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没有谋杀

第24章


  于是,他把全文用5个字,9个字断开,分成两组,写在纸上。
  一看,仅仅只是把毫无意义的字句拼凑起来而已,这样搞下去只会枉费精力。一色升陷入绝望之中。
  即使象鸭长明这样的文人,想用这种五个字、九个字断开的形式把一篇暗语隐藏在文章里,绝非容易的事。
  不行,不能盲目瞎猜!一色升放弃了这种作法。
  暗文的种类很多,大致有分置式〈分设暗文〉,转置式,换字式,混合式等等。所有种类中,平安、镰仓朝代采用较多的是分置式。
  一色升清楚地记得,他曾在《历史问题》杂志上主发过一篇兼好法师和顿阿法师的问答歌。这两首问答歌中,无论哪一首,只读每一句的第一个字母,然后再倒过来读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母,更立即变成另外的一首歌了。镰仓时代的歌人擅长于这种文字游戏。
  鸭长明在《新古今和歌集》里写了十首这种类型的诗,是一个颇负盛名的歌人,他玩起这种文字游戏来也是别具一格的。
  接受《方丈记》的将军源实朝,曾作过《金槐和歌集》的诗歌,也是个有名气的歌人。
  这两人都是歌人,他们利用诗歌交换暗号的可能性非常大。
  〈……真麻烦,搞一通宵也未必能搞出名堂〉
  一色升非常焦急,今天在冰取泽搜寻时,他总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这种阴影一直笼罩在心,他郁郁不快。搞得不好,自己说不定要身陷囹圄呢。
  不!更严重的是,杀害宇贺神的那帮家伙说不定会把魔爪伸向自己,一色升心里充满恐惧和不安,又一次陷入无比的烦恼之中。
  2
  一色升愣愣地看着大福光寺版本的《方丈记》,他突然想到,宇贺神为何独独沉湎于这种版本呢?相传这版本是鸭长明的真迹,这篇文章里,既不分段,也不分行,鸭长明隐藏在这里面的暗语是怎样传给实朝将军的呢?
  “……唔,看来关键可能在文字的排列上。把原文照搬下来摆一遍,看看如何?”
  于是,一色升把书上的文字按原文的形式排列在划好的格子上。
  宇贺神曾指出,只须对前一段文字进行研究,后面的无关紧要。
  大福光寺版本《方丈记》的排列〈略〉
  不知为何,一色升一直认为这篇文章中每一行的第一个字和最后的一个字可能隐藏着秘文。
  于是一色升把全文每一行顶头的字挑出来拼凑起来一看,共有十七个字。
  其中除了十二个日文字母外,还有“家家、青、水、搞”等五个汉字。
  下一步再怎样下手呢?乍一看,看不出有什么意思。
  “真糟糕,难道还不能解决问题?”
  一色升非常沮丧,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这十七个字,他打算回家了。
  突然,他眼里发出异样的光芒,他兴奋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使他一下激动了呢?原来,他发现这十七个字中有“青、水”这个固有名词。
  古代日本文字中,字母不具浊音,也就是说“青水”这个词今天的正确读音是“清水”。
  若是“清水”,就恰好和宇贺神提到的冰取泽的“清水家”相吻合,而一色升今天正好去过清水家。
  总算有个目标了,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这十七个字一定是长明寄希望于实朝将军的暗语。宇贺神大概已经破译了这一暗语,他离开冰取泽神社后就直奔清水家。
  一色升对自己的发现感到满意。
  他怀着十分兴奋的心情,开始对这十七个字进行深入的分析。
  虽说里面的字母和现代的密码电报差不多,但对古代的年轻将军来说,也许容易理解。
  夹在中间的“家家”两个汉字,肯定是指人户稠密的状况,可以想像,处于冰取泽的清水家氏,在那个时代正居于大谷集落的正中央,是个很大的家族。
  接着的“搞”是什么意思呢?按常识可能是“其为”二字,就是说,可以理解为“为了某件事”。
  现然“家家”夹在中间,那么前面的字母肯定是修饰后面的“家家”了。以此类推,这里所指的“清水”,大概也是符合前面字母所限定的那户人家吧。
  总之,这是暗示“去问清水家”之意。但是,当时一个村落里同姓的人多得很,名字叫“清水”的武士或属“清水武士”家族的人更是不胜枚举,这暗文到底是指谁呢?思考再三,仅凭一色升现有的知识,是不可能很快得出答案的。
  不过,一色升更加相信,“大福光寺本”《方丈记》里所藏的秘文,就是用每一行的第一个字组合起来的。
  当时,鸭长明有难以公开的情况要转告实朝将军,但已失去了直接转告的时机,他只得把这至关重要之事用秘文的形式隐伏在文学作品中,并希望通过清水家的人,将这本《方丈记》转送给实朝。
  一色升通过查阅《吾妻镜》一书的记事,已经知道将军实朝曾亲自去过火取泽〈今冰取泽〉的清水家,现在对照一看,鸭长明想说的话大概已转告给了实朝将军吧。
  一色升叹了一口长气。
  宇贺神先生十有八九也是去了那个“清水”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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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巨兽漏网
1
  七月二十二日,星期天。
  根据加能警部以及菊川时雄等人的推理,琼斯·普雷顿近日内定会逃之夭夭,因此,警方决定无论如何要阻止他离开日本。
  加能吩咐舟木刑警:“再向WAL打听一下普雷顿的情况,必要时,可以把佐仓的录音给他们听听!”
