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逍遥

第252章 万万不可


    第252章 万万不可
    推了门进房,却见床榻上薛冷玉正在熟睡中。虽然呼吸沉稳。可那面色苍白的却有些与常不同。睡梦中,不时的轻皱了眉,似是有些不适。
    知她这觉睡的并不安稳,疏离虽是想着上去将她抱在怀中,却是怕弄出一点声音也会将她吵醒。
    心中痛楚犹如潮涌般一浪一浪的袭来,疏离闭了眼,紧紧握着拳头平息着自己心中的难受。
    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不忍看不忍想,却又怎么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也不走近,便这么站在门口,有些痴痴的看了床上,直到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疏离一惊,回了头,却见萧泽不知时候站在他身边。
    不知他来找自己事情,看了看熟睡的薛冷玉,疏离示意萧泽出去再说,萧泽点了头,两人一起走到屋外。
    关上门,萧泽还未说话,便先叹了一口气:“疏离。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疏离却是没有心情和萧泽多说,道:“有事?”
    萧泽道:“我们兄弟这许多年没见,找你喝酒聚聚。”
    疏离苦笑:“我现在哪有这心情……冷玉她……”
    “正是这样,才找你聚聚。”萧泽道:“薛姑娘这毒,如今看来,医治确实不易。可不管这么说,你便是再难过,也得在她面前坚强起来,若是不然,叫她该如何是好?”
    为人医者,都明白生病的人最重要的便是心情,心情愉快,对病情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张子山虽是那么明确的对疏离说了没有希望,可是如今不论如何,疏离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疏离点头道:“这个我自是明白……”
    萧泽一把揽过疏离肩头:“既是如此,便随我去喝酒,冷玉现在正在休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你若是这样情绪,让她如何不会察觉。我唤小言过来在院里待着,一旦冷玉醒了,唤你过来,她若是见了你此时还有心情与我们叙旧,你说这毒无妨,她也会心中多信上几分。”
    萧泽这话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殊离想了想:“也罢。”
    自己如今这心情,却实在是糟糕之至。若是这样见了薛冷玉,难免的会流露出一些。冷玉那样机灵的女子,心思也细腻,难免会有所察觉。
    萧泽拍拍兄弟的肩膀,他虽是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的去爱上过女子,可是都是年轻人,这样的情绪也没有不可理解。
    殊离也没有走远,便在隔壁院里,和萧泽对坐着喝酒叙旧,这些时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殊离这样的性子还真是无人倾诉,这一下就入愁肠,正是尽兴。
    心里毕竟还是担心,殊离没有坐上一时,便又回去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唤醒吃中饭,站在床边看了看,却见她沉睡正酣,便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萧泽看了殊离的行为,也不好多说也不忍多说,本想着让他借酒浇愁。少烦上一时,此时却是收了念头。
    刚才殊离在师傅处的那些行为,他都看在眼里。连张子山都棘手的没有希望的事情,他便是有心,却也无力。
    可张子山在殊离走时,问了他愿意为救薛冷玉付出,却又让了解张子山的萧泽感觉还有一丝希望。
    如果完全没有可能,张子山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
    只是这希望太渺茫,所以他也不敢说出来。免得让殊离空欢喜一场,何况那话,隐隐约约的让他觉得一丝不安。虽然还有些理不清头绪,却是莫名的不安。
    萧泽知道殊离心中有事,也不敢似往常那么尽兴的灌他,不醉不归,久未见面的朋友,反倒是从未有过的正儿八经的叙了旧。
    不知不觉的已日头偏西,殊离看了看天色,微有些醉意的站起身:“萧泽,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一下午。”
    不管怎么说,两人这一通天南海北的胡扯,总算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萧泽苦笑道:“我惭愧才是,身为大夫,竟是脸一点忙也帮不上。”
    殊离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如今这真是老天注定,也就罢了。萧兄……也不必那么难过。”
    生死确实各有造化,不是凡人可以逆转。只是黄泉路再黑,也必有自己相伴,两人若是相携而行,不管在地方。也必不会孤单。
    师傅的问话,让萧泽的心里隐隐的不安。殊离的平淡,更让这不安加剧。
    殊离回了院子,萧泽被自己心中千百个念头折磨的烦躁不安,抬腿便去了张子山的房中。
    张子山正坐在院中,在夕阳余晖下翻看着一本医书,见萧泽过来寻他,道:“你来的正好。”
    萧泽一愣:“师傅,您找我有事?”
