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小女花不弃

第222章


她无力的靠在钟妻肩上,听到她慈祥的说道:“乖,唾一会儿吧。他俩一时半会儿打不完呢。”
    不弃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煜偷空瞧见,大喝一声:  “你把她怎么了?!”
    钟妻奇道:“没什么啊,我让她睡会儿。免得你总是分心,我家老头子打不过瘾。”
    陈煜哭笑不得,用尽全力和钟吕公对打。他的师傅多,使的招术层出不穷。
    轻功又好,内力不济钟吕公,绕着他躲闲,把钟吕公看得头晕哏花。陈煜突使出一招来,钟吕公脸色大变大喊道:“你是那叛徒什么人!”
    陈煜一怔,这招是老太监阿福教的。
    钟吕公咬牙切齿道:“他有传人,他居然有传人!你们撒谎,你们根本不是在山中迷路,你们是来找碧罗天的!”
    陈煜听到他的话,心念数传,当即收拳大喝道:  “停手!我有话说!”
    “我不听,我要杀绝他的传人!”钟吕公状如疯虎直扑上来。
    陈煜气结,一边躲闪一边急促地说道:“老太监阿福自尽了!他姐姐是什么碧罗天圣女!留了个什么宝物还有碧罗天大巫的预言要杀我妻子!你告诉我那个狗屁大巫是谁?不会是你的师公吧?!碧罗天说逆天之人生,大魏五世而亡。平天下后杀逆天之人,可得盛世太平。我娘子小小年纪就被这预言逼得差点被人杀了,我们找碧罗天讨说法理所应当!你们还不知道吧,因为这个预言,鬼谷谷主的外孙东方炻已夺了大魏国的江山,做了皇帝!”
    “大魏是什么朝代?东方炻是谁?”钟吕公呆了呆,停住手茫然的问妻子:“什么大巫?什么预言?什么宝物?”
    陈煜见他住手,三步并作两步从钟妻手中接过不弃。他焦急的喊了她几声。
    不弃迷糊的睁开眼睛,见他好好的站在面前,高兴的笑了:“你打赢了?”
    钟吕公吹胡子瞪眼道:“你哪只眼晴看到他赢了?”
    不弃往陈煜身边缩了缩,扮了怪相道:“他输了我也觉得他赢了。所以,我就算没看到,他还是赢了。”
    钟吕公气得跳脚,挽起袖子高叫道:“再来!我非把他打趴下不可!”
    陈煜见他这么大岁数还和不弃斗气,不觉失笑。
    钟妻上前挽蓿他的手道:“此事有内情,你不听明白就打,鬼谷来人,误了碧罗天大事看你怎么办?”
    钟吕公这才消停。
    钟妻笑道:“陈公子里面请,把话说明白好。咱们碧罗天皆是避世之人。你所说的话让老婆子疑惑不解。”
    四人再走进堂屋坐下,陈煜想了想从几十年前先帝夺位,驱逐诚王至荆州府说起。直说到鬼谷穷心费力助东方炻起兵夺回皇位,又因预言要杀不弃。被不弃的大哥顶替逆天之人,被鬼谷萧九风抓走。
    钟吕公怪叫道:“那叛徒为了世间荣华富贵竟找上了诚王。鬼谷是出世一支,难怪现任谷主把唯一的女儿嫁给诚王为妻。鬼谷自己要入世造反,扯上咱们碧罗天作甚!”
    陈煜唯一不解的却是那个预言,和不弃与莫若菲诡异的来历如此契合。他拱手说道:“在下见碧罗天之宫殿宏伟,心生敬仰。望老丈不吝赐教,难道碧罗天的人真的能堪破天意?”
    钟吕公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实不相瞒。碧罗天山中避世,自济自足,不问世事,不知兵祸。然世代相传,每隔数年,那高山悬崖半空便有异象出现。很多代之前的谷主武功卓绝,异象出现之际,以铁索缠身,坠下山崖,竞从空中救得一个人来。那人筋骨寸断只余一口气在,身上穿的却是龙袍。他对谷主说了一些话后就死了。那份口录便锁在宫里。谷主称他是逆天而来,无法承受天意而亡。后来师公的孽徒拿到了那份口录,动了私心这才私自出谷。”
    陈煜道:“原来宫里的张妃是他派出的人。他勾结鬼谷放出预言竟为了借碧罗天的声势满足自己的私欲。”
    钟吕公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叫道:  “我想起来了。今日来谷中的可不正是鬼谷之人?哼,那帮阴险的家伙才不是找谷主叙同门之谊的!定是那叛徒出谷后势单力孤,打着碧罗天的旗号找上了鬼谷联手!老婆子,我要去宫里瞧瞧!”
    他急吼吼的冲出小院,一溜烟的朝山上奔去。
    不弃想到鬼谷有人来,就想起了莫若菲。她激动的想,难道莫若菲还活着?
    她捉着陈煜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陈煜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鬼谷也来人了。在下想求见谷主一面。
    恳请前辈指点如何上山进宫。”
    钟妻欣赏的看着他道:“不急不躁,小姑娘选的好夫婿!问老婆子算是问对啦。不然,你们一辈子也上不了山。”
    听她这么一说,陈煜便知道碧罗天虽不出世,也有高手镇守。山上有危险,他就不想带不弃去了。他诚挚的对钟妻深揖首道:“内人就托付给前辈了。她没有武功,请前辈照顾于她。”
    不弃一听急了,摇头道:“陈煜你答应过我,再不和我分开。我也要去!山哥没准还活着呢。留我在这里我会急死!”
    “听话!留在这里!”陈煜板起脸,望向钟妻。
    钟妻笑道:“宫是悬宫,山路险绝,你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他。乖孩子,留在这里陪婆婆吧!”
    不弃只是摇头不肯。
    钟妻见状,扶住不弃温言道:“乖孩子,睡一觉你夫君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招术,不弃脑袋又迷糊起来,歪在她肩头沉沉睡着。
    她这才怀里掏出方木牌递给陈煜道:“这丫头生得一双好眼,我喜欢。这个就送你啦。我家老头子性子急,别见怪。有人拦你,把这个路牌给他看就行了。”
    陈煜看了眼不弃,心里叹息。不知道她醒后会怄气多久。此时他只想一次性解决碧罗天预言的事情,绝了后患。当下对钟妻行了礼,离开了钟家。
    
