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

第23章


  “是的。除此以外——”
  “除了他的床上功夫,他是一个骗子。我总为他的妻子和女儿感到难过。”
  “你吗?”
  “是的,我感到难过。你知道,克莉斯,我一直想和你接近,更友好些。我很想知道更多的美国印第安人的情况。我对那些事感到兴趣。”
  萨克西丝忍住了不让自己笑出来。
  “如果我能教你我将感到非常高兴。”她说。
  凯尔以食指遮住自己的嘴唇,然后又把手指挪开,说:“我要为你的档案里再增添一点点情报。”
  “我听着呐。”
  “我跟谢尔顿局长睡过觉。”
  萨克西丝眼光下垂看着地板,然后说,“我不管那个事,罗斯玛丽。”
  萨克西丝很想再提起罗斯·利曾贝的名字,但是把这个想法按捺住了。“谢谢你接待我,罗斯玛丽。”
  “你要小心,克莉斯。联邦调查局对我们弱小的女人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萨克西丝比比尔·泽·艾早一个小时到黄门饭店。她慢条斯理地呷着一杯酒,漫不经心地用一根黄瓜搅和着酒,一直等到他来。
  “我好象是在被人接见似的。”他一边吻她一边说。
  “今晚我不想说笑话,比尔。我要谈正经事。”
  “你有没有看见过如此严肃地恭听你说话的人?”他说。
  “你看上去很忧虑。”
  “你真有眼力。我们不在这里晚餐,回到我的公寓去好吗?我可以做些吃的。”
  他笑了。“说实在的,我一天都在做阿巴契印第安人的祈祷,我们能换个地方晚餐。我不想吃印第安食品。”
  他们在次日清晨4时才结束他们的谈话。
  克莉斯把她的事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比尔,包括她同罗斯·利曾贝的关系的细微末节。
  比尔照着克莉斯的要求,认真地听着。在他离开公寓的时候他最后说,“让我去做一点调查。明天夜晚我要回到亚利桑那州去,我想我在那里要多呆几天。” 
  
