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未识君

第21章


师尊自此心灰意冷,遁隐昆仑,终生至死不再言爱。」
  他指著丢在床边的那两张面具,续道:「这是我当年下山之前,师尊要我戴上的。师尊说,世人都是以貌取人贪图美色的俗物,除非有人能不计美丑,才值得真心相交。她说得确实不错。我年轻游历时,也曾遇到过几人,还算谈得投机,可看到我那张‘脸’,那些人全都吓得逃避不及,呵!」他凝望舒流衣,惆怅轻叹:「当日你说美丑不过是层皮囊,那时我还以为你真个与旁人不同,谁知──」
  「凤舞,过去是我太浅薄,你别再气了。」发现秋凤舞又被自己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舒流衣忙著转移话题:「你饿不饿?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他想跨下床,却再次被男人抓住了手。
  「不饿。」秋凤舞纯黑色的眼眸打量著舒流衣,忽道:「你想避开我?」
   「凤舞,你太多心了。」舒流衣苦笑,试图掩饰内心被窥破的慌乱。
  他是想借口去厨房,暂时躲开一会,让自己好好地静一静。他不怨秋凤舞直到今天才把真相告诉他,但面对秋凤舞俊美凌厉的容颜,再想到自己如今满是伤痕的脸,舒流衣自惭形秽。
  在秋凤舞面前,他根本就一无是处。这认知,令他情绪低落到谷底。
  「让我去把饭菜热一热罢。」他想挣脱秋凤舞的手掌,可秋凤舞非但没放手,反而把他拉进怀中,从背後紧紧抱住,在舒流衣耳边低声道:「你在躲我,别否认了。你是不是怪我隐瞒你,害你毁了容颜?……我说过,会让大夫想办法替你彻底治好的。」
  「我真的没生气。」舒流衣摇头,秋凤舞却仍不肯松手,将下颌搁在了舒流衣肩窝处,沈默无语,唯有气息一阵阵,吹拂起舒流衣鬓边发丝。
  呼吸,很热,喷到耳朵、脖子上,甚至有点烫人。
  舒流衣已经压下的欲望突然又开始蠢蠢欲动。心猿意马之间,听到秋凤舞慢慢问道:「那──你为什麽不继续做下去?」
  男人猛地将他推倒,覆上,居高临下望著他,苍白的面色不知是因朱焰照映,抑或因为情动,流动著魅惑轻红,低笑:「还是你想要等我来?」
  看著秋凤舞散发出致命诱惑的俊美面容,舒流衣目眩神摇,心头那点疙瘩一下子就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强烈的冲动重又占尽上风,揽下秋凤舞的脖子,便是一阵热吻。
  男人也不甘示弱,学著舒流衣之前所做的,从嘴唇到下颌,到喉结,到锁骨……一寸寸地往下探索著舒流衣的身体。
  「嗯嗯……啊呃……」被男人轻啄过的每个地方,都变得火热发痒,舒流衣忍不住微微弓起身,却正好让秋凤舞轻易含住了他胸前小小的突起,舌尖仔细地拨弄、舔舐、再轻轻地咬、吮吸……
  「啊……」舒流衣揪紧了秋凤舞的长发,在喘息间隙笑出了声──凤舞,果真是个聪颖的好学生。
  「流衣,这样来,对不对?」男人笑著从舒流衣胸前抬起头,边把食指伸进舒流衣口中,爱抚起软滑的舌头。
  津液,很快便弄湿了他的手指。他撤出,随後探向青年身後的另一个入口。
  「凤舞,呵,今晚就你来吧!」到这时,舒流衣当然知道秋凤舞想做什麽,心底竟有些窃喜。这平素冷漠矜傲如冰山的男人,如果不是欲念高涨情难自已,哪会有如此热情主动。
  他配合地抬高腿,让秋凤舞的手指得以顺利进入。
  男人凭著记忆,重复起那个中秋之夜舒流衣曾经对他做过的一切,在舒流衣紧张收缩的体内用手指缓慢又温柔地抽动、刺探……微弯起指节,旋转寻找著男性最脆弱不经抚弄的私密之处……
  「……呃嗯……唔……」体内最敏感的地方遭指尖频频侵袭,晕眩的快感翻涌而起。舒流衣再次勾住秋凤舞,吻住男人同样吐著热浊气息的嘴唇。来自对方身上的异样高温和汗水,告诉舒流衣男人已亢奋到了极限,蓄势待发。
  然而秋凤舞仍耐心地按部就班,逐渐加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开拓著那本不适宜接纳外物的禁地,直至舒流衣浑身痉挛著释出白色精华,染湿了他的手。
  抱起舒流衣兀自发软的双腿搁上肩头,秋凤舞终於倾下身,将自己身体最坚硬的部分一点点地挤入青年後庭,在舒流衣微颤的呻吟声中执意推进……
  「啊……流衣……」完全迥异陌生的快感即刻如海浪,将他湮没其间。秋凤舞忽然顿住,弯腰舔去舒流衣额头鼻尖的细密汗珠。因欲火而变得愈加黑亮的双眼满含笑意。「我总算知道,为什麽那晚你在上面会那麽兴奋陶醉。呵呵,尝到这滋味,是不舍得放手。」
  舒流衣成年以来就很少脸红,在床上时更是如鱼得水,鲜少会感到窘迫,但此刻,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必定涨红了脸。「你、你当时都在看著我?……」
  他还当秋凤舞那时早已在他的风流攻势下神魂颠倒,所以做到最後,他自己也全心投入地闭起了双眼,与身下那人交颈纠缠,抵死缠绵。却没想到那种欲仙欲死的妙境之中,秋凤舞居然还能保持冷静来观察他?
  秋凤舞笑了,漆黑的眉毛飞入鬓角,他整个人压住了舒流衣,凑上舒流衣耳边,轻咬住发烫的耳垂。「流衣,你知不知道,你那晚的模样真是诱人,我一直都想要再看一次……」
  他的嗓音,低沈而又温柔,可他的动作,狂烈无比,挺身,深深地贯穿了舒流衣,仰头,满足地叹息。
  「呃啊啊──」侵入的热物在体内传递著脉动,舒流衣本能地蜷曲痉挛了身体,但立刻便被男人打得更开,开始由慢而快的律动、驰骋、碾磨……
  心和肉体,都挣脱了理智的缰绳,跌宕起伏。情欲再次倾巢而出,攀上极乐顶峰的刹那,舒流衣忘情地抱紧了压在他身上的秋凤舞,心如擂鼓,身体和意识却变得轻飘飘的,宛如在最柔软的云絮里飘浮……
  「我做的,是不是比你好?」男人轻啄舒流衣的鼻尖,喘息著笑。
  舒流衣从恍惚虚脱中缓缓清醒过来,尽管不愿承认,心底还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好胜心也被秋凤舞挑了起来,暧昧地道:「下次换我来,包管让你更销魂。」
  秋凤舞低笑,不再说话。两人的汗水混在一起,将头发与床褥都印得湿透。谁也没有动,只是相拥著,静待情欲余波平息。
  呼吸略微平缓时,秋凤舞慢慢从那个包容住他的湿热所在抽身退出,看著阳精随之缓慢溢出,他清咳一声,犹豫地道:「流衣,我都忘了问你……你和骞旗,也做过这事?」
  男人的面色,明显地告诉舒流衣,秋凤舞在喝醋。他又不想欺骗秋凤舞,一时尴尬之极,赔笑道:「这……咳咳,都是认识你之前的事了,你别多想。」
  秋凤舞微垂眸,没出声。
  舒流衣发现势头不对,赶忙揽紧秋凤舞,柔声道:「凤舞,我说过,我今後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要是嫌不够,我把下辈子也给你好了,就怕你不要,又要在心里骂我死皮赖脸。」
  「呵呵……」秋凤舞终於被他逗笑了,披衣起身,重新戴起那两张面具。「我去烧点热水擦身用。」
  舒流衣想起了自己上次只顾落荒而逃,都没替秋凤舞清洗善後,愧疚之感油然而生,哪好意思躺在床上等著秋凤舞来服侍他,忙道:「让我去!」一跃而起,下身的钝痛却令他砰地一声又摔回床上,揉著酸麻的腰骨直皱眉。
  秋凤舞忍笑道:「还是我去吧。」
  丢脸啊!舒流衣干笑,目送秋凤舞出了内室。云雨过後他也有些疲倦,拖过被子盖住自己,闭目小憩,很快便陷入梦乡。
  