    张子山点了点头,将手中那书抛了过去:“你看看。”
    那书半开着正抛在萧泽怀中,萧泽接了书,拿起一看,去被翻开那页上的内容吓得几乎将书脱手。
    抬了头,急急道:“师傅,万万不可。”
    张子山神色淡定:“生死有命,这救不救,无需我们决定。”
    却说殊离回了自己住的客房,正撞见小言端了些吃食正往里走。
    “殊大哥。”小言道:“薛姑娘这都睡了一天了,我正要去寻你,是不是该唤她起来用些饮食。”
    殊离接了他手中的托盘:“我来吧。”
    小言虽是对薛冷玉这毒了解不多,可是知道那毒能让张子山与萧泽为难,必是十分厉害。只是他身份毕竟只是张子山身边一个小童,并不能多说。将东西递了殊离。说声有事情随时唤他,便退下了。
    殊离进了屋,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却见薛冷玉脸上那白皙皮肤上,竟是隐隐透着丝丝血色。虽不细看时,只觉得是肤色红润,可仔细看去,却是觉得皮肤里那根根血管,似是要渗出身体一般。
    殊离心里一惊,急急的弯下腰去。凑在薛冷玉脸上看了一看,知道自己这并不是错觉。心中冰冷一片,轻轻的执起她放在身侧的手,那手臂上也隐约的能看见许多细小的血管,本该是淡淡的隐在皮肤内,此时却是一道道的红痕,似是争先破肤而出一般。
    这便是张子山所说的,薛冷yu体内某种力量正渐渐的压制不住离红之毒,那些血液沸腾,正努力的冲出。
    殊离心里早有了准备,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薛冷玉知道自己病情心灰意冷。努力挤出一个笑意,轻轻拍了拍她脸,唤道:“冷玉,醒醒。”
    “恩……”薛冷玉正睡的天昏地暗中,迷迷茫茫睁了眼,看见殊离,笑了一笑。
    殊离笑道:“真不知我是娶个老婆,还是养个小猪,这么能睡。”
    听殊离笑她,薛冷玉抬头往窗外看了看,见映在窗帘一角的阳关一时落日的红晕,知道自己这一觉竟是从上午睡到了傍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喊我?”
    殊离扶了她起来,偷偷的环视了一眼,见这房里并没有镜子,暗自松了口气,道:“冷玉,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你嘱咐了我们多少次,说是没有事情你睡着了就千万别喊,还说你的作息习惯于我们不同,习惯睡到自然醒。如今,这么又怨我不喊你。”
    薛冷玉听殊离拆穿她以前那样的事情,不禁心虚的笑了一笑,看了房里没有其他的人,便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那我现在是病人嘛。病人最大,我说你不对,你就是不对。”
    殊离无奈笑道:“好,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扶了薛冷玉下床,道:“先吃点东西,刚熬好的鸡粥,应该合你的胃口。”
    薛冷玉凑在殊离身上闻了闻:“你下午在酒缸里洗澡了?这么重的味道。”
    殊离也吸了吸鼻子,倒是真没感觉,不禁道:“我身上酒味很重?下午见你睡的熟,便和萧泽小酌了几杯。要不我先去冲一冲,免得熏了你。”
    薛冷玉连忙一把抓住:“不用了,也不是很重,这酒很香,挺好闻的。”
    殊离不说,薛冷玉也不敢问。不知道自己这身体状况,和殊离还有多少日子的相聚,他身上那酒味虽是阵阵传来,却是夹杂着那熟悉的感觉,也觉得十分好闻起来。
    殊离笑了笑,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正捧了粥,试了试温度,要喂进她口中,却听门外急急的敲门声传来。
    不禁皱了眉,又迅速展开。
    这个时候,若不是有急事,岂会来找他。难道薛冷玉有了救。
    殊离开了门,见小言站在门口,道:“殊大哥,师傅让您马上去一趟。”
    殊离压着心中激动,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回头看了薛冷玉,还未说话,薛冷玉已是听的清楚,自己拿了碗在吃,一边道:“去吧去吧,我自己吃就行了。”
    虽是身子疲软无力了一些,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殊离心中急切,点点头,大步向张子山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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