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宇年华

刚刚还满天晨星，现在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司宇开车去接沐炎，近期公司刚上市一个大项目，众员工都处在兴奋期，所以今天加班不仅超额完成还提前了一个小时。
  下着雨，路很滑，远远看见一怀孕女子跌坐在地上，司宇一惊，忙开车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拿手不断擦着脸上的雨水。
  “给。”司宇将抽纸递给她。
  “谢谢。”
  刚才女子很狼狈，司宇没注意，现在看看，原来两个还是熟人呢。
  “王曦，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丰园小区，谢谢。”
  “不用客气。……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我丈夫在省医院住院，我刚从他那回来。”
  “出什么事了吗？”
  “车祸，不是很严重。”
  “哦。”
  两人相对无话，司宇打开广播。恰好里面正在播放一首舒缓的情歌……
  你的心在不在
  我的情已破坏
  我真的很想跟你到永远
  但是只有薄弱的情牵
  试问你还爱不爱
  ……
  静静的听着歌曲，王曦扭头看着窗外。
  “到了。”
  王曦回过神来，忙下车，“谢谢。……司宇……”
  “怎么了？”
  “你知道吗，当年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不到你的心，你的情，和你交往的那几天我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你的勉强，两人相伴一生绝对不是勉强可以支撑的，所以我选择了分手。你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但是我们不适合。……再见！”这段话憋在她心中多年了，不吐不快。
  开车去幻夜接沐炎回家。
  两人回家泡鸳鸯浴，沐炎突然问道：“死鱼你能感觉到我的心吗？”
  “能。……你呢？”
  “恩。”沐炎点头。
  “这就好。”
  “……恩，这就好。”抓过司宇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疯玩了一个晚上现在他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
  “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熟悉的铃声响起。
  抬头见众下属忍笑，司宇微感尴尬，这铃声是沐炎前几天逼着他录的，沐炎名其为：爱的呼唤。
  “喂，我正在开会，有事？”全公司都知道他俩的关系，所以司宇从来没有避讳过。
  “快回来！看我儿子。”那方的沐炎激动的吼。
  “儿子？什么儿子？”司宇不解。
  “就是我儿子，快回来。喂！小鬼不许走，站住……嘟嘟嘟……”
  儿子？！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司宇说了声：散会，起身离去。
  “儿子？副总裁的儿子？”
  “其他的女人帮他生的吗？”
  “副总裁可真敢！”司宇一离开，全公司对于‘儿子’这个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后甚至都分理论证了。
  司宇一打开门一个抱枕热情的迎接他。伸手，将抱枕抓在手中。帅！但里面战事正酣，无人得见。
  看着如被台风尾扫过的屋子，司宇危险的眯起双眼。抓起一个玻璃杯，毫不心疼的砸向豪华电影院。
  哐——
  分庭抗礼的两个人瞬间被定格，司宇凤眼扫向两人，薄唇轻启，“打扫卫生。”有洁癖的男人是可怕的。
  暂时握手言和的两人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擦地板。
  “喂！那个可怕的男人是谁啊？”
  “你娘。”
  “啊？！”男孩很是反映不过来。
  “老子以后是你爹，老子的媳妇自然是你娘了。”
  关于爹娘的角色问题，在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沐桦才闹明白。这实在是不能怪我们小孩笨，只能怨他太单纯。
  沐桦长的和司宇八分像，脾气却和沐炎像了十足十。
  对于将沐桦从孤儿院中认养回来这件事，沐炎从头到尾都倍儿骄傲，拥有司宇的外貌他的脾气，怎么看怎么感觉是他们生的。但是司宇一句话却将他打击的瞬间泄气。
  “老子的儿子。”某人得意洋洋。
  司宇轻飘飘一句话，“他长的和我这么像，你就不担心是我和别的女人生的？”
  “啊？”沐炎震惊。没想到诶？！
  自从两人有了这段对话之后，每当看到沐桦，他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他犯神经，弄得沐桦也老大不自在。多日之后某人忠于良心发现，带着一大一小，去医院做DNA。1%的可能性司宇和沐桦有血缘关系。
