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彩琉璃(女尊)

第109章


  赵子廉听着,便是坐在花轿里,蒙在盖头下,还是一样乐得合不拢嘴。
  出门的时候父亲还数落他,没一点出嫁男子的自觉,哪有马上离开母家了还笑得没心没肺的。
  “爹爹,这大喜的日子难不成你还让我哭不成,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嫁的人是小树啊,嫁了以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说回来便回来了,便是接您去我府上长住她也不会不同意的。”子廉信誓旦旦,说得竟是那么肯定。
  他是就是敢说,夏侯千树必然会对他好的,他和她,从很小很小到一直长大,他实在是太过了解她了。
  话说回来,便是这孙氏自己也真的丝毫没有嫁儿的伤感,真就像子廉说的那样,他早早也是看好了夏侯千树的。
  赵家,此次是真真正正的办了一场大喜事的。庶子家入夏侯家做了侧夫,是扬眉吐气与有容光的好事。
  只是子楚的父亲钱氏心里多有酸楚。
  子楚本来是嫡子,可嫁过去不过是个没身份的小侍,地位还不及这个庶出的弟弟,将来也是无后的,如今被千树打发出了远门,这短短几个月,千树那府里添了人,还有了身孕,他不由担心那心思重的人儿可怎么承受得住啊。
  赵红看着身边自己的正夫眼里一片萧瑟,忍不住环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别担心了,小辈的自有小辈的思量,千树那孩子咱们也算是看大的,她待子楚你是见了的,错不了,咱们也不用庸人自扰了。”
  ***
  事实上,子廉的洞房花烛夜也并非他想的那般模样。
  千树挺着颇为壮观的肚子,对着一脸红透的赵子廉,只是按照习俗把婚礼的礼节一个接一个的完成了而已,除此以外,也再没别个。
  为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赵子廉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扑棱一下子坐了起来。
  郁闷ing……
  “啊……”子廉叫了一声,扰得已经昏昏欲睡的夏侯千树也忽然惊醒。
  “这算什么吗……真是……真是见鬼的什么洞房花烛夜啊。”子廉撅着嘴,一脸便秘的郁闷表情。
  千树也想起身,奈何身体笨重了,挣扎了两下,也不见旁边的二愣子过来扶一下,于是自己勉勉强强的起了,心想,这果然是个娇惯坏掉的家伙呢。
  “委屈了?”转身看着子廉乌溜溜的大眼,微笑着问。
  子廉点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瘪着嘴儿,不肯说话。
  “那子廉要怎么才能不委屈?”千树哄着,她太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了,若不顺了他的意,必是每个善罢甘休的。
  “你……”子廉看着千树那样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明明洞房花烛不都是女方该做点什么的,她怎么可以这样问他。
  千树看着那个腾的一下被点了怒火的家伙,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子廉囧到颊上的红色瞬间烧了个漫山遍野,耳际,颈项,估计前胸也是无法避免。
  千树于是一把拉过他,拥在怀里,然后在他耳际轻轻呢喃着:“你是我的了,以后都是我的了。”
  子廉本来还怒火炒炒的,被人一抱,那股子邪火便消了大半,再听了女子的话更是半点脾气也没了。
  还没回过神便发觉自己的颈项和耳际痒痒的,湿湿软软的触感带着触电般的感受,火火的灼烧着他的神经。
  子廉在千树还在前厅招呼宾客的时候,教养公公却是来教习过的。虽然出嫁之前自己的父亲也和自己讲过一些,可是,他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知道那些规矩的。
  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不能这个,不能那个,变态一样的规矩,他想左耳进右耳出的,可是那些规矩却像张了千万只脚的怪物,生生钻到了他的心里,生了牢牢的根……
  千树有身子的时候,自己是不能和她同房的,临了临了,在他以为那些念经似地教养公公们终于结束的时候,还来了这么最后一句作为精彩的结束语。
  可是,他一整天都高高的飘在云彩里,以为已经牵到了幸福的手,却发现其实他大概连幸福的衣襟都没摸到。
  这个落差不可谓不大。
  大到让他的心如被油煎,睡也睡不好。
  如今这女子暖暖的抱住了他,轻轻的拍着,总算让他翻腾不已的心平静了些。
  于是又听耳边传来她软软绵绵的声音,“休听那些老家伙念叨,子廉只需做往日一样的子廉便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总是有我在身边,委屈不到你的。”