第十六章
  萨克西丝第二天早晨乘7时的航班飞往纽约拉瓜迪亚机场,由于东海岸上空气候情况恶劣,飞机迟飞了20分钟。
  当驱车动身前往湾岸的时候,天下着蒙蒙细雨,等她到达海边已是大雨滂沱了。
  她把汽车停在渡口附近的停车场,拿到的存车收据同普里查德遗物中的一张存车收据一模一样,上面盖着火岛交通公司的注明日期和时间的图章。
  她弓着腰迎风走向轮渡售票窗口,售票人告诉她,下一班去樱桃园的渡船还要等45分钟启航,她买好了渡船票,看见停车场对面有一家咖啡馆,于是她冒雨走进咖啡馆。
  店铺里坐满了等侯渡船去火岛的居民,当地的渔民一边吃着蛤肉杂烩一边议论天气。
  萨克西丝要了咖啡和一块糕点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旁。她此刻的目的是想把普里查德的照片给一些人看看,希望有人会记忆起普里查德和理查德·尼莱曾经在一起过。
  她原先只是想同尼莱接触一下,询问一下他同普里查德的联系,但是许久以前,她的律师和侦探朋友都告诉她,向调查对象提问题的最好方法是预先设想对方会怎样回答。要是尼莱否认他认识普里查德,她就可以胸有成竹地对付。就象遇到罗斯玛丽·凯尔的情况一样,当人家撒谎的时候你事先有所准备就大有好处。
  萨克西丝毫不怀疑在纽约同普里查德一起的女人是罗斯玛丽·凯尔,不是一个带南方口音、戴着引人注目的昂贵戒指的红头发女人。那么,为什么她要撒谎呢?是因为骄傲吗?窘迫吗?内疚吗?她希望答案很快会不言自明。
  现在,是时候了,要想出一个把理查德·尼莱牵涉进来的借口。
  她走到帐台前,拿出普里查德的照片给收帐的女职员看。
  女职员们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她又将照片给坐在柜台边的几个男顾客看,反应是同样的。
  咖啡馆里没有一个人打听她的身份,也没有人问她为什么出示这张照片。即使有人问起,她也决定不说出自己是联邦调查局的人,而是佯称妹妹寻找失散多年的哥哥。让这些人散布在火岛上有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在寻人的流言是不妥当的。
  她付了帐,出了咖啡馆。
  轮渡售票处的姑娘也说想不起见到过照片上的人,码头上的两名正在往船上装货的年轻装卸工也不认识这张照片上的人。
  因为恶劣的天气,乘客们都挤到四周有遮拦的下甲板。渡轮离开码头,掉过船头,在长岛和小小的火岛之间的辽阔海面顶风驶去。
  萨克西丝向两名水手出示了普里查德的相片。
  都不认识。
  在她身旁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象是这艘渡轮上的常客。
  “以前在渡轮上见过这个人吗?”
  那个男人笑起来。“丈夫丢了?”
  “兄弟。”萨克西丝说。
  “啊,很抱歉。我没有轻视的意思。没有,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把那张照片给他的朋友看,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普里查德。
  现在,轮到萨克西丝回答许许多多关于她兄弟失踪的问题了。她回答了几个问题,最后说,“很伤心。”
  “别打扰这个姑娘,”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对他的朋友们说。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他看上去不象你。”
  萨克西丝微笑着说:“不是嫡亲的兄弟。”
  她的雨衣和雨帽不足以抵挡席卷火岛的狂风暴雨。这座称为樱桃园的小岛上,狭窄的街道上空汤荡的,只有几个年轻漂亮、健壮结实的男人冒雨在商店和酒吧之间匆匆地走去。
  萨克西丝感到很失望。她原先的打算是希望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散步,向偶然相遇的行人出示相片。但是今天天公不作美,使人扫兴。
  她在岛上大街一头的一家酒吧,向酒吧的雇员和顾客出示普里查德的照片。
  有一个服务员象是认得照片中的人,但是又不能肯定:“有点象,”他说,“外貌和表情有点象。”
  “他很可能同理查德·尼莱在一起。”萨克西丝说。
  “同狄克吗?他常常是有人作伴的。”酒吧服务员说。
  “让我再想想。”他把照片拿到更亮一点的地方端详起来。“可能是,但是我不能肯定。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是我的非嫡亲的兄弟,失踪了。”
  “啊,哎呀,那可是难受的。吃些什么吧。你喝什么?”
  “不喝,谢谢”
  “不喝吗?软饮料怎么样?”
  “好的,酸橙苏打水。”
  “你认识狄克·尼莱?”服务员把玻璃杯放在她面前问道。
  “不,但我是他的读者。”
  “他真了不起,呃?好心人。”
  “我也这么听说。我兄弟过去认识他,所以我要到这里来寻找。”
  “你给狄克打过电话?”
  “没有。”
  “你的兄弟——他是——?”
  “是什么?”
  “我是说你的非嫡亲兄弟。嘻,这儿是樱桃园啊。”
  她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樱桃园是火岛上著名的同性恋村,她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酒吧服务员看上去不象一个同性恋者,虽然她这样猜测没有根据。她决定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我的兄弟是同性恋者。有一天他说过这件事之后就飞往旧金山,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我们过去常听到他的消息,但是从去年起就音讯杳然了。加利福尼亚州的警察也找不到他,所以我决定自己来试试看。”
  “真有勇气,”酒吧服务员说。他扁平的脸上绽开了满脸的笑容,向萨克西丝伸出手去,“我叫保罗。每年夏天来这里工作,工作结束就飞住佛罗里达州。我不是,呃——”
  “我叫克莉斯,”她说,“我也不是。”
  “你知道,很有趣,你一点也不象他。啊,对了,他不是你嫡兄弟。你看上去——你象是印策安人,美国人,我是说。”
  “一半。我是帕塞马瓜迪印第安人。”
  “哎?”
  “是住在缅因州的一支部落。我父亲是印第安人,母亲不是。”
  服务员神态认真地点点头并向酒吧间四周看了看。“你要去狄克·尼莱的家?”
  “是的,总是要去的。”
  “先打个电话给他。他门禁森严。住宅四周围了铁丝网,还养了警犬,还有朱贝尔。”
  “朱贝尔?”
  “朱贝尔是他的看门人和保镖,以前是一个职业摔跤手,据说体重有300磅,很讨厌。我们不让他来这里。”
  “那么糟,呃?”
  “一个令人作呕的醉汉。有一天晚上几乎把这个地方毁了,他是一条牛,但是狄克喜欢他。我想他胜任他的工作。”
  “什么工作?”
  “保护狄克。嗨,当你创作他写的那种书,各种各样的恐吓就会接踵而来,中央情报局之类,联邦调查局之流,谁知道有别的什么?”
  “我想是的。你觉得在我去尼莱家之前,还有什么人可以看看这张照片?”
  “我想不出有什么人。也许还有别的地方他去的次数比这里还多,但是我不知道。”
  萨克西丝喝完了杯中的饮料,向他道了谢。
  “乐意效劳。我想你是肯定不想在岛上逗留吧?这个地方很糟糕。每年夏天我在这里工作,有一套公寓。我6点钟下班——”
  “谢谢,6点钟以前我就要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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