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怀袖盈香

我们会脱下身上的立海大球衣，结束这六年的共同拼搏，走向新的旅程。但当我们离开高中，接下来的短短几十分钟将会被铭记。”
  
  “时不我待，这一刻，什么都别想，我们要的，只是一个证明，我们是——”
  
  “王者立海大！”
  众人将手搭在一起，眼中满是战意。
  
  幸村满意点头，回头扬起眉毛：“莲二？”
  
  “我知道，”柳莲二从长椅上站起来，握着网球拍走到场边的观众席，长身玉立，面色如水，引得那片区域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视线所及，只见原本安稳坐在最前排的黑发少女已抓住护手栏杆，探出前身，对着他绽放出微笑：
  “你会赢，就像我所相信的。”
  “嗯，这就是我想要的。”
  柳微微睁开眼睛，利落转身，顺手将正选外套丢向后面，轻飘飘盖在少女头上。怀袖嘟哝着扯下外套收好，抬头见他昂首步入球场，风过处，卷起衣角翻飞，重新步入三年前的失败的赛场。
  
  所谓王者，不是未有一败。而是，任何时候，都能从自己跌倒的地方再次站起来——
  
  那是经历了风雨后的，自信与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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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就什么都没说的跑了？”
  
  怀袖拉着池田坐在餐厅一角，听她声讨那个“不解风情没有人情味缺少浪漫细胞”的男朋友。
  
  “嗯，一连几天都躲着我，在家里也是……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越想越气愤的某宫一拍桌子，惊起周遭连片抗议之声。
  “淡定，淡定……”黑发少女拍下单脚搁在凳子上丢人现眼的同伴，向四周陪着笑脸：“也许真田君正在烦恼应该怎样邀请你？”
  
  我不抱希望了……
  池田怏怏推开饭盒，趴在桌上，随口问起：“军师是怎么邀请你一起参加毕业祭典的？”
  
  怀袖笑笑，从衣领带出一条吊坠，只不过吊挂的饰物质地非银非玉，有点奇怪。池田凑近，用手勾起：
  “咦，纽扣……是校服上的第二颗吗？”
  “嗯，莲二上场比赛的时候把衣服丢给我保管，这个是管理费。”笑眯眯掰开神色更显凄楚的某人，怀袖轻轻抽出纽扣，放在手里摩挲：“然后就顺理成章邀我一起参加毕业礼。”
  
  丫的，你一定是在恶心我……
  没有被情人邀请的池田大爷怒了，可是面前的极品又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大吞大嚼——
  “小宫！”
  
  唔噗、咳——
  怀袖习惯这厮一惊一乍的作风，镇定自若抄起饭盒盒盖，挡在自己面前，扭头跟站在身后的两位打招呼：“莲二，真田君。”
  
  见未婚妻被呛得眼泪模糊，真田也没工夫客套，一个箭步上前，为俯下身咳嗽的池田顺气。
  柳莲二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走到含笑瞅着他的少女身边坐下：
  “我来给弦一郎壮胆。”
  “终于想好该怎么邀请小宫了？”真是够慢的，要不是自己待在旁边赶苍蝇，也就没这位外表大叔内心羞涩的别扭君什么事儿了……
  “是，这几天辛苦你了。”柳撩起她耳边垂下的长发，绕在手指上把玩：
  “刚刚，林老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这只老狐狸，居然从莲二这里下手……
  
  怀袖别过头去看那对囧人：“不知道真田君会怎么开口邀请小宫？“
  柳莲二暗自叹气，朝好友使了个眼色，抓住因心虚眼神闪闪烁烁的某人：
  “两个选择，跟我出去，我抱你出去？”
  “……”幸村精市，你把原来那个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柳莲二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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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莲二性子光明磊落，怀袖却是从来懒得计较别人的看法，自交往以来，也从没想过隐瞒两人的关系。因此在她还没有升上高中部时，这对情侣配对便已名扬立海大。也曾经有几个不长眼的女生仗着学姐的身份去找茬，被红着眼的小海带轰走后也就风平浪静下来。至于两年后的现在，更是成了众所周知的官配，立海大情侣榜上仅次于双田的存在。
  两人携手漫步在校道，不知不觉间，怀袖才发现，被男朋友带到了定情的梅园。她本就心里有鬼，此时更是惴惴不安，偷偷瞄了眼他的脸色，喏喏开口：“莲二……”
  “……”
  柳不答，松开手，径自走到一棵树旁坐下，拍拍身边，示意少女坐过来。
  怀袖抿抿嘴，干脆走过去扑进他怀里，希望争取组织上的宽大处理。
  柳领导僵硬半晌，良久送出一口气，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林海说，半个月前，他向北海道医科大学推荐了你，跳级免试入学的批准也已经下来了。你——”
  
