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金印

第150章


上清宫掌门之入,听说这一对生食人脑的怪物是天山双残,不由大吃一惊,立即对穆子渊道:
“贫道立刻叩击十二警钟,传音召请各寺院主持前来,共商今后御敌大计。”
穆子渊颔首催行,掌门传渝令戒堂真人叩钟,刹那巨钟发声,声震云靖,一声声相接相连,至十二始止,正钟乍止,附近的寺庵观院已互呜传告,只听得到青城群山,百千钟声齐鸣,非但游客肃然而惊,鸟兽虫介亦皆深藏不行。
近晚时候,上清宫已前后到达了近五十名僧、道,沙门中的绝顶高手,在上清宫掌门弓阶和双绝城主相见之后,说明经过,众高手迅即决议由穆子渊总施号令,以警钟传告各地门下,尽出寺庙观院中的一等人物,备妥火把、在双残失踪的金鞭建上绝壑断桥旁边集会。群力搜山!
夜二更,金鞭崖下断石桥边,点起了千百盏灯火,每隔一刻,群钟互应鸣响一次,备寺观庵院,叩出自己的音号,使参与搜山的各魔寺院观主持,得以放心,设若其间有某一寺院钟吉未传,则其主持立即可知本寺已生奇变,得能与一干绝顶高手赶近接应。
穆子渊责任重大,诚恐人数太多,难以灵活调动,更怕某队走单,遇上天山双残,因此下令仅分四队互相以“飞人烟爆”为信,缓缓搜索。
双残突然失踪之事,惊动了整个的青城山区,穆子渊等四队的高手,一草一木都不放过,那知却依然毫无发现。
穆子渊暗悔失策,他认定双残必在一处极为秘密的地方藏躲待机,设若他不劳师动众的话,双残为了饮食,也必须外出伤人,那时不难查出行踪地点,当然,天下事有弊即有利,这种搜山的办法虽无效果,但却可以阻止双残残杀人命,
他们那里知晓,双残此时非但已经不能露面;就是想见见日光也不可能了!
原来双残抬起石匣飞驰而去之后,竟然误上了金鞭崖的右侧,这是一处绝径,到了尽头地方之后,再也无路可通。
天色渐渐接近明亮,双残不由焦急起来,老女怪瞥目深渊,立即说道:
“老不死的,看来咱们只好下面去了!”
老男怪沉思有顷,颔首说道:
“事迫至此,只有冒险一次,咱们走!”
老男怪说到走字,暴提真力,独自将石匣举起,老女怪立即取出囊中所携“金蛛丝索”,将石匣系妥,沉将下去。
金蛛丝索可负万钧,不惧任何宝刃,惟伯火焚,点之即燃晃眼净光,双残此索得已多年,乃铁心地庄前主人十宝之一,长逾千尺,可延至于五百尺左右,是故不惧折断。
石匣沉于绝渊,在金蛛丝索未到三百尺的时候,竞然抢弛,双残惊喜参半。
因石区重显突失,似已落于平地。
再者设若中途早有高手隐伏,失此石匣,当日出之时双残必枯尽皮肉而死,但事己至此、双残除犯险一探外,别无他途。
天山双残在互望一眼示意之后,老男怪在前。老女怪在后。以丝索为助悄悄潜下深渊,双残一路提心吊胆,当足临平地之时,不由大喜过望,原来在危崖峭壁之下,有块突出数尺的山岩,恰将石匣托住,故而金蛛丝索松弛。
尤令双残高兴的是,突出岩石旁边,竟然有个高宽皆有文余的小洞,双残毫不犹豫,飞身而进,刹那之后,满面欣慰而出,双双将石匣抬进洞中,然后象度了危崖顶端半天,认定自己夫妇若非仗着金蛛丝索之力,任凭功力势难走下三十丈的平滑峭壁,由此可以想象其他武林中人,亦难至此,这样的话,山洞就成了双残的隐身之地了。
双残放下悬心之后,抖落金蛛丝索,隐于山洞之中立即卧于石匣沉睡起来。
自然,双绝城主穆子渊父子,再想不到双残会侥幸得此天假的隐密之处藏身,是故虽然遍搜过十里之内,也未见双残石匣的影子。
上清宫掌门及各寺院庵观的两手,次夜寸地尺土的搜索,亦无发现,直到天亮方始罢休。
穆子渊渊令四队高手相合,在附近一座庙宇中安歇,并决定正午之后再次细搜!