  “普雷顿恐怕已经带上他儿子的骨灰回国了,问问看。”舟木说完,带领几个警察跳上汽车,直向WAL关西办事处驶去。
  晚了一步。果然,办事处主任遗憾地说:“普雷顿先生昨晚已乘WAL的临时班机回国了。”
  根据出入国境管理法规定,普雷顿因属于常驻日本的国际航空公司职员,所以他享有既不需要手续复杂的护照签证,也不通过海关检查的这种特权。他只凭一张国际航空乘员证明书就可以自由出入日本。
  “你找普雷顿先生有何事?”WAL关西办事处主任是个白头发的日本人。乍一看,象个酒鬼似的,通红的鼻子在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听到这种官腔,舟木刑警火冒三丈。既然逮捕普雷顿不可能了,他一气之下便把事情原委统统讲出来了。
  “我们怀疑普雷顿在本月十三日夜晚驾驶着汽车吊去了常乐寺。”
  “噢,原来为这事。不过,我们这里的记录也是准确的,上面可没有出车记载啊,怕是搞误会了吧?”主任此话的本意就是否定。
  “可是,贵公司死去的佐仓已承认了这事实。”
  “佐仓吗?不过现在已死无对证了。”
  “我们有他的录音,是他自己坦白的。”
  “那么,他提到普雷顿的名字吗?”
  “这个……嗯……”
  “怎么样?他是不会谈到这件事的。不过,警察先生,你们为什么老是缠住他不放呢?”
  这个主任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他明知事态不妙,却故意装糊涂。
  “你不会不知道常乐寺的杀人事件吧?那起案子至今未破呢。”舟木有点沮丧地说。
  两个嫌疑犯,一个死,一个逃,逮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舟木觉得浑身就象散了架一样。
  “哈哈……你是说普雷顿杀了人?这根本不可能。”主任仰面大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
  “你笑什么?”舟木怒不可遏。
  “笑什么?你说的这两个人和被杀的女人毫无关系,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
  “不!有关系。其实,我们已充分掌握了WAL公司有关情报。我们在国内的千岁机场和东南亚的新加坡机场发现了多起飞机掉落机体部件的事件,近来,机场周围的单位都对此事大为恼火,怨声载道,因而WAL配备了一个机构庞大的秘密组织,专门负责秘密处理那些因飞机设备不良而失落的各种物体,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在说什么啊?”主任面色苍白。
  “你的抵赖是徒劳的。普雷顿和佐仓两人正是这个秘密组织的成员。”
  “纯属捏造!”老主任虽然很慌张,但他仍然矢口否认,使劲地摇着头。
  “我非常理解你之所以要否认这事的心情。这个秘密组织越大,它牵涉的方面就越广,就越不能承认它的存在。不过,我们既然掌握着其他机场发生的类似事件的材料,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断定这两个人正是干着这项工作的!”
  “你这是讹诈,完全违背事实!”
  “既然你极力在此问题上抬杠,我们谈不下去了。请问,在搬运物件的现场,由于被害者目击了这一事实,于是她被杀了,这种推理总能成立吧?”
  “真的?竟会干出杀人这事……那就更离奇了。”老头的白发两边来回甩动着。
  “那么,等于说,除了杀人,其他的事都干了?”舟木突然抓住了老头的失言,一针见血地发问,主任更加惊慌失措,“不,没有的事,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更何况,假设把尸体转移到三重塔里去……”
  刚说到此,老头忽而又缄口不语了。他感到越说越漏嘴。
  2
  舟木在离开WAL的途中反复玩味着主任的那句话:“假设把尸体转移到三重塔里去……”他为何安然停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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