    
    七绝关
    
    真正站在碧罗天宫殿群入口时陈煜仍震撼了一把。
    细窄的石阶弯弯曲曲贴着山壁凿出来,俯首就是悬崖。仰头往上看,殿宇层出不穷,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些尖细的飞檐弯钩的挑起,像一柄柄长剑往外刺出。皇宫大气庄严,碧罗天的宫殿群在恢宏之中多出几分种妖娆的美。
    他站在入口处回头望了望。森林之外的山谷平和安详,农舍炊烟袅袅。他望向钟家所在,最靠近山的那处小小院落,眼神渐渐变得温柔。
    “公子请!”陈煜见陈陈煜出钟妻的木牌后,着白衫的碧罗天弟子一直陪着他上山。
    陈煜回过头对他微颌首,看了眼面前缓缓打开的两扇石门,掀袍迈进了门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这就是上山进宫最强烈的认知。等到进了石门,陈煜眼前一亮,略微有些怔仲。门后是座宽敞的广场,像是人为把山削去了一大块,留出的空地。经过狭窄上山路之后,蓦然看到这么处宽阔平地,陈煜很是惊叹。
    那名碧罗天的弟子便有些得色,目光望向广场上空的殿宇轻快的说道:“这是接引殿,谷主在穷极殿相候。”
    陈煜感叹了声:“原来碧罗天的宫殿不是建出来的,而是依山镂空刻出来的。贵派之能天下无人能及。”
    白衫弟子听他夸奖,更是高兴滔滔不绝的说道:“公子还没到穷极殿呢。看到穷极殿方知天上宫阙也不外如此!”
    陈煜轻轻笑了笑。穷极殿, 能取这样的名字,相信碧罗天开派祖师也是极自负之人了。他跟着白衫弟子绕过接引殿广场,看到面前又一面悬崖,上空有座凉亭,数十串碗口粗的铁链自十余丈高的凉亭上垂下。
    白衫弟子笑道:“方才的接引殿只是第一层,经铁桥才能到第二层。”他看了陈煜一眼,想起他手执钟婆婆的木牌,十来丈的铁索应该难不倒他。也不多言,攀住一条铁索借力拔地而起。
    他站在凉亭之中时,下意识往下看。身后响起陈煜温和的声音:“小兄弟请带路。”
    白衫弟子目中微露讶意,收了轻视之心,引着陈煜往前,走进了一座院子。
    从下面往上看,只觉得碧罗天的宫殿层层叠叠。身处其中,却知每一座院子又分别独立。陈煜下意识的望向院墙外,这里还能看到钟家的院子。比山门处又小了许多。不弃现在在干嘛呢?他禁不住有些想念她了。
    “公子请。”白衫弟子带着他进了正厅。
    里面空空如也,中间却砌着道四方井栏。
    白衫弟子神色变得郑垂:“公子执有木牌,贵客前往第三层在下自当说明。由此下去有三十六丈深,每隔两丈有踏脚处,公子仔细了。”
    陈煜却在端详四周,一路行来,除了这名弟子,他没有看到碧罗天其他人。如有外敌前来,碧罗天的人会从哪里出现呢?如果要离开这里,除非从山上悬崖往下跳,只能原路返回,万一有埋伏,怎样才能全身而退?没带上不弃实在是英明之极。
    他想着这些事,脸上一派平静之色。跟着白衫弟子自井栏边一跃而下。
    井壁处镶着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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