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仿佛是听明白了鸿季云刚刚低声念出的那几个字所包含的那种关怀,一直陷在紧绷的恐慌中的焦柔终于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爬回麟昭身边,看着那昏厥过去的男子,不由得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的痛楚。
“不对啊,不对啊,我明明给他的是解药啊……怎么会弄成这样?”惊痛的泪水模糊着视线,哽咽的声音让字句有点含糊不清,然而,鸿季云却还是听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什么?你给他的是解药?”
“我……他们给我两个针筒,说了……说了红色的那个是□□,蓝色的那个是解药。我明明给他的是蓝色的那个啊……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焦柔迷惑不解的神色,鸿季云不由得也陷入疑惑中。事已至此,小柔自是没有必要说谎骗他,只是如果解药是真的,何以麟昭会如此痛苦,是副作用还是长老会那边掉了包?到底,长老会那边的人有没有给过解药的?还是根本就是诓人的,解药一物纯属子虚乌有?慢着……他进门的时候明明是看到了两个空的针筒啊……
“小柔,那另外一个针筒里面的液体呢?”急切地询问,希望从她眼底看到一丝否认,
“啊……我……我把它倒到洗手间去了。”仿佛要掩饰什么,焦柔说得有些扭捏,对上鸿季云质疑的眼色,更是慌张地撇开头。然而只是瞄了一眼地板上那两个空空如也的针筒,鸿季云便觉得心都凉了
他认得出来,那种针筒是需要借由人体的血液引流才能将筒里的液体引出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借由其他方式抽空里面的液体,如果小柔没有对麟昭下手的话……那本该是毒液的液体只有可能……只有可能……
心底一颤,鸿季云认真地盯着焦柔好一会儿,终是沉着脸转身将麟昭背在背上,顺带一手用劲就将焦柔从地板上扶了起来,压抑着一丝丝的怒火冷声道:“我刚刚来的时候试着联系了一下舞灵他们,可是通讯器没人接。不过湩钦和刘宿在舞灵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去长老会要解药。
“小灵她……”有些担忧地蹙起了眉宇,焦柔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唤道:“云,你快带麟昭去找解药吧……我……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们就……”
“小柔,不要逞强了。”冷声地打断焦柔拒绝同行的建议,鸿季云终是无奈地一叹,“那个针筒的设计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如果不是把□□打入你自己身体里,针筒不会空的。他们要你拿这些作证明去换承欢么?”
“我……我……”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却听见耳畔响起鸿季云沉稳的声音:“辰……他也已经知道承欢的事了,正在想办法。你不要太担心了。”
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鸿季云眼底那认真的神色,心中那凄绝地哀伤便淡化了许多。轻轻地抚过垂落的鬓髾,焦柔浅浅地扬起一个笑脸,不再拒绝,柔声地唤道:“那我们走吧。”
看着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按压着自己心底所有的沉痛,还能为了避免别人担心而扬笑,鸿季云只觉得自己眼底仿若有一丝温热在晃动,心里骤然明朗,这就是麟昭要他保护她的理由吧。因为他自始自终都相信着这样一个温婉体贴的女子,宁可自伤也绝对不会伤害他。所以他才心急如焚地想要提醒自己,只可惜……终究是迟了。
深吸一口气,鸿季云猛地将麟昭背起,顺带一手用劲就将焦柔从地板上扶了起来,牵着她走向屋外。
既然唯一精通医理的舞灵联系不上,而麟昭和焦柔的情况他自己又搞不明白,那么唯今之计只能先带他们回去和伊辰汇合了,毕竟放他一个人在那边他也不放心。只是……焦柔他们身上的毒……
在鸿季云提到伊辰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开始躁动不安了。仿佛是急着倒叙似的,那纷乱的记忆和浓重的哀痛,翩踏而来,幸福的痛苦的,一切的一切仿若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回顾完。然而,才随着鸿季云走到家门口,一股强烈的痛楚便涌上了心头,惨呼一声竟是连站都不行了。
身体一瞬间仿若被火烤过又被冰包裹,皮肤火燎般的痛楚,连柔软的衣服轻轻摩挲几下都会磨上红痕。浑身犹如被煮沸了一般,有成千上万的虫蚁啃噬着自己的经脉骨骼。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进了莫名的气体,肿胀得她不由得想呕吐。
凄厉的惨叫惊得鸿季云魂飞魄散,连忙将麟昭卸在一边,紧紧地扶住那痛得不停地抽搐的女子,恐惧的心绪缭乱了他所有的感知。不停地呼喊她的名字,可显然那个女子已经痛苦得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神志不清地不停挣扎,抓挠着她所能触碰到的一切,字句不清的哭喊里,还能隐约听清几个让人心痛的字眼。
“辰,救我……救我……呜呜呜……好痛……好痛啊……”
眼泪划过眼角,鸿季云无视着身后凌乱的抓伤,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揽住那瘦弱而无助的女子,另外一只手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灌进去,试图缓解她一丝丝的痛楚。
白色的荧光点点地围绕在他们周围,焦柔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轻,手里抓扯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慢慢地几声重重的喘息……
眼见有些效果,鸿季云更是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灵力灌入焦柔的体内,心心念念地想着可以让她好受一些,然而慢慢地,他便开始觉得不对劲,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紧紧地扯住自己的心脏,似曾相识的情景突然在自己的脑海闪现了几个幻影。
“小柔?你觉得好一点了么?”微微松开一下自己的怀抱,却只能感觉到焦柔浑身无力似的,将所有的重量压在自己这边。“小柔?小柔?”
当轻扶着那无力娇弱的身子从自己肩上卸下来的时候,那紧闭的眉眼,那沉寂的容颜,还有嘴角那蜿蜒的一道血线赫然印入眼帘,原本死死抓着自己背衫的手带着指尖几点残红,坠了下来,就像是断线的木偶一般,不再动弹。
犹如一盆冷水从自己的脑门上倾泻而下,鸿季云只觉得一阵冰寒冷得自己忍不住发抖。
“小柔,你醒醒?你还好么?小柔……”轻声的呼唤在对方的沉默中,落在了空虚处。颤抖地抚上那雪白的项颈,然而那完全感应不到脉动的沉寂终于化作一道惊雷在心底炸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惘然无措间,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那娇弱的女子如同碎裂的玻璃随之倾倒时,身后一声惨痛而绝望的呼喊在耳边炸开。
“不~~~~~~~~~~~~~~~”
连转身都不需要了,那声熟悉的呼喊已经唤起了他一直自欺欺人地不去深究的那个谜底,一切不过就是曾经在古宅里的幻境演变成了他无力摆脱的现实罢了。
他,已没有退路。
顷刻间,世界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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