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梦

第90章


我笑呵呵地说,显得热情洋溢。
  “现在还有人吗?”山鸡却叹口气说。
  “怎么会没有人呢?”我忍不住说,“云飞白啊,孙猴子啊,白骨精啊,他们不都是人吗?”
  “他们?”山鸡淡淡地说,“他们还会有空吗?”
  “怎么会没空?”我愕然问道。
  “孙猴子不是已经回老家发展去了吗?难道还会有空过来?”山鸡问。
  “孙猴子回老家发展了?”我失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哇,你的信息也太落后了吧?”山鸡提高声音说。
  “我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能知道这些事情?”我辩解道。
  “那倒也是。”山鸡想了想说。
  “那白骨精呢?”我赶紧转过话头问。
  “白骨精?白骨精人间蒸发了。”山鸡说。
  “人间蒸发了?怎么会人间蒸发了?”我很是奇怪,问道。
  “听说他到广州深圳那边去了,好像手机号码和聊天号码都换掉了,现在找都找不到这个人了。”山鸡说。
  “莫非是携款私逃了?”我想了想,开玩笑道。
  “私逃倒不像,私奔倒有点像。”山鸡笑着说,“听说他抢走了一个别人的女朋友。”
  “这么厉害?”我觉得山鸡可能也在开玩笑,虽然他开玩笑的次数并不多。
  “嗯,”山鸡却似乎言之凿凿,“听说那个女的都已经跟别人订过婚了。”
  “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听他的语气,我不由得不信。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女的好像姓刘。”山鸡不紧不慢地说。
  “是不是小道消息啊?”我问道。
  “我也是听孙猴子说的。”山鸡说。
  “那云飞白呢?”我想了想,又问道。
  “云飞白?”山鸡笑着说,“云飞白的事连你都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呢?”
  “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知道?”我忍不住说。
  “呵呵——”山鸡笑了笑,却不说话。
  “好了,那就这样吧,等你回来再联系。”我也没话要说了。
  “好,那就回见。”山鸡说。
  “嗯,再见。”我说。然后挂了电话,又再次拨了个电话给云飞白,却一直还是忙音,无人接听。我没有耐心继续等候,只好又挂了电话。
  既然不能出去玩,只好待在家里遭受折磨饱受煎熬了,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尽量苦中作乐愁中分忧的。于是打开电脑,开始上网,然而聊天器上却看不到有一个在线的人,只好随便玩了两把游戏,看了两则新闻。正在无所事事,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之际,忽然看到有人发来短信,打开一看,原来是“伊想天开”发来的。
  “好久不见。”伊想天开说。
  “啥时候见过?”我问。
  “不知道,我忘掉了。”伊想天开想了想说。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问。
  “不记得了,你是谁?”伊想天开说。
  “你既然已经不记得我了,怎么能说‘好久不见’?”我说。
  “那应该怎么说?”伊想天开问。
  “应该说你现在还好吗?”我说。
  “既然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了,怎么能说‘你现在还好吗’呢?”伊想天开说。
  “这样说大家才会觉得很熟悉呀。”我说。
  “那我们很熟悉吗?”伊想天开问。
  “你觉得呢?”我反问。
  “我觉得还行。”伊想天开想了想说。
  “哦,那你觉得我们熟悉到什么程度?”我接着问。
  “你自己看看聊天记录呀。”伊想天开说。
  “我机上没有你的聊天记录。”我打开聊天记录,上面却是一片空白。
  “你在网吧?”伊想天开问。
  “不是,在家。”我说。
  “那怎么会没有聊天记录?”伊想天开问。
  “因为家里没有油盐酱醋。”我想了想说。
  “这有关系吗?”伊想天开问。
  “有。”我说。
  “有什么关系?”伊想天开问。
  “没办法在家吃饭,只能出去吃。”我说。
  “你家在哪里?”伊想天开忽然问。
  “在小区里。”我说。
  “小区在哪里?”伊想天开又问。
  “小区在弄堂里。”我说。
  “弄堂在哪里?”伊想天开接着问。
  “弄堂在街道里。”我说。
  “街道在哪里?”伊想天开继续问。
  “街道在大区里。”我说。
  “大区在哪里?”伊想天开追问。
  “大区在城市里。”我说。
  “哪座城市?”伊想天开似乎一定要问出结果来。
  “我所在的这座城市。”我便给了她所要的结果。
  “你所在的城市是真实的吗?”伊想天开又问。
  “不知道,看起来好像是真实的。”我说。
  “你不确定?”伊想天开问。
  “不十分确定。”我说。
  “那你用你的脑袋撞一下你的显示器看看。”伊想天开说。