  “莲二，”将头埋进他胸前，少女闷闷打断话茬：
  “你和幸村他们都是要进东大的吧？东京和北海道——”
  
  “一千零五十二英里……”柳
  稍微坐正，将她整个抱进怀里：“我知道。”
  
  “那所学校的临床医学研究远远胜过其他地方，我很犹豫……”虽然很想去，可是更不想离开你……
  “你当然应该去！他说的没错，毕竟这是你的梦想。”
  “我打算拒绝那所大学的好意，然后参加明年的高三联考，进入你即将就读的东大。”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怀袖支起上身，望着他的眼睛：
  “曾经发生的一些事逼迫我不得不习惯孤单。这一次的任性，只是希望，不再一个人……”
  
  柳沉默，抱着少女一下一下梳理她身后的长发。
  怎么会让你一个人？
  
  “我的毕业礼你会准时到场，对吗？”
  “当然，答应过你……”少女仰起头，半眯着眼睛，躲避从树叶缝隙间细细碎碎漏下的阳光。
  “那就好。”柳低头，遮住她头顶刺眼的阳光，轻轻亲吻着额头：“这是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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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学业，立海大交给我们，更重要的，是那些美好的品质。”
  幸村精市作为毕业生代表，站在话筒前，环视台下大多数低声啜泣的女生和眼圈泛红的少年，难得收敛起笑容，继续说道：
  “天分与勤奋，聪敏和勇气……让我们能够正确审视自己，并让我们得以遇见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无论是男是女，”柳生默默扶正眼镜，一巴掌扇醒睡得人事不知的仁王。
  “无论性格如何，”池田眼光游移，轻轻握住身边人的手，真田微愣，片刻后紧紧回握。
  “无论，我们来自哪里，将要走向何方，”怀袖和柳相视一笑，又重新端正坐好，注视着台上风华灼灼的少年。
  
  “我都会永远感激，我们的相遇，我们的分离。因为，这才是相互陪伴真正的含义——”
  “只要曾经在一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幸村鞠躬，俯视台下热烈鼓掌的学生，笑意飞扬，微微后退：
  “那么，现在请各位毕业生上台与各位学弟学妹做最后的告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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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弦一郎，东京大学法律系。”
  真田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状，恭敬低头行礼，转身在一片掌声中走到眼泪汪汪咬着手帕的未婚妻身边。
  
  “柳生比吕士，早稻田大学医学院。”
  潇洒甩开扑上来咬人的低血压狐狸，柳生扶正眼镜，踏着一路学妹碎掉的芳心领走了自己的毕业状。
  
  ……
  
  随着主席台上的毕业状越来越少，怀袖心中越是不安，偏过头看着那个仍然云淡风轻直视前方的人——
  
  “考到东京的应届生都快介绍完毕了，为什么你——”
  “柳莲二……”台上的幸村精市瞥了眼手里的名单，恶狠狠瞪了过来，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北、海、道、大、学！”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议论之声嗡嗡回荡在礼堂。谁不知道网球部这三位从小感情深厚，虽然没有明说，但摆明了都是以东大为志愿。
  北海大大学虽然也好，但毕竟……
  
  顶着周围众人诧异的视线，柳莲二缓缓站起来，侧过身安抚拍了拍身边瞪大眼睛少女的肩膀，安静走上台。转身下台时，幸村一把拉住他，暗暗磨牙：
  “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承蒙夸奖，受之有愧。”柳侧头淡淡回应。
  
  幸村怒极而笑，凑到话筒前，笑得一片天真无邪：“柳君毅然舍东大而取北海，大家要不要听听他的心路历程？”
  “要~！”台下一片欢腾。
  
  无可奈何被气忿难平的好友推到前面，柳站直，眸光微沉，略带歉意扫了眼冷着脸的幸村和真田：
  “其实，我是个很任性的人吧？明明和别人约定了一起到东大，最后却还是改变了心意。”
  “但是正如幸村会长所说，与所处学校的光环相比，更值得追寻的，是我们能否找到真正体现自己价值的位置……最重要的，能够遇到那个人，也是最后使我选择接受北海道大学奖学金的最后原因——”
  
  “34.7公里，我能找到的，离你最近的距离……”
  
  在台下一片惊叹声中，柳抽出随身带着的一份证书，摊开来，对着台下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君怀袖，跳级免试，北海道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