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孤岛

第55章


这念头并不虚无,我自认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有着自己的诊所、开着小车、住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房子,即便不是成功人士也能算上准成功人士了。而林俏那个丈夫呢?从对拔牙的高额收费满不在乎来看,或许比我有钱,但那副尊容和整天只琢磨牙里生虫子的大脑,能和我相比吗?
  想到这里,我开心了。我决定用给这个精神病拔牙的一个月时间俘获到他俊俏的老婆。
  之后的两个小时,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一步步计划慢慢成型。当我决定睡觉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哪里是一个牙科医生,简直是一个高级策划师。
4
  计划周密的结果就是事情的发展会格外顺利。
  第二天。我给精神病拔了第二个“虫子”。他依旧咧着嘴傻笑,眼睛都要钻到牙里面去了,丝毫没注意到我和他漂亮的老婆聊天的时间比昨天长了一倍。
  第五天。我给他打麻药的时间变长了,腾出来的时间我则用来安抚林俏那受伤的胳膊。当然,地点已经换成了我的办公室里。
  第十天。精神病张开嘴笑的时候,口腔前面已经是黑洞洞的了,乍一看着实令人害怕。不过,林俏的笑容却更加灿烂,而且胳膊上的瘀痕已经消退,又恢复成了白皙娇嫩的肌肤。最主要的是,林桥是在我身边亲昵地挽起袖子的。
  第十五天。我不给精神病拔牙了,这个活儿已经交给了下级医生去做。这样,我的手也腾出来了,在林俏录像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搭在她娇嫩的小手上,“指导”她从哪个角度录像更清楚。最后,我也没忘了在她耳边轻声问:“有个酒吧环境很好,晚上有空去吗?”
  林俏没应声,不过耳根红了,然后对着她那个傻老公点了一下头,但我知道她点头的对象是我。
  第二十天。精神病口腔里面一大半的牙齿都没有了,现在张嘴乐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可笑的怪物。不过,我没工夫琢磨他的尊容,今天最要紧的是给林俏买一款高档精美的内衣。因为昨天晚上,当我在酒吧里暧昧的光线下拥吻林俏以后,挑逗地对她说:“明天我给你买款漂亮的内衣,然后换上给我看怎么样?”
  说完,林俏就动手捶我,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女人在往男人怀里钻。
  第二十五天。精神病特别开心,因为再有一个礼拜,“虫子”就都没了。但我和林俏却很难过,特别是在宾馆的床上翻云覆雨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你要是能离婚多好,然后我也离开那个傻子,咱俩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林俏趴在我怀里说,激情时冒出的细汗还残留在后背上,在灯光的映射下晶莹闪亮。
  “我和她谈了很多次了,她就是不离啊。”一想到这个事情我便郁闷起来。
  “她要是死了就好了!”
  我一怔。“她没病没灾的,怎么死?”
  话一出口,我便明白了林俏的意思,顿时惊出一头汗水,同时也觉得林俏的乳房更加滑腻了。
  “看给你吓的!”林俏调皮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愣愣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
  之后的几天林俏那句话反复萦绕在我耳旁,不但让我无心工作,甚至于坐立不安了。
  我承认,那是一个妙到极致的点子,用这个办法把妻子杀死绝对不会引火烧身。但我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拿着离婚协议书跟在妻子身后,期待着下一秒钟她能提笔在上面签上大名,那样我就不用把林俏的点子付诸行动了。我时常看着妻子,心里咬牙切齿地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签字?写上名字就能换一条命,你怎么这么傻!?”
  可她真就是这么傻,直到我下定决心那天她还是对离婚协议不理不睬。
  决心是在给林俏的精神病丈夫拔完最后一颗牙的时候下的。
  最后一颗牙齿很坚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才把它拔下来,到最后麻药都有些失效了,可是这个精神病却始终面带笑容,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意志力。
  现在,他整个口腔里都是黑洞洞的一片了,没有了“虫子”,他的舌头在口腔里面肆无忌惮地搅动着,不时发出含糊却又兴奋的声音。
  “我嘴里没有虫子了!我嘴里没有虫子了!”
  而林俏则悄悄地对我说:“他的牙拔完了我们就要走了,去很远的城市。”
  我明白,这既是临别之言也是最后的提醒。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是放弃那个杀人计划,然后戴着一顶绿帽子过一辈子?还是用那个无懈可击的点子除掉妻子,然后和娇滴滴的林俏共度一生?
