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冬天。
丁箫的身体,几经折磨反复,底子依旧薄弱。刚入冬,冯孤月便如临大敌般将屋子里里外外生上火炉,备上火盆,窗户封好,棉帘挂起,并禁止丁箫外出。丁箫抗议孤月的禁足,被无情驳回。抗议无效!
“孤月,我的身子并没你想象得那么弱不禁风,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不好,我不能再让你有丝毫闪失。好不容易你的身子才稍稍康健了些,我可不想再来一场病,前功尽弃。”
“孤月,这样我会很无聊。心情不畅快,对身体也不好。”
“我不会让你无聊的。这屋子足够大,乐伎班可以在这里练习、活动。还有我,我也会常陪你的。”
“你那么忙。”
孤月搂住他,哄着,“这只是暂时的。皇上新即位,事情当然多了些,慢慢会好的。”
丁箫在她怀中不语。
孤月耐心哄他,“好啦,别不高兴啦。笑一笑,好不好?”
丁箫勉强扯扯嘴角。
孤月逗他,呵他痒,在他耳边吹气,他终笑出声来。孤月亦笑着,吻上他的唇,与他一起倒在软垫上……
孤月食言了。她的事情依然很多,陪丁箫的时间依然很少。她与沙天寒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比较多。毕竟要一起上朝、一起议事嘛。
以前,两人还碍于身份上的差异,多有避讳。现在,都是皇上的爱将,百无禁忌。尤其沙天寒,眼光、身影、言语常追随冯孤月,倾慕之意表现得那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了,沙将军恋上了冯将军。
为庆祝贞观二年,正月伊始,皇帝于太极殿上宴请百官。例有乐伎助兴,丁箫还受邀特别独奏一曲。本来冯孤月担心他的身体,想帮他回绝,但丁箫很坚持,孤月只好作罢。但还是不放心,宴饮谈笑间常心不在焉,分神关注着乐伎方阵那边的丁箫。
一旁的沙天寒看在眼里,虽告诉自己别在意,心中仍难免不悦,只有闷头喝酒,以驱散心中郁结之气。
冯孤月只盼宴会快些结束,好与丁箫一起回家。大殿之上毕竟不如家中温暖,不知丁箫冷不冷,受不受得住。
冯孤月没想到,好不容易熬到最后,皇帝李世民却单独留下了她。
终于从皇宫出来,冯孤月急急催马,想尽早赶回去,确定丁箫无恙。
不料,斜刺里一匹马冲出来。马上那人,竟是沙天寒。
“天寒,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在等你呀。”
“等我?有什么事刚才说不就得了,还需特意在这儿等我?”
“怎么,耽误你回去照看那个丁箫了,是不是?他就这么柔弱,柔弱到离开你不行,柔弱到你时刻都放不下他?”
他的语气很怪,冯孤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天寒,怎么你怪怪的?酒喝多了吧?”
“我早就醉了,从遇见你开始,一直醉到现在。”他再难沉住气,“你一直视而不见。或许你根本就明白,却故意装不知道。你对那个丁箫,倒是呵护有加,一颗心全悬在他身上。”
“你别无理取闹。”她拨马想走。
他阻止她,“孤月,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吊着吗?”
“什么逃避不逃避的?我有什么可逃避的?”
“你现在不就在逃避吗?孤月,别再装糊涂了。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是该考虑你的归宿的时候了。你究竟想情归何处?”
“什么归宿不归宿的?我情归何处,向来明了,谁都知道。”
“你指的是丁箫?那我呢?你置我于何地?谁都知道,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平时大家在一起,常拿我们开开善意的玩笑。别说你不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装糊涂。”
冯孤月呆怔住。身下的马儿仿佛感觉到了她的震动,不安地颠了两步。
沙天寒又道,“我从未明说,是因为不想逼你,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以为我们心中一直有默契。可是,你却一直没有正视我的感情。孤月,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吗?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吗?”
孤月终是不忍,“别说了。天寒,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动,我都记在心里。你与我,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不能弃丁箫不顾。我对他有承诺,我对他有感情。他身体不好,他只有我,他需要我。而你,我觉得,你坚强,你可以承受一切,没有我,你照样是你。而丁箫不行,他不能没有我。”
沙天寒叱笑道,“呵,他弱我强,所以,我就该失去你?你这是什么理由?你为自己想过吗?谁更适合你,谁与你更合拍,谁与你在一起,你更自由更快乐?”深吸口气,他紧接着又道,“孤月,今天皇上要你留下来,是不是过问你的个人之事?”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与皇上、皇后说过什么?”
“事情明摆着,还用我说?我迷恋你,还有谁不知道?你府中养着一个乐伎,又有谁不知道?大殿之上,他不是还独奏来着吗?他住在冯将军府,由冯将军罩着,谁不知道?”
孤月低声说,“这么多年过来了,没见有人说过什么呀?”
“这么多年,你一直对婚事避而不谈,大家一直为你着急,只不过那时有更重要的事摆在前头,当你的借口。现在,再也没有理由推托了,也该是定下来的时候了。”
“我不急,别人替我着什么急呀?”
“孤月,事情这么拖着,有什么好处吗?你虽然养了他这么多年,但有些东西你应该明白,所以并未提过要与他成亲,把他当成你的归宿。因为你知道,这于礼不符,皇帝不乐见,天下人也不乐见。”
“什么礼不礼的?我不在乎,别人在乎有什么用?关我什么事?”
沙天寒知她嘴上不承认,心中实是在意,也不愿言语上逞能,又道,“孤月,我知你,比你知我多。我知道你放不下丁箫,我也没要你放下他。”
冯孤月一脸讶异,“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只要你与我在一起,陪在我身边。”沙天寒一脸坚决,接着又道,“孤月,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我们三人永远生活在一起。你与我在一起,只是多了一个人照顾他,我会待他好,待他如兄弟般。”
“你……”冯孤月惊到失语。
“孤月,相信我的诚意,好好考虑我的话,我的提议,我等你的答复。”沙天寒骑马跑远,冯孤月犹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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