  有了科学实证做依据，沐炎瞬间舒坦了，沐桦也自在了。……看着单蠢的一大一小，某人笑的像狐狸。
  ……
  “回来了，吃饭。”听到开门声，司宇道。
  “我不饿。”沐桦埋头快步往楼上走。
  “站住！”沐炎偷吃菜成功，端着战利品正打算和儿子分享，就见沐桦满身泥慌张的往楼上跑。
  “我不饿。”低头猛进。
  “我让你站住！转身，一二一，齐步走。”
  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沐桦无奈转身，按着沐炎口令，跨着正步下楼。
  在沐桦熊猫眼上戳，“这是怎么回事？”
  “打架打的。”
  “你到诚实。”
  “诚实是我们中华的传统美德。”
  “嘴皮子跟你爹一个样。”沐炎捏他的嘴。
  “真的？”闻言沐桦那个高兴啊，深藏不漏的司宇是他人生的偶像。
  啪——
  “你高兴个什么劲！”沐炎不客气的在他伤口上拍了一巴掌。
  “嘶~~痛痛痛！爸，你够心黑的啊，雪上加霜。”
  “少贫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几个小王八蛋说老子的老子是变态，老子气不过，上去揍了他们。”
  “揍得好！”这什么家长啊！
  “但是你也太逊了，哪里有老子当年的半点风范，老子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给你特训。”看着沐桦的熊样，沐炎那个气啊。
  “ＯＫ！等老子学成了，定将那几个小瘪三打的满地找牙！”
  啪——
  两人击掌为盟！看他俩那个兴奋劲，就差歃血了……
  *****
  今天沐炎一整天都很殷勤。在某人帮他换第十杯没有动过的茶水时，司宇放下工作开口道：“有什么事，说吧。”
  “小桦的班主任来电话了，让家长明天去学校一趟。”半年前，鉴于沐桦打架输了，有失他当年的风范，于是就为沐桦进行一次严格的集训，集训的效果好的过了头了，沐炎三天两头的往学校跑。理由是：他儿子将别人的儿子给打了。
  被思想教育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这次沐炎脸皮实在是不够厚了，希望司宇能代他去。
  “我去。”
  “Yeah，你真好。”喝掉为司宇准备的茶水，哼着小歌走了。
  ……
  “父亲……”沐桦一脸黯淡的跟在司宇身后，欲言又止。
  “说。”
  “对不起，我……”在司宇面前沐桦从来不敢放肆。他让父亲失望了……
  司宇停下脚步，转身，沐桦也停下疑惑的望着他。司宇伸手揉揉他的头，“没事。成绩给我保持在年纪前五名，不作奸犯科，不杀人放火，不乱搞男女关系，你可以玩的更疯一点。”
  “真的？”眼睛一亮。
  “恩。”
  “太棒了！”沐桦欢呼。
  看到沐桦就像看到爱人年轻的时候，所以对沐桦司宇严格但从不严厉。
  这之后沐桦更加肆无忌惮，但是一定的每次他胡闹都会有个度，他的事让两位父亲虽然费心，但从不伤神。
  两位父亲为他费心到了（他）十八岁，直到遇到他们的接班人。这以后就该那人费心了……
  
  
第10章 垂暮篇
  “父亲，爸。”徐逸远推门进来。
  “小远来了，小桦呢？”见徐逸远身后没人，沐炎不解询问。
  “桦还在睡。”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睛。
  沐炎好像听明白了徐逸远的意思，呵呵一笑，“那小子就是欠收拾。”
  三人用完早餐，徐逸远载着两人去医院做体检。
  忙了一个上午才将所有的项目做完，这还是在一路开绿灯的情况下，出了医院大门，沐炎不耐烦道：“又没有什么事？体检那么勤做什么，麻烦！”
  徐逸远不赞同道：“爸，你和父亲都是快七十的人了，得注意。”老年人太该注意了，病症什么的说来就来，那可是一点商量都没有的。
  “老子活这么大早够本了。”
  闻言徐逸远蹙眉，司宇不客气的直接上手，给了他一拳，“如果让儿子听到你这样说，回家定和你闹。”
  沐桦的脾气和他当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沐炎最受不了他闹了。
  “我什么也没说。”背着手往前走。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司宇无奈笑笑，跟上。
  开车往回走的路上，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建筑，沐炎突然出声。
  “小远往左拐。”
  “……好。”
  “停！”车开到上清公园时沐炎喊停。
  “小远在这把我们放下就好，你先回去吧。”
  “……好，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恩，去吧，去吧。”沐炎摆手。
  看着快步往前走的沐老头，司宇忙追上。
  “怎么想到在这停了？”
  “缅怀缅怀过去的时光，你有意见？”上清公园，是以前他们上幼稚园时的地方改建的。