  屋外,天穹墨蓝寥廓,星辉闪动。秋凤舞经过院落,蓦然止步。
  前方树底下,一人正懒散地背靠树身站立,双眼映著星光,明锐中又含著丝淡然讥诮。
  「秋凤舞,你可真是大意,连有人进了无香院你都没发现。来的要是仇敌,你可麻烦了。」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刚好只让秋凤舞能听见。「那小子的滋味,真有那麽好?让你如此著迷,警觉心都没了。呵……」
  「你来我这儿做什麽?」秋凤舞在舒流衣以外的人面前,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语气,一指院子大门,低声道:「出去。」
  那人耸了耸肩,「我也不想来听你们两人的活春宫,可你那好徒弟找上门要人来了。」
  秋凤舞瞳孔猛缩,「那孽徒居然还真敢来见我!」
  「有大军随行,他有什麽不敢的!人早就在大厅等著你了。丹枫不敢惊扰你,就叫我来找你──」
  那人话还没说完,秋凤舞已旋身,雪衣飘扬向外走去。那人忍不住摇头,举步慢慢跟上。
  
  已是夜半,大厅上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管丹枫和一众弟子满脸戒备之色,围住了站在大厅正中的锦衣男子,如临大敌。
  相比昔日同门的紧张,戎骞旗轻松得多,嘴角甚至还噙著丝笑意,望向步入大厅的秋凤舞。
  「弟子见过师父。」他躬身一揖,仍和往日一般的恭敬。
  「丹枫,你们都下去。」喝退大厅上所有弟子之後,秋凤舞才冷冷地打量起戎骞旗,末了寒声笑道:「戎王,你在我门下十多年,就该清楚我的脾气。我想要做的事情,绝无更改。」
  「弟子知道。」戎骞旗也在笑,心头却似有一把火在狂燃。
  那日自秋凤舞手底逃脱後,他返回上京,本想面圣後立刻领兵奔赴昆仑山,怎奈政务缠身,一时根本离不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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