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箫寒月

22 变数


沙天寒与冯孤月同时将目光从丁箫远去的背影上收回来,互望一眼。
    “孤月,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他那样的男人?他有什么好的?”
    “他的好,我不需要让你明白。说吧,太子与齐王准备怎么做?”
    “孤月,除了正事,我们之间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谈了吗?”
    “是你来找我,我能有什么可与你说的?你来得突然,我没准备,不知道说什么。而且,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的伤全好了,身体健康得不得了。我又不想假装关心地问候。”
    他叹息,“他们准备从秦王身边的人下手,你们要小心。尤其是你与云将军。”
    “好的,谢谢你。”
    静静的夜,风拂过脸颊,吹动发梢。
    他抬手轻撩她飘扬的发,“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想你陪在身边。”说着,拥她入怀,满足地长叹一声,“我只想你在我怀里,填满我的空虚。”
    “你怀里红粉佳人无数,哪会空虚?”她推开他。
    “逢场作戏罢了。如果你在意,我就为你做和尚,只一心等你。”
    “您可千万别。我不在意,您请随意。”
    “你别不承认,我知你还是在意我的。那些庸脂俗粉,我会断了、戒了。”
    “你自己的事,可别牵扯到我。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与我无关。”她急着撇清关系。
    “怎么与你无关?我心里装的全是你,那些人只是欲望与宣泄罢了。”
    “你分得可真清楚。”她忍不住讽刺。
    “你不喜欢,我不再找她们就是。”他抱住她。
    她挣扎,他抱得更紧。她气恼地猛捶他肩膀,他不为所动。
    “孤月,虽然我曾流连花丛,有过无数女人,但让我牵肠挂肚、欲罢不能的,只有你,只是你。”他真挚地说,象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呆住。他紧拥着她,紧紧地。
    冯孤月洗漱完毕,换上新衣,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卧房,褪去外衣,走到床前,轻轻躺下。
    “孤月,你回来了?”一个身子偎过来。
    她就势搂住,“箫,你没睡着呀?”
    “嗯,睡不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很晚了,快睡吧。”她拍哄着他。
    “他走了?”
    “走了。”孤月说,“刚刚你被他掌风扫到,没事吧?”
    “没事。跟他比,我真是太无用了。”
    “说什么呢?你哪用跟他比?要比,也不用与他比功夫力气,就与他比琴技,他使出十八般兵器,跑步都追不上。”
    “扑赤”,丁箫笑出来,“孤月,你可真会哄人。”
    孤月侧过身,给他一串热吻,手不规矩地探入他衣内,抚着他光滑的肌肤,呵气在他耳边说,“我只哄你。”
    丁箫□□一声。孤月一颤,难抑心痒,更加不规矩起来,抬起坚实的长腿欺上他的身。丁箫又是一声□□,开始响应她。
    两个人的呼吸声、娇吟声掺杂一起,双手十指紧扣,身子紧紧相贴,起伏相和。又是一次多么美妙的体验啊!
    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事先小心预防就可以避免的。
    武德六年秋,在太子集团幕后操纵下,冯孤月因有人密报其私自招募丁勇,图谋不轨,被秘密抓捕,接受审查。其属下张浩、薛敬等人,亦被牵连。与冯孤月最亲密的丁箫,也被抓走,分开关押。
    囚禁中的冯孤月,威逼利诱面前,仍坚持自己是清白的,被冤枉的。她不担心自己,自己对大唐忠心耿耿,屡立战功,若没有真凭实据,谁都不敢拿她怎么样。而且,秦王肯定在想尽办法救她。她担心的,是丁箫,不知道他是否安全。若与她一样被抓,他一草芥,命运堪忧。不知道对手会怎么对他。他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沙天寒多方疏通关系,偷偷来看她。
    幽禁之地,突见故人,冯孤月难掩激动,“天寒!”
    他拥住朝他奔过来的身影,“孤月!”
    “天寒,外面情况怎样?”离开他温暖有力的怀抱,她抬起头,抓着他粗实的双臂,急急地问。
    “别担心,秦王在想方设法救你。”
    “除了我之外,可曾连累他人?”
    “还有你的手下。不过,你没事,他们会没事的。”
    “丁箫呢?他可有事?”
    沙天寒幽幽道,“你真的这么关心他?自身难保,还想着他?”
    “怎么说我也是大唐的将军,不会受到非人的对待。而且我是清白的,我相信我会没事的。可丁箫他身体不好,又没有身份地位,若被抓起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他,他能不能受得了。快告诉我,他怎样了?”
    “我只知道他也被抓走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帮我打听打听,帮我去看看他。”
    沙天寒惊道,“你要我去帮他?我不想去。”
    “天寒,求你了!算你帮我,好不好?”
    “你也太强人所难了。他在你身边,我一直觉得碍眼,你还要我去帮他?”
    “你就当是帮我。为了我,你连箭都帮我挡了,就为了我,去看看他,不行吗?”
    沙天寒不语。
    “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冯孤月努力想说服他。
    “那你要怎么还我?”
    “你想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见沙天寒心动,冯孤月不假思索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嗯,我一向说话算话。”
    “好,我去看他。记住,你欠我的,要还。”
    “嗯,君子一言。”冯孤月丝毫不敢迟疑,怕他改变主意。
    他一扯嘴角,笑着在她唇上一吻,“驷马难追。”
    阴暗潮湿的拘室,丁箫奄奄一息地躺着,身上满是血迹,尤其一双手,无力地搭在地上。
    沙天寒将银子递给看守,看守拈了拈,转身而去。
    沙天寒走到丁箫身前,蹲下身,心中竟泛起不忍。看来,他曾被用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双手,也被狠狠夹过。看样子,怕是废了。不知这对于作为琴师的他来讲,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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