啊……”就在皇帝准备再做最后一次劝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那种类似于警钟的声音让皇帝脸色一变,那是海上出事儿的警钟。
    “善保跟上!”皇帝心思一凌,转身冲出了陈阁老家,冲向了海堤附近的鱼鳞石塘,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若他猜测的没错,在现在这个马上就要涨潮的时候说不定有些不长眼睛的要来这里了。
    “皇上!皇上!”善保匆匆忙忙跟上去,就看到三阿哥永璋、五阿哥永琪也匆匆忙忙追了出来,“皇阿玛?怎么了?”
    “带上侍卫,传朕旨意,让盐官所有人马过来,还有朕带来的那一百火枪手。”海宁盐官是江南富庶之地,两浙交汇之处,想要打这里主意的人可不少,而且海宁靠近舟山,别人不知道皇帝自己却非常清楚,舟山是当时最大的海盗窟,港湾众多,航道纵横,水深浪平是最好的港口,皇帝自己都想下令在舟山建造海军,但是,却要在造海军之前搞定那群海盗,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找上他们,他们竟然来了。
    撞上老子你们找死!皇帝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虽然是匆匆而来,没有带着御辇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却还带着百余名训练有素的八旗火枪手,甚至还拉了大炮,他带着这些东西原本是想学习当年自己这个身体的爷爷炮轰天地会的把戏,但是显然,和陈近南相比陈家洛蠢材太多,自己带来的枪炮竟然无一有用武之地,他正在感叹自己白白带东西来的时候,竟然还真有不长眼的人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存心找死。
    “很好,很好!”皇帝脸上不怒反笑让善保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显然皇上这不是生气,那是兴奋啊!回想起来自己伺候皇帝这段时间以来,皇帝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无一不是碰到了麻烦至极的事情,难道这次也是这样!
    等到一群人一前一后冲到鱼鳞石塘,眺目远望海口的时候,皇帝恨不得大声笑三声,见到了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倭寇,或者说是传说中的海盗。说倭寇实在是有些对不起隔岸的11区人民,要知道这个时候11区海禁极严,幕府压根没有船可以从日本飘到中国来,在这附近游荡的海盗们基本上是中国人自己还有少数的棒子!一想到上面有棒子皇帝的心里就兴奋的跳舞,11区目前实在是没有理由攻击,那么那群棒子呢?
    永璋、永琪、善保都不明白皇帝到底在高兴什么,却又无人敢问,却只见另外一头清朝的船出去了,“把船叫回来,让火枪手在堤坝后等待,等他们上岸再一网打尽。”虽然说火枪在明朝已经有所普及,但是经过康熙、雍正两朝不发展工业看来那些落在他们手里的东西必定品质不如自己手头的好,剿灭这群海盗,然后顺水推舟一举扫平舟山流寇,占着那里有利地形造船,最后出海。这是皇帝最终的目标。
    当然暂时,这个小小的主意他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只听到堤坝下突然枪声作响,冲上来的海盗顿时倒在地上,再没一会却听到大炮声阵阵,皇帝远远眺望着就看到一艘对方的船缓缓沉入海底,不到三刻钟的时间,那海盗船就迅速转了回去,“善保,去查查看,可还有活人,抓来见朕。”红花会事已毕,海盗之事又起,很好很妙,这次来江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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