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儇

19 出征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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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趁着梦幽茗没有事,南宫羽儇就撒娇让梦幽茗带他上街逛逛,其实嫁了妻主的男子是不能够抛头露面的,可是梦幽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教条。
    “茗,这个好可爱。”南宫羽儇穿着淡蓝色的衣服,脸上蒙着同样颜色的纱巾。此时他正拿着几个面人,转过身子,兴奋的把面人递给梦幽茗看。梦幽茗伸手探了探南宫羽儇的额头,然后问道:“热么?”“不热啊。”南宫羽儇笑着说,然后有转过身去,对那个小摊的摊主道,“老奶奶,你可不可一照着我们的脸捏两个面人啊?”
    那个老奶奶慈爱的笑了笑,说:“呵呵,这可是我老婆子的老本行,怎么不能?你等等。”说着,老人就拿出面团,熟练的捏着。南宫羽儇饶有兴趣的看着,是不是跟梦幽茗笑笑。
    梦幽茗看他这么高兴,心里也很是愉悦。可是一想到几天后就要出征,又蹙起眉,不知该怎么跟南宫羽儇开口。“茗,你看,好像哦~”南宫羽儇晃着手上的两个笑面人,高兴的说。
    梦幽茗回过神,看着南宫羽儇还在研究手上的面人,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柔声问道:“去前面的品香楼避避暑可好?”
    南宫羽儇点了点头,然后从梦幽茗的身上摸出一锭金子,递给那个老奶奶:“老奶奶,这个给你,你在这里摆摊子一定很辛苦,这两个面人我很喜欢。”那个老奶奶笑着推脱道:“老婆子就是喜欢这个才摆摊的小摊,小哥儿,我喜欢你这性子,这两个小面人就不收你银子了。”
    南宫羽儇还想说什么,却被梦幽茗抱进怀里,然后梦幽茗将几粒碎银子放进老奶奶的手中,便拉着南宫羽儇走了。
    品香楼雅厢
    南宫羽儇喝了口茶,茶的清香将炎热都驱散了。放下茶杯,南宫羽儇看着梦幽茗,抱怨道:“刚才为色还那么把我拉走啊,那个老奶奶很可怜啊,那么年长还要这么累。”
    梦幽茗替南宫羽儇加满茶,笑道:“那个人会武功。”“啊?”
    “所以她不是平常人,不过她对我们没有恶意。”盟友型解释道,然后想雅厢外叫来了小厮,点了几样菜。南宫羽儇咬着筷子,老奶奶竟然身怀绝技?!真是不可思议。梦幽茗看南宫羽儇的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轻笑道:“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性格各异。而且易容术也有人使得出神入化,你也不用奇怪。”
    “听起来好有趣。”南宫羽儇笑道,然后又双眼闪闪的看着梦幽茗,“茗,我们什么时候也去江湖闯闯好不好啊?”梦幽茗曲起纤细的手指,在他红色的小脑袋敲了敲,道:“吃饭。”
    南宫羽儇皱皱娇挺的鼻子,然后又向桌上的食物奋斗去了。
    梦幽茗看着南宫羽儇,想到要有段时间见不到这个可爱的人,心里就难受起来。南宫羽儇吃着饭菜,不知想到什么,抬起头环视了雅厢一圈,然后痴痴的笑了起来。
    梦幽茗挑眉,为他将嘴边的饭粒拿下,问道:“想到什么?这么开心。”南宫羽儇神秘兮兮的说:“茗,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哦。”梦幽茗看着房间,也笑了笑:“小野猫,反应这么慢,才发觉么?”
    南宫羽儇皱了皱眉,说:“我们才见面就打起来了呢,茗你那个时候好可恶!让我气死了。”梦幽茗轻笑,戏谑的说:“那是因为有人把我误会成了淫贼,这么不雅的名头压在我身上,怎么也要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吧?”
    南宫羽儇哼了哼,继续低下头吃饭。梦幽茗忍不住伸手轻轻的在南宫羽儇的头上摸了摸,南宫羽儇抬起头,困惑的看着她。梦幽茗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因为梦幽茗经常无缘无故的来几下小骚扰,所以南宫羽儇也没有在意,低下头继续吃饭。
    等南宫羽儇吃饱,梦幽茗才和南宫羽儇漫步回家。
    “茗,回我家一下好不好?我想爹爹和娘亲了。”南宫羽儇抓着梦幽茗的手,玩着她的手指。梦幽茗笑了笑,说:“小野猫,嫁了妻主的男人是不可以擅自回娘家的,你想让我修了你么?”南宫羽儇瘪瘪嘴,看着梦幽茗再次重申:“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梦幽茗在他的脸上捏了捏,才横抱起他,运功到丞相府。
    丞相府少了南宫羽儇安静了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厮在走廊上走动。南宫羽儇看着正坐在树底下的风雅和南宫温柳,眼里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唉,从前啊,羽儇老是给家里惹麻烦,我们总说他野。如今,这丞相府,没了羽儇,反倒显得冷冷清清了……”风雅举起手中的茶,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南宫温柳将茶叶倒出,又重新泡了一壶茶,边动作边道:“羽儇他嫁给茗亲王,现在应该还在哪处玩吧。”
    风雅低叹道:“也不知道羽儇在茗王府过得怎么样,虽说茗亲王羽儇好,可是她总归是皇族,能忍羽儇的脾气到几时呢?”