天山双残当穆子渊渊率众穷搜到金鞭崖头之时,业已发觉,但他俩不虞生变,巨而暗中窥笑不已,昨夜时问迫急,双残未能清探山洞,此时反正无事,遂一步步详察洞内。
其实,这座山洞当年曾经困居过芮九娘,除芮九娘外,无人知晓,双残探向深处,赫然发现了一处巨闸铁牢,一条奇异的长链,一端系于粗若铜鼓般的铜柱之上,另一端,却缠绕着一具枯骨。
双残眉头一皱划然止步,心中泛起了无边的恨怨。
双残自被五面煞神骗困于铁心地庄的铁中之中,心内已形成了一个恐惧牢笼并十分恨怒的意念,今日突见铁牢,不由的渐渐转变了神色。
双残早失人性,从习成腐尸功力之后,越发近鬼而非人,暴戾一生,再难制止,双双猛地扑在铁牢闸门之上,不停的发出地煞腐尸阴功,击打着铁闸,就象是他俩被困于闸内牢中,拼力而求活命脱困一般,越打越猛不休不停。
讵料钢门被击,却连点声响都没有,巨把双残的掌臂震得生痛,这样一来,双残方始息下怒火,渐渐冷静了下来。
老女怪首先警觉似的说道:
“老不死的,这事透着奇怪呀,钢闸怎么连一点震声都没有?”
老男怪仔细看时,钢闸门上只有一个三寸方洞,厚却几近三尺,不由说道:
“这怎怪没有声音,钢同厚有三尺,又嵌在山岩之中,怎么能有震声。”
老女怪对着小方门内的枯骨瞥了一眼,道:
“这个人当年心定是一位绝顶的高手,否则他那对手也不会用这样方法了?”
老男怪并未多想,立刻说道:
“困住他的人要比他厉害多多。”
老女怪闻言冷哼一声,轻蔑的对老男怪说道:
“这怎见得?就拿咱们来说明,被困铁牢之中,难道穆存礼这小子比咱们强?”
老鬼怪似是心有所属,依然不知老女怪已恼,接话说道:
“事与事不同,你只要看看这种安排,就足以证明我的话不错!”
老女怪怒哼了一声,道:
“难道铁心地庄中的设置比这儿还差?哼!”
老男怪这才听出不对,猪唇一翻,笑道:
“对对对,被困的人总是要强过困他的人些,否则对方又何必如此。”
老女怪这才不再作声;老男怪却阿谀地说道:
“要是以我们夫妇来比这个困死此间的人,那我们比此人要高多了。”
谁知老女怪不但不领这份心意,反而冷冷地问道:
“怎见得?”
老男怪指着桔骨说道:
“事实摆在眼前,咱们从铁心地庄出来了,他却死在这儿!”
老女怪嘿嘿阴笑了两声,道: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咱们要没有“闵”东源这个小子,这一辈子别想出困!”
老男怪无言可答,但老女怪无心中却提醒了他一件事情,话题一变,道;
“对了闵东源这个小王八蛋是怎么回事,竟敢弃我夫妇于不顾。”
老女怪阴沉沉地说道: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玉面煞神这个狗崽子都敢叛师将我们困了起来,闵东源弃我们不顾,岂不是早应该意料到?”
他夫妇直到现在,还不知闵东源的本来姓氏和出身。
老男怪这次却摇头说道:
“事与事不同,穆存礼没被点封了穴道,可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老女怪怒叱一声,道:
“又是事与事不同,要是当真不同的话?我问你。闵东源为什么不见了?”
老男怪正为这件事着急不解,如何能够回答上话,但他知道老女怪的个性,不答话又不行,解嘲般的一笑,道:
“我正为了这件事情奇怪呢,闵东源穴道被封,每隔七十二……”
老女怪不待老男怪把话说完,已不耐烦的接口说道:
“少说没有用的话,你我仔细看看这根钢索链子,是什么玩意儿?”
老男怪不加思索的一面去摸那索链,一面说道:
“还能是什么玩意儿,大不了是条钢索链子,所以我说被困此牢的人……咦!”
老男怪突然中止了话锋,惊咦出声,老女怪冷哼一声,道:
“咦什么?你不是说大不了是条钢索链子吗,当真如此又问必大惊小怪。”
老男怪双目之中闪射出了碧绿的光芒,郑重地说道:
“这是‘飞天神龙’红面矮佛闵天圣的‘天佛索,真怪!真怪!”
老女怪阴沉的嗤了一声,道:
“你再仔细看看牢中的枯骨,还有更怪的事呢!”
老男怪目射奇光,紧盯在跌石牢中那具枯骨之上,半晌之后说道:
“提我个醒儿,我看不出来更奇怪的是什么。”
“哼!真难为你是怎么活的,老不死的东西,注意看那枯骨的上手腕上!”
老男怪经老女怪一提,这回看到在枯骨左手腕上与钢索链儿几年叠合一起的地方,有一血色圆环,宽约五分,不由颤声说道:
“啊!这枯骨竟是大师兄‘血影神魔’景天景!”
老女怪嘿嘿冷笑数声之后,说道;
“谁说不是?老不死的,这遭你总该服气了吧!”
老男怪茫然的摇着头,似乎仍有不信的意思道:
这怎么会,怎么会,大师兄功力无敌天下。再说‘玄衣女魔’终年不离他的左右,凭他们两个人的技艺,断然不会被因此处而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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