  “看什么?看脑袋结实还是显示器结实?”我问。
  “不是,是看你能不能撞出你所在的虚拟城市和虚拟世界。”伊想天开说。
  “你在异想天开?”我问。
  “不是我在异想天开,是你在异想天开。”伊想天开说。
  “何以见得?”我问。
  “因为你觉得我在异想天开,所以你在异想天开。”伊想天开说。
  “我难道不应该觉得你在异想天开?”我问。
  “是的。”伊想天开毫不谦虚地说。
  “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问。
  “你理解错误了。”伊想天开说。
  “哪里错误?”我问。
  “哪里都错误。”伊想天开说。
  “一无是处?”我问。
  “一无是处。”伊想天开说。
  “你这么肯定?”我问。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理解,不过我可以给你指点迷津,你愿意听吗?”伊想天开说。
  “洗耳恭听。”我说。
  “好,我告诉你吧,这是因为你所选用的参照物是你习惯认为正确的东西,所以得出的结论当然都是错误的。这就好像很久以前人们都认为太阳和月亮都是围着地球转的一样,如果那时候有人说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别人一定觉得很荒谬。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伊想天开说。
  “如此说来你已经突破时代局限性了?”我问。
  “也可以这么说。”伊想天开说。
  “那你是撞坏了多少个显示器才获得的成果呢?”我问。
  “我没有撞显示器,我是在梦中突破的。”伊想天开说。
  “你在白日做梦?”我问。
  “不是,是在夜里做梦。”伊想天开说。
  “你是说你夜里梦游撞到显示器了?”我问。
  “不是,我是在梦中受到了极乐梦的指引。”伊想天开说。
  “极乐梦?”我问。
  “对,极乐梦,你梦到过吗?”伊想天开说。
  “好像有点印象,我昨天夜里做梦时把被子踢掉了,结果冻得有点‘急了’。”我说。
  “你应该把你做过的梦都记录下来,这样你就可能有体会了。”伊想天开说。
  “有体会了又如何?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我说。
  “很多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的,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了这美好的瞬间而付出持久的不懈的努力,这是为什么呢?”伊想天开说。
  “因为没钱,一周才能吃一次肉。”我说。
  “不错,因为一周吃一次肉就是一个美好的瞬间。”伊想天开说。
  “好像也有点道理。”我说。
  “当然有道理。”伊想天开说。
  “那你是不是常常把你做的梦都记录下来?”我转个话题问。
  “是的。”伊想天开说。
  “那你昨夜又做什么梦了?”我问。
  “也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我外出时不小心将手链弄丢了,然后这个手链不知怎么到了一个神秘人的手上,这个神秘人便将我的灵魂装进到手链里面,然后又在我的身体里注入另一个灵魂。”伊想天开说。看到“手链”二字,我忽然想起夜里的梦,好像觉得有一个手链似乎掉在我的床底下,我忍不住探头往床下看了看,可是床下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紧接着我的手链忽然变成了一个机器人,我也跟着变成了一个机器人,虽然还是我原来的样子,但是本质已经完全不同。我开始跟一个男人交往,我的身体也在跟那个男人交往,可是那个男人却好像看不出来我和我的身体本来是一个人。”伊想天开接着说。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让人匪夷所思,不能想象。我看到了我的过去和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和我的过去相互交错,混在一起。我还看到我的身体忽然发生了车祸,身体里的灵魂被毁灭了,而装载我灵魂的机器人也被那人识破,又忽然变成了手链。”伊想天开说。
  “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怪梦而已。”我说。
  “不仅仅是这样,我醒来后在网上查到了那起车祸,跟我梦中见到的情形竟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伊想天开说。
  “真有这种事?”我忍不住问。
  “千真万确。”伊想天开说。
  “那车祸的新闻发给我瞧瞧。”我说。
  “好。”伊想天开说,很快就发来一个网站链接,我打开链接,果然看到一起车祸报道,还看到几张非常显目的车祸照片,是一辆红色的小车和一辆银色的小车相撞在一起,看起来竟然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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