  这道选择题很快我就做完了。在林俏即将离去的时候,我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悄声说:“等我的好消息吧!”
5
  他们走以后,我立刻忙碌了起来。
  我先是买了一张手机卡,当然没有用我的身份证登记,然后用新的号码拨通了我老婆的手机。我不担心她听出我的声音,因为我的手机有变音的功能。
  “你是苏月吧?”
  “是的,你是谁?”电话里传出了我妻子的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何洪达在哪里。我如果能收到三万块钱,你马上就能有何洪达的电话和详细地址。”我抛出了诱饵。我知道,老婆一听到这个曾经的情人名字时,一定非常激动。
  果然不出我所料,妻子兴奋地说:“好,那去什么地方见你?”
  我按耐住心头的狂喜,尽量平静地说:“那今天下午两点你到花园街和人和街的交口,然后等我的电话。”
  这个地点是我精心挑选的,这两条街都人丁稀少,最主要的是他们的交口处正是一座未竣工的建筑,在那里下手再好不过了。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我来了那幢还未完工的建筑前。过了一会儿,老婆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头。我急忙闪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躲藏起来,然后掏出了电话。
  “顺着施工的大门走进来,然后往右转就看到我了。”挂了电话,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紧张地等待着。
  我告诉她的是正相反的方向,这样,当她走过来向右转身的时候,在大门左侧角落里的我就可以从背后把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
  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的完全一样——当老婆探着脑袋向大门右侧张望的时候,我突然冲了出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已经将绳子准确无误地套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绳子勒紧!
  在绳子勒紧的一瞬间我都听见了妻子颈椎骨的折裂声。那个声音很干脆、很短暂,然后她的脑袋立刻就搭拉了下来。我把手指搭在妻子的颈动脉上,确定已经没有了搏动以后用最快的速度剥光了她的衣服,我要制造一个强奸杀人的现场。
  几分钟以后,“强奸现场”布置完毕了,但这个计划最关键的步骤才刚刚开始。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副牙齿模型,那正是我给林俏那个精神病老公拔牙之前取的。我将牙齿模型对准妻子的乳房,然后用力按压下去,顿时在乳房上出现了明显的牙齿印痕,就像是被人狠狠咬了一样。
  做完这关键的一步,我又仔细察看了一遍现场,然后舒了一口气。任何破绽都没有,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
  回到家,躺到床上的时候我不禁又想起了林俏那天趴在我耳旁说的话:“杀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你那里有我老公的牙齿模型,你在你老婆身上留下这个牙齿印记,警察一定会认为这是凶手的牙印,可他们按照这个牙印根本找不到人,因为你已经把我老公的牙齿都拔光了呀!”
  等待了一天以后,终于有两个警察登门了。
  他们的询问和我想象的如出一辙,而我自然也将练习了无数次的回答以及惊愕、茫然、悲痛、义愤填膺的表情呈现在警察面前。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当警察问到一件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异样。
  “你妻子和一个叫何洪达的人曾经很熟悉,你知道这个人吗?”
  我实话实说:“她外面有个情人,叫何洪达。但据苏月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我注意到当我提到何洪达这个名字的时候,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我敏感地察觉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送走了警察,我心里不安起来。这两个警察在说到“何洪达”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怎么如此古怪呢?难道他们怀疑我因情生恨、杀了妻子?难道那个牙印没起到作用?
  我胡思乱想着,坐立不安,直到林俏来了以后我的心情才轻松一些。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把刚才警察来的经过给林俏讲了一遍,林俏笑道:“你呀,是太紧张了,人一紧张就会胡思乱想的。别琢磨这些了,我给你压压惊。”
  说着,林俏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几样下酒菜,接着送过来的还有一个甜甜的吻。
  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我仍然惦记着警察那古怪的神情。
  忽然,我想起有一个在重案组做刑警的朋友,我急忙把电话打过去,哽咽着把妻子被害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他:“我现在就想赶快抓到杀害我妻子的凶手,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呢?”
  朋友在电话里宽慰了我几句,然后说:“按规矩我不该给你透露案情的,但我看你这么难过,不告诉你吧你可能大病一场呢。实话和你说吧,我们警方已经有嫌疑目标了,就是你妻子以前的那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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