    南宫温柳放下茶壶,慢声道:“大爹爹,你不用担心。茗亲王那么疼爱羽儇,是不会出什么的。”风雅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刚想跟南宫温柳说什么,可看到了站在墙上的南宫羽儇和梦幽茗,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梦幽茗抱着南宫羽儇动作优雅的飘下地,南宫羽儇脚一沾地,就跑到风雅身边,扑进他怀中抽泣:“唔……爹爹,羽儇好想好想你…...唔……”风雅听到哭声才反应过来,连忙责骂道:“你怎么往家里跑?都这么大了,还不懂的规矩么?”虽然是骂,可是□□里也带上了哽咽,拍在南宫羽儇背上的动作更是轻柔。
    父子两哭了有一会儿,才控制住了情绪。南宫羽儇顶着红肿的双眼走到梦幽茗身边,梦幽茗心疼的轻抚着他的眼睑,眉头不住的蹙起,南宫羽儇在梦幽茗的怀里蹭了蹭。
    南宫温柳看风雅和南宫羽儇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才道:“今晚茗亲王在这里用晚饭吧。”梦幽茗点了点头。风雅连忙说:“还是先到屋里说话吧,妻主也快回来了。”
    梦幽茗抱起南宫羽儇运功瞬间移到正厅,她的突然出现让小厮们吓了一大跳。
    正厅里,风雅和李希在忙着吩咐小厮们准备菜色,南宫温柳跟梦幽茗询问冷如烟的状况。梦幽茗抱着南宫羽儇,动作轻柔的给他红肿的眼睛上药,一边简洁的回答南宫温柳的问题。
    “茗,眼睛好痛……”南宫羽儇瘪瘪嘴。梦幽茗好气又好笑的说:“还瘪嘴,怕痛刚才还哭这么狠。”南宫羽儇争辩道:“你是因为看见爹爹很开心嘛。”
    梦幽茗没再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想事情的南宫温柳,淡淡地说:“冷如烟还没有那么容易死,我已经派了人护着她。”
    南宫温柳对梦幽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梦幽茗正在给南宫羽儇揉眼睛,南宫洛依就走了进来。看见南宫羽儇和梦幽茗,愣了一下,才对南宫羽儇责骂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怎么能往家里跑。”南宫羽儇委屈道:“茗不是有陪着我么,茗有没说什么……”
    梦幽茗捏了捏南宫羽儇的脸颊,才抬起头多南宫洛依道:“羽儇很想你们,所以就带他过来了。丞相就不要责怪他了。”南宫洛依这才没在说什么。
    小厮们将菜色都摆了上来,南宫羽儇虽然刚在品相楼吃过饭,不过因为这段时间胃口很好,有见到了父母,很高兴,又吃了些。梦幽茗还是像以往一样帮南宫羽儇夹菜,剥虾。一顿饭吃得其乐溶溶。饭后,风雅他们在聊天,梦幽茗和南宫洛依走到书房。
    “茗亲王,圣月国已经完全被冷如云控制了,我们从皇宫攻破的可能想很小。”南宫洛依皱眉。梦幽茗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没有说什么。南宫洛依在地图面前沉思了许久,然后想到什么的抬起头来:“茗亲王,您要出征的事,告诉羽儇了么?”
    梦幽茗本来以为南宫洛依是问他战略上的是,没想到问的是南宫羽儇,皱了皱眉,说:“还没有,我想在找时间跟他说。我想我出征时,让羽儇到这来住,这样他比较好过点……”梦幽茗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推开了,面外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南宫羽儇。
    “羽儇……”梦幽茗看到南宫羽儇转身就跑,连忙追上去,抱住了他,往茗王府走。这一路上,南宫羽儇并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的呆在梦幽茗的怀里。可是就是这样,梦幽茗才更担心。
    到了雪羽阁,梦幽茗将南宫羽儇放在床上。“羽儇,你听我说……”梦幽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羽儇抱住了,南宫羽儇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带着颤音:“茗,不要……不要去……”
    梦幽茗回抱住他,柔声道:“别担心没很快我就回来的,嗯?”南宫羽儇听了她的话在她怀里摇头:“不要…...求你,茗,不要离开我…….”