  子廉的心忽然软软的,安稳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是周身火热难当……
  “不过,今日,还有以后几个月总是要委屈你一下下的。毕竟……我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法伺候你不是……”千树笑着,轻轻比了比自己的肚子。
  于是子廉的脸一下子由红变紫,又红又紫,简直可以煎鸡蛋了……
  第 123 章
  子廉进了府,新婚的头三日夏侯千树自然都是在他房里过的,这是规矩,也是彰显对新人的疼爱。
  虽然是规矩,可总还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这之前的日子,府里虽说也有周阿蛮这个侍卿,不过子楚走后,夏侯千树一直都是歇在李默寒那里的。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李默寒习惯了千树睡在他的身旁,呼吸间朦胧的都是那女子特有的温暖馨香,习惯了伸手便能揽那女子入怀,怀抱里帖服的都是女子柔韧光滑的触感,习惯了一睁眼便是女子明媚的秀颜,在清晨第一缕晨光中,把他的眸子他的心通通点亮。
  不过,忽然之间,那些习惯了的,已然深入骨血的东西嘎然而止了。
  自己还是习惯了为她留一盏等候的灯,不过在这新人俏笑的三日里,这灯火它虽然依旧如往日般执着坚定的燃着,候着,却不曾将那期盼着的人等来。
  李默寒明白这是规矩使然,不该难过别扭,可明白是一回事,感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忽然间发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不知不觉的丢了一颗心在那女子的身上,现实让他不由惶恐难安。
  子楚回来了,子廉也进了门,周阿蛮显然也抛出了钩子,他猜不出日后的千树会怎样安排自己的生活起居。
  心里却隐约明白,未来,再不会和以前那几个月一样了。
  那个女人,本来也不是他李默寒一个人的,尽管一直知道,可是,心里的苦涩却每日里把他折磨的心烦意乱。
  东垵那边也不平静,自己的母亲李思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调唆,竟是真真动了谋反的心思,藩王旧部里明的、暗的,开始蠢蠢欲动。
  福康暗地里传了那边的消息给自己,母亲是希望他可以从夏侯千树这里得到有利的军秘,或者至少可以运作凌霄阁的势力,给她些助益。
  然而,凌霄令已然交给了夏侯千树。
  福康告诉他,近些日子凌霄阁内部因着夏侯千树的调动竟发生了莫大的改变。痕迹不是太过明显,可是凌霄阁的主力已出现了隐匿难查的端倪。
  福康是要提醒他的,不要因情爱,因轻信,最终落得一无所有。
  可是,他是信她的。
  心中终是因那桩桩件件的事情而烦乱不堪,奈何女帝在京城的暗使们却是将他盯得死紧。
  千树必然是知道的,故而让他呆在府中,少出入,少有小动作,而他答应了。
  如今,他心似火燎,坐困愁城,她却在别人红通通的新房里,你侬我侬。
  **
  自然,不好过的人也不只是李默寒一个。
  刚刚回来的子楚也是不好受到了极点。
  出了门大半年,离家了那么久,急刻刻的赶回来,赶上的却是自己的妻主和自己弟弟的新婚大礼。
  早也知道,早也想过,晚些回来或许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点,都说是眼不见心不烦,可最终还是抵不过思念的牵扯,归心似箭的人日夜兼程的回了家。
  心心念念的人儿算是见到了。
  她一身的大红,身子也似乎丰润了不少,宽敞的衣襟还是难掩凸起的腹部,脸上却是做不了假的笑意。
  她牵着红绸,领着子廉行礼,入洞房。
  南苑里处处披红挂彩,子廉的思慕院更是红通通一片,仿佛是喜庆的海洋,人人脸上都透着光亮亮的笑容,灼得他双眼发热。
  静怡轩,于是便显得太过安静了,楚主子回来了,下人们也还是小声小气的,忙着拾掇手底下的活计,里出外进个不停,却都是小心翼翼。
  子楚也大胆的猜想着,或许白日里千树会过来看看他一不一定,但一想到子廉霸道的脾气秉性便也不敢再多做他想了。
  事实上,夏侯千树也真的没有来。
  没有来他这里,没有去阿蛮那里,当然,也没有去正夫房里。
  **
  若说最难受的人,其实,当属南宫韧。
  自从夏侯千树从骑马改乘马车之后,她已经不再和他同路而行,早朝也好,去营中也罢,他都是独来独往。
  曾经,书房里也有他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就算是彼此不是一直在说话,可就只是那样静静的坐着,感受着她在他的不远处,他已经可以莫名的安心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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