    梦幽茗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声音柔得可以滴水:“羽儇,我只是去坐镇,不会有危险的,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很快的。”南宫羽儇退开她,哭着说:“骗人!!我是很笨,可是我还没笨到连这些事情都不清楚!茗,答应我,不要去……”
    梦幽茗叹了口气:“羽儇,这是皇命,而且,这场战事,跟我有很大关系,我必须去,你明白的,对吗?”南宫羽儇不住的摇头。是,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就是和茗有关……
    “羽儇,我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你不相信我么?”梦幽茗请问着他的脸颊,轻声道。南宫羽儇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梦幽茗看他哭得快断气的样子,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但还是道:“羽儇,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重量……”
    说完,就走出了雪羽阁。
    南宫羽儇看着梦幽茗的背影,眼泪就这么流着,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手揪着被子。抓着被子的的手用力到泛白,甚至还渗出了鲜血。
    “不要……茗,我不要…….呜……”南宫羽儇用嘶哑的桑子喊道,可是那个那么疼他的人,却没有出现。他不住的叫着“不要”,声音渐渐变小,然后,就这样哭着晕了过去。
    一直在门外的梦幽茗心随着南宫羽儇的痛苦而一阵阵的刺痛,可还是忍这没有走进去。知道房里的哭声渐渐平息,她以为南宫羽儇已经能够接受自己出征了,可是,走进房里后,看到的,是让她想杀了自己的一幕!
    南宫羽儇脸色苍白的昏在床上,双眼红肿,嘴唇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两只纤细的手已经满是鲜血。
    梦幽茗的心不住的抽痛,她才知道,原来痛到了极致,还是有感觉的……
    羽儇,我一这那么珍惜你,可是伤你最深的,却一直是我……
    羽儇,我明明说了要守护的笑容,让你一直开开心心,可是,让你落泪的,一直是我……
    羽儇……
    “ 啊啊————”
    次日茗王府
    在雪羽阁里给南宫羽儇看病的医师,一直在提心吊胆。在旁边帮医师打下手的小厮也是胆战心惊。茗亲王的嘶吼还犹如在耳,那叫声那么凄厉,让他们听到都害怕的抱在一起。等茗亲王出来让他们叫医师时,那张惨白的脸让他们现在想起来还瑟瑟发抖。
    那么受亲王疼爱的王君,竟然那么凄惨的昏在床上……
    “亲王,伤口已经没有问题,只要按时换药就能愈合了。”医师哆哆嗦嗦的说道。梦幽茗看了医师一眼,没有说话。那医师携着药童和小厮退下了,梦幽茗还是没有反应。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南宫羽儇,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一不小心,南宫羽儇就会不见了似的。
    南宫羽儇一直昏迷了两天,梦幽茗就在床边不眠不休的坐了两天……
    南宫羽儇挣扎着睁开眼睛,终于看见了眼前的光亮。他环视了房里一圈,发现梦幽茗用手支着头,坐在床边浅眠。她的脸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黑,应该有几天没有睡了。南宫羽儇一阵心疼,刚想开口叫她,可是发觉喉咙很痛,好像火烧一样,发不出声音。而且一长嘴,唇便一阵刺痛。下意识的,举起手想抚摸自己的唇,可是看见手上的包扎,愣了一下。
    然后转过头看着梦幽茗憔悴的脸色。
    明明知道,茗那么疼爱自己。可是,自己却把身体弄成这样……茗一定,自责死了……
    可是,一想到梦幽茗要去战场,南宫羽儇的心就不住的疼了起来。
    那里,是战场啊……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都是常事……那么危险的地方,茗再怎么厉害,也寡不敌众吧……况且,那些人还是冲着茗来的……
    可是……
    看了看梦幽茗憔悴的样子,南宫羽儇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里已经是一片坚定。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梦幽茗的脸。南宫羽儇没想到,这么一个轻柔的动作,就把梦幽茗惊醒了。
    梦幽茗看着南宫羽儇,眼里有安心,有心疼,有懊悔……
    “身体可好点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梦幽茗扶起南宫羽儇,让他靠在床上。让后,走到桌旁,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再走回来,慢慢的喂南宫羽儇喝下。南宫羽儇涨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梦幽茗眼神黯了黯,心疼的说:“你的嗓子,要养几天才能好。”
    南宫羽儇伸手摸了摸梦幽茗的脸,然后拿起梦幽茗的手,张开。用手指在她手上写字。
    “你去战场吧。”
    梦幽茗诧异的看着他,眼神很复杂,南宫羽儇读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然后,他温柔的对梦幽茗温柔的笑了笑,再写道:“可是,记得一定要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写完最后一个字,南宫羽儇的泪落在梦幽茗的手上。梦幽茗在南宫羽儇的脸上落下绵绵的吻,将他抱进怀里,温柔而坚定的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来的。羽儇,对不起……”南宫羽儇在梦幽茗怀里摇了摇头。他知道,茗有自己的责任。自己要学会支持她,鼓励她,而不是一味的用她的疼爱来为难她。他要学着长大……
    茗,绝对,